如果,你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你会去做什么?
一趟久违的旅行?一次无羁的放纵?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一定会有办法!”
方程只是躺了一会儿,死神的脚步声与翅腾兽的的嚎叫让他无法闭眼。于是,他离开了。在翻过围墙后不停跳动的心脏,似乎在告诉他这个身体有多么的孱弱。他确实有一个方法,只是这个方法早就证明了并不适合他。并且,如果不是真到了这种无路可走的尽头,他绝不会再去见她。
繁华的闹市,一幢普普通的居民楼,一扇简单的木门。
方程敲响了木门,不多久,门在吱呀声中被打开了小半,小半的门缝里伸出一张中年女人的脸。像很多上了年纪的女人那样,她的脸肥圆,眼角流露出几条鱼尾纹,跟清晨在公园里锻炼的大妈一样无异。当她见到方程后表情中带着一份敌意。
“她已经不在这里,这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现在应该是上学时间吧,你这么跑出来老师不会说吗?我告诉你,假如你还想纠缠她,那么别怪你吴阿姨翻脸。唉,说真的,你们这些孩子真的不让人省心,隔壁家的张阿姨他儿子也是。一天到晚就喜欢跟着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她上次都几乎哭着跟我说……”
“吴阿姨。”方程沉声打断了她的唠叨,“我想拜师。”
吴阿姨愣了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开什么玩笑,这功也是随便可以学的吗?别说我不能随便传授,就说你这资质,呵呵,不说百年难得一遇的那种,也算得上万中无一。”
方程沉默了下,拎起脚边的水果:“吴阿姨,我能先进来说话吗?”
“想用这点小东西就收买我,你也太看得起你我了。”
吴阿姨说着便要甩门,方程忙一脚卡在门缝里。
“吴阿姨,我这还有些蛋糕,蛋糕店里打折所以我买了不少,肯定吃不完。你看……”方程一脸无奈道。
吴阿姨松开门,语重心长地教训道:“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经常一时冲动就乱买东西。嗯,你也不是外人,先进来喝杯水,外头也怪热的。”
方程面色如常地点头:“吴阿姨说的是啊。”
说话间,方程拎着两袋东西,熟门熟路地进到客厅,将东西一一取出放好。吴阿这会儿也倒了两杯凉水,任方程将蛋糕盒打开放在她地面前。
“说来你这孩子也是听话懂事,我常常在想,我家那不懂事的要有你一半好就能让我省不少心了。”吴阿姨端着蛋糕,闲拉家常。
方程在她说话时整理了下思绪:“吴阿姨,你就像我亲阿姨一样,所以我一见面就把这次来得意思跟你说。我这次来——真不是为了她的事。”
“既然你叫我声吴阿姨,我也就当是你长辈跟你直说了吧。”吴阿姨回味了下蛋糕滋味有些犹豫地放下,“我不让你俩在一起,还不是因为你的天赋低地发指。假如朵朵是个普通修行还好,但她的身份我也告诉过你。她的另一半不说是个盖世英雄,但起码也要有个像样的职称不是?就算在红尘里,也得讲究这些。”
方程拼命地揉着脑袋,每当事情跟她有关时,他总觉得自己的大脑转不过来。
“我是不可能随便告诉你功法,这是宗门规矩。”
“那谁能告诉我?”方程冷静地问。
“当然是宗门。”吴阿姨吃了一勺蛋糕,“说来也巧,后天就是每十年一期的入界考就到了。如果你能找个人帮你写个介绍信,就可以参加考试了。咦?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行,每个修行人只能推荐一个,你以为这是全国联考哇?我的介绍信已经给人开了。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修行这条路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风光。”
“你可以找其他人开一个,不一定每个人都会推荐吧。”
对现在的方程来说,学到功法已经是他唯一的办法,唯一的一要救命稻草。即使希望在渺茫也要努力的搏一搏。
吴阿姨摇摇头:“你说的对,但我退出修行界已经很久了。原来的关系也断的差不多了。被承认的修行人原本就不多,这介绍信在这界里可以卖到天价。你说谁肯随便送人呢?”
“多少钱?”
“一百万是起码的,你有吗?”
方程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摇摇头,然后想起什么地问:“吴阿姨那不是大赚了一笔吗?”
“谁说不是……”吴阿姨咳嗽了几声,“这也没法啊,人在红尘。眼见着孩子越来越大,作父母的怎么也得给他留点积蓄。就那些钱,也不过就能在市中心买个小套,而且还是二手的。”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正好帮吴阿姨解了窘境,只见她挥了下手,门自然而然地被打开。
“呵呵,我老早便感应到了你的气息,老张,最近可好啊?”
一个在大热天还穿着厚重中山装的老者进了门,他一脸愁眉的说道:“老吴,你可得救我啊!”
说完,他才意识地屋里还坐着一个普通人,于是皱眉望着吴阿姨。
“呵,小方是自己人,他懂的。”
老张听后也不再掩示什么:“老吴,上次你通知我一个月里把若水宗的那个叛徒抓到。”
“是啊,这是总盟通知的。”
“但问题是我这都把整个城翻了底朝天,那小子还是不见人影,如果不是今早的报纸我还以为他早就溜了。”老张方程对面的红木椅上剥起一只桔子,“这小子太狡猾了,可如果我找不到,那接下去半年的灵石份额都要被扣掉了。总盟那群混蛋真的越来越小气了。”
“现在这世道修行艰难,本来三年一次的选徒都变成了十年,一个人原本可以推荐三个名额,如今也只有一个。所以说总盟也有总盟的难处。”吴阿姨劝慰道,“来,吃块蛋糕。”
“哼,反正我这次是不打算再推荐了,就让它们断根好了。”老张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蛋糕:“只要能让我逮到那小子,看我怎么把他大卸八块。”
“要找人吗?”方程突然插口问道。
“嗯,这个混蛋好像修炼什么邪功,四处残杀少女。”老张怒道,“算上这次都有八个了!”
方程笑道:“我帮你找。”
“只要你帮我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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