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入选试会的大都是修行子弟,他们不可能因为几句话的威胁而放弃通向超越几十亿人的道路。而少数几个没有背景的考生则更是珍惜这能使一生改变的机会。
终究,每个人都登上了火车。然而似乎天空上那人的话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在生命的压力下,每节车厢都异常的沉默,即使说话也是轻言细语,唯恐谈论的东西被别队听了去。
列车是老式绿皮普快,其多车厢中的某节某座三男挤一块,两女坐在对面。
“你们不觉得这我们很有缘吗?几个好朋友除了方程外都到齐了。”长发的少女触碰着指尖兴奋道。
“是啊。”卫芷昔勉强地微笑,“一直以来他都那么想要进入这个世界。而且我从前还那么笑话过他。”
坐在对面,化名叫为陆远骋的少年则笑着倾听。
“虽然不想赞扬他什么,但我倒是觉得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放弃。”解中元把玩着一瓶水冷冷道,“没准他就在这节列车里也说不定。”
旁边的少年有些忏愧的撇过头,之前他原本便打算放弃。但是遇到一个武侠童话中的神秘老人这种桥段都被他碰到了,那他还有什么话说呢。
“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啊。”虞青囊随即眼神一安,“他曾求我爸爸想跟他学道。但是爸爸说他的资质太差。运气好学半辈子才能可从引气突破到筑基,凝气根本就想都没法想。”
解中元喝了口水,掩饰此时有些愤怒地表情。方程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杀死凝气期,或现在的资质还不行,那么万一他能修行,那意思不是说以后的差距会更大?
卫芷昔有些疑惑地想要开口,却被喝水的少年用眼神制住。
“朵朵,刚才问你怎么变成这样,车刚来你说上车再说。那现在可以说了吧。”卫芷昔转移话题道。
但是回答她的是一个她决计料想不到的答案,而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有些站不稳脚。
“因为这就是我本来的脸啊。”
长发的少女傻笑着摸了摸脸,不等其他人问下去,便解释道。
“因为有些原因,所以我得离开稽城。当时还是个小女孩,爸爸问我要变成什么样的。我自然说要漂亮点。嘿嘿,现在看得习惯吗?”
“但是你的性格——从前没有这么活泼吧?”解中元也不由问道。
“因为离开稽城的事,而且跟你们在一起时总像戴着面具一样,感觉在骗你们。”朵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现在……什么都变了,你们还会喜欢我吗?”
解中元攥着水瓶与卫芷昔相视一眼,却看出彼此眼中的无奈。
“不管人再怎么变,有些东西怎么也不可能改得了。譬如说记忆。”方程突然插口道。
“这也是我要说的。我们是……”
解中元淡笑中仔细端详着女孩,确实,一切都改变了。音容,笑貌,举止,然而变不了的只有她嘴角常带着的那抹花儿般的微笑。
“是好朋友。”
卫芷昔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爽朗的笑了,这种久违的笑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那个骄傲地少年似乎郁闷着什么,然后看见旁手边偷笑的魏金不由恼了:“你笑什么?”
“嘿,有吗?”
魁梧少年转着矿泉水,笑着看着一切。他虽然在笑,但笑容总让人觉得离着很远。
“你走后为什么一点都没有联系?”
听着卫芷昔似乎带着生气的质问,长发少女趴在桌上一脸无力。
“你以为我想啊,我都被结结实实地关在家里一个月。因为怕有人像之前一样来害我。”
卫芷昔隐约在之前听过关于朵朵被人暗算的事,但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于是继续问。她以为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是朵朵却只用了简短的几句话就说明了经过。
“坏人想要杀我,因为说我可能会害死很多人。但是他很奇怪的没有一直没有亲自出手,直到方程把被坏人控制住的中元救了。然后方程打倒了坏人。再然后爸爸知道了,说我已经没有再藏在那里的必要,就带我回家。”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方程突然插了句嘴,似乎局外人一般地问道。
“为什么那人说你会害死很多人。”
卫芷昔突然将口蒙住,隔着手左右看了看,然后再摇摇头。表情好像在说,这个不能在这交代。
“那你又为什么要进入选试会。”解中元皱着眉头轻轻道,“你的身份不存在这个麻烦才对。”
“你都知道了?”卫芷昔惊讶道。
解中元轻握着矿泉水瓶,慢慢地点点头。但是其余人都一头雾水,只是从刚开始的谈话中就觉得女孩身后有一个了不得的势力。
“因为……我爸爸不知道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响起剧烈的撞击声。方程他们还来不及查看发生了什么,就有人在喊。
“不好,有人把车厢封死了!”
只见无端地出现两道铁门,随后广播里传来一个沉重沙哑地声音。
“各位考生,现在第二关开始。”
广播下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没有一个人退出第二轮我们感到十分的欣慰,说明大家向道之心非常的坚定,是未来修行界的栋梁……当你们听完题后有一分钟的时间做出最后的选择。留下,或者退出。不会有人责怪你什么。”
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然而语速放的很慢,让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但是考试年龄的要求是在二十五岁以下,因此很多血气方刚的考生不耐烦的叫嚣起来,拍桌子、摔水瓶、敲玻璃什么人都有。但是当他们听到考题后全都在一瞬间沉默了。
“列车还有二十分钟到站,到站时只能留一个队伍至少三人。也就是说,你们必须让其他队的人数少于三人。没有达到要求,一律按失败处理。不想参加的人现在可以跳车。一分钟后整列车都会被封闭。”广播里的声音轻轻叹道,“现在,记时开始。”
车头广播处。
“这种事为什么要我来说。”声音有些疲惫。
身旁一个瘦得能看到排骨的人叼着烟控制着行车方向,在白烟弥漫中,这人淡淡道:“因为黄老不肯再说下去了。所以总要有人出面。而因为我是你的师兄,所以只有你来说。”
疲惫声音的主人是个有个齐肩长发的年轻人,他一拳狠狠砸在铁皮地面上,铁皮立刻像纸一样被洞穿。
“长老会也不得已才那么作……毕竟,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我们了。”
瘦子戴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在说这句话时,是种什么样的表情。只能从声音里听出一股没办法抗拒的无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无奈考试,无奈毕业,无奈工作……即使是人人都为之羡慕的修行人,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
六十秒,微不足道的一分钟,六十分之一小时,七百二十分之一天——将决定很多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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