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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里铺

日头越发升高,酷热又重回大地,黄泥地上的热浪蒸腾而起,少年带起一顶破草帽,看着去向远方的渐渐消失不见的三个背影。

“他们要去那城中,为何咱们不同路去?”狐女好奇地问道。

少年瞥了她一眼,狐女立在日下,气息似有若无,影子虚渺无形,道:“咱们?你要与他们一同去,自然无妨。”

狐女不妨他语气冷然,不由迷惑,喃喃道:“我不过想着相识一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少年冷哼道:“相识一场?你知晓这天底下有谁是可以依托的,有谁是能够相交的,又有谁是一片好意的!”

狐女急道:“你……你……”片刻,她忽地转了转眼珠,道:“那女子先前同你说了什么吗?你之前还说不晓得要去何方,要寻何物,怎地后来突然就变了态度?你丢的是你的名字,你要寻的是你的过去吗?”

少年呲笑,拂袖道:“过去之事,有何可追寻的?姓名不过令旁人称呼,便是一树一草皆可指代。”

狐女掩唇一笑,“那么我替你想个名字好不好?你看你一脸恼色,不如唤作阿怒?”

少年皱眉:“这算什么名字。”

狐女嘻嘻笑道:“那你若笑一笑,也可叫做阿喜啊。”

少年转身,将帽檐压了压,道:“这名字也不好。”他向着那孤林旁的客店走回去。

狐女微愣,急急追过去,又道:“从前,我认得一株桃花,她叫做虫儿,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少年应道:“不好笑。”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店内,店内空荡荡,唯有那伙计坐在楼梯跟脚唉声叹气,他听见脚步声,一抬头,看见少年与狐女,忙唬了一跳,战战兢兢道:“你、你们……”

少年微微抬头,宽大的帽檐下只露出一张嘴,嘴唇轻微开合,“昨日,有人托我给你带话。”

伙计急忙摇头道:“我谁都不认得,没有人给我带话!”

少年见他满脸惊慌,不由一笑,道:“我只管带话,话带到了,你听不听,便是你的事了。”

伙计期期艾艾道:“那、那你说吧。”

少年道:“江边撑船的老妇令你今夜三更去十里铺取酿酸了的酒,你这店里,肉是臭,酒也是酸的,这生意可不好做下去。”

伙计垂头丧气地应了声,又抬头看了下少年,面露几分惧色,道:“你、你既然带到话了,怎、怎还不走?”

少年轻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昨日你好心提醒我,我自然要报答你。”

“报答我……”伙计一脸懵懂。

少年环顾店内,店里透着一副萧索之感,仿佛那人声鼎沸的昨日,已经是不能追寻的过往,不过短短一夜过去,那落满了灰尘的桌椅板凳,却已经过了数十年一般。

“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自然是要恩怨两讫我才好离开。”少年笑道。

伙计喃喃问道:“你要如何报答我?”

少年笑道:“你在愁取酒的事吗?”

伙计似被踩到了痛处,恼道:“那酒难喝也就罢了,还是坏的,那破酒铺的酒,除了外乡人,谁人会去光顾,要不是……要不是上次我一时喝多了,谁人会答应这种事,我要是买这种酒回来,掌柜的不将我吃了才怪。”

少年挑眉,笑笑,道:“如今这店里不就你做主了吗?做人还是言而有信的好。”

伙计一脸哀愁,道:“掌柜都不见了,哪里还做得下去生意,那酒要来还能卖给谁?”

少年笑道:“这也无妨,我替你去跑一趟腿,只是这事可比你昨日的提醒恩德大,所以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才算公平交易。”

伙计愣愣地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少年唇角一瞥,道:“你要好好经营这客店,迎来送往,不管是人是鬼都少不得,还须记下他们的名字和来历。”

“啊!”伙计惊得几乎跳起来,“这怎么可以!我可还是个活人!”

狐女也扭头看着少年一脸不解。

少年道:“你在此想必许久了,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吗?”

伙计惶惶然,摇头,哀声道:“回不去了……”

少年便道:“那么好生做好此事,来日,或许会有你的好处。”

伙计犹豫再三,左思右想,终于点点头,道:“也罢,都是命罢。”

“不错……都是命……”少年也有些感概。

狐女方才自进门便遮着面庞,少年说完便转身出门,狐女也跟在他身后,出了门之后,也放下了遮脸的衣袖。

少年失笑,道:“你这又是何必。”

狐女道:“我怕他瞧见了害怕。”

少年笑着摇摇头,向前走去。

店门口还是那株高大的枯柳树,柳树后出来两个身影,兜头兜面遮着,一开口,却是女人的声音,其中一个人道:“阿姐,那人除了妖女,咱们解了束缚,也就可以走了,听说那城里生死无忧,灾厄不至,这便上路吧。”

另一个点头道:“也好,这人倒是有些本事,若是能为咱们姐妹驱使,倒是一桩美事。”

先一个人吃吃笑道:“阿姐又做春梦了。”

后一人叹息道:“可惜,此人比那除妖的汉子还厉害许多,昨日我们好不容易引了那秀才出门,却被那山鬼察觉,又被那莽汉坏事,真是时运不济,”

先一个人也不由疑惑:“那山鬼脱形而出,未知去向如何,他晓得我们姐妹真容,来日若是遇见,可是一桩祸事。”

后一人冷哼道:“你又惧甚,那东西不过以思念****为食的精怪,宵小之物罢了。”

先一个人笑着拍拍胸口,道:“还是小心些为好。”

二女凭风而去,眨眼不见踪影。

因平地起风,忽一片黄沙扬来,狐女举袖遮面,咳咳几声。

少年望着天际飘忽而起的枯叶,微微有些叹息,“又起风了。”

“嗯?”狐女看着他。

少年道:“风向着西北而去。”他又低头,自行囊中取出一张黄纸,画了红印,叠成一只鸟,将它放飞而去,纸鸟乘风飞起,片刻飞向天际。

狐女呆呆得看着纸鸟消失不见,待回过神来,少年已经走远了老大一段路,她急急忙忙跟上,问道:“你为何要那伙计还开着店?”

少年道:“我要找一个人。”

“是谁?”狐女问道。

少年停顿脚步,有些蹙眉,“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人很重要,但是我连他的长相和名字都不知道,甚至连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确定。”

狐女有些同情地看着他,柔声道:“这个人知道你的名字吗?”

少年摇头。

狐女又问道:“那么,你怎知道哪一个人就是这个人?”

少年有些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狐女伤脑筋般道:“这般找人,便是一辈子也不知道啊。”

少年垂下眼,微微叹息。

狐女忽然拍手,笑道:“难道是你从前的情人,我听人说:情至深处,至死不渝。既然至死不能忘却,那也许你见到那个人,便会晓得了。”

少年看了眼狐女,语气有些生硬道:“不知道。”

狐女见他忽然变脸,不解,道:“咦?好好说话,怎地又是这态度了。”

少年冷冷瞟了她一眼,道:“闲事莫管,才好长命百岁。”

狐女嘻嘻笑道:“可我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多岁了。”

……

少年沉默。

狐女又紧跟几步,同少年并肩,歪着头问道:“昨夜,秀才和他娘子,究竟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假话?我想了许久,都不曾分明,你知道吗?”

少年轻轻出了一口气,道:“不知道。”

狐女惊讶道:“咦,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少年将眼珠轻斜,哼道:“我又不会筹算过去未来,也看不透人心欲望,怎会知晓他们口中的真话假话,这世上,能骗了自己的只有自己,能看透自己的也只有他们自己。”说着,他又讥笑起来:“哼,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凡事若都能分辨地清楚,我又为何会在这里?”

“你又为何会在这里?”狐女喃喃重复,忽觉一阵悲凉涌上心头,不错,还有什么比茫然无知更可悲的,还有什么比孑然一身更孤独的,若是某一日,她也失去了她的记忆和所有,只怕会更加的悲伤无助。

狐女终于不再说话,两人就这般沉默的行路,路很长,日头很晒,空气也很干燥,由远及近,不时响过几声虫鸣,却是声声都是哀戚和寂寞。

每走一段路,狐女都会被少年渐渐落在后面,待离得远了,她又急急向前跑几步赶上少年的脚步,她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少路,只知道那三足金乌本来是在头顶,等她再一次赶上少年的步伐之时,日色已经渐渐西垂了。

夕阳将路旁的树影拉得纤长无比,路的尽头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挂着无数盏不曾点燃的风灯,风灯里的油盏已经干涸了许久的模样。石头上刻着三个字,正是“十里铺”。

“到了。”狐女话音中满是疲累,她擦擦额上的汗水,扭头四顾,道:“哪里有卖酒的?”这里除了这一块写着地名的大石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寂的林地,连飞鸟都没有在此筑过巢的模样,委实冷清的很。

少年道:“等等。”似因为好长一段时候他没有开口,这两个字被他说得异常的嘶哑。他清清喉咙,又说了一句,“歇一歇吧。”

狐女没有再因为好奇而询问,也许真的累及,她寻了棵树,倚着树干坐下,渐渐的,阖上双眼,渐渐的,便沉入了梦乡。

仿佛在梦中她见到了值得欢喜的事情,不时嘻嘻笑了几声。少年满腹心事站着,听见她的声响,回过头瞧她,见她睡着睡着,又露出几分狐的模样,目中有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

狐女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她揉揉惺忪的双眼,眼睛被一阵刺眼的光亮给惊得睁得巨大,面前是一个明亮广阔的市集,之前的大石头上的“十里铺”三个字被无数的风灯照得明亮异常,那空阔的林地此刻满是点心铺子、胭脂铺、食摊、玩意摊、打铁铺、油坊、酒肆、讲笑话的滑稽客、打杂耍的小孩,远远看去,极远处还有高耸的灯楼戏台,林林总总,十足一个庙会圩场,来来往往的仕女才子、老汉小童热闹非凡。

狐女猛地站起,茫然无措,少年全无踪迹,她急急向着街上找去,满街都是人,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讨价还价的,自卖自夸的,还有人吵架推搡的,有人听到笑话手舞足蹈大笑不止的。

她跑得急了,同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儿撞了满怀,那小儿登时哇哇大哭起来,一个妇人本在胭脂摊上选颜色,听见小儿哭泣,忙扔下胭脂水粉过来,对着狐女呲牙裂嘴道:“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小妖,怎地冲撞了三太岁的小公子也不好生赔罪!”

狐女这才瞧清那小儿是个树桩,那妇人却是个青竹竿,唬了一跳,急急后退几步,却又听见身后有人大喊:“这是范老爹的羊舌签,弄撒了便剥了你的皮!”

狐女慌地转身,却是个鼓化作的三寸老儿头顶着个食盒向着一旁的酒楼疾奔而去,狐女唯恐又撞上什么东西,忙避开行人,站到路边的一个绸缎铺的廊檐下。又见几个妖娆妇人自绸缎铺子里嘻嘻哈哈走出来,打眼仔细一看,里面一只燕子精,一头花豹子,还有一张美人画。

狐女一时急,一时惊,伸出脑袋,垫着脚找少年,瞧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瞧见少年在一家酒铺门口站着,同一个人在说着什么的模样,不由面露惊喜,举手挥摆,少年却背着她,根本瞧不见。

狐女瞧着满街人流,也不敢莽撞穿过去,想了想,化作本来模样,一溜烟在街道的青石板上便穿了过去,好歹不曾撞到什么,也没有被什么给踩到了。

少年正同一老汉说话,只听那老汉道:“那客店伙计呢?他自己怎地不来?”

少年含笑道:“客店繁忙,他便劳我来传一趟话,请老爹将酒送过去,到了之后便银货两讫。”

老汉冷冰冰道:“耶?我那老婆子寻了好些人去传话,怎地你就传到了?”

少年笑道:“许是旁人并不顺路吧。”

老汉又没好气地道:“我家的酒也不是卖不出去,非要卖给他,只是他自己说的,掌柜的诸事不管,他都能做主,能我一个好价钱,我想着怎么也是熟人了,能不信吗?没想到我特地多酿了十缸酒,想着大大的挣一笔,还借了隔壁的花娘子家的粽子叶封缸,这倒好,酒都酸了,也不见他来。”

少年依旧态度温和,笑道:“他便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不能令老人家这般白白亏本,才令在下前来取酒回去。”

老汉将信将疑地看了少年一眼,少年笑容可掬,他撇撇嘴,道:“那、既然这样,我将酒卖他也无妨,只是这酒有些多,你怎地好搬回去?”

少年扭头看向店外,道:“你进来吧。”

店外门边原来站着一个胖子,那胖子又矮又圆,仿佛似个球般滚了进店,气呼呼地指着少年,用又尖又利的嗓音嚷嚷道:“大爷是干这个的?大爷是送货的杂役吗?大爷只听你这一回差遣,若是有下回,大爷定然打破你的头!”

少年笑笑,道:“只此一回,绝无下次。”

那胖子便一挥头,招呼了几个与他同样又胖又圆的同伴吭哧吭哧进了店去搬酒坛子。

那几个胖子将酒坛搬上了一辆骡车,拿着鞭子挥开满街的人扬长而去。

酒店的老汉看着少年,啧啧几声,道:“难得这几个怪东西竟然听你的话。”

少年笑道:“他们不过欠了我个人情。”

老汉嘿嘿一笑,也不细打听,只是从腰带里解下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券,递给少年,道:“你帮我的忙,不能叫你白白出力,这钱别的地方不好使,这街上倒是用得,拿去吧。”

少年笑着摇摇头,道:“我不要钱。”

老汉一皱眉,道:“你要是嫌弃这钱,我还有些那边用的钱,只是只能给你一半了。”

少年还是摇头,道:“我也不要。”

老汉不满地道:“那你想要什么?我这里虽然规矩是如此,但是你要是有什么旁的无礼要求,我却也办不到!”

少年轻笑道:“老爹莫恼,我既不要钱,自然想要些旁的东西,这东西一点也不令你为难。”

老汉只得道:“你说吧,真是个讨债鬼!”

少年道:“老爹长居此地,想必会有三树观的许愿签。”

老汉瞪了少年一眼,又啐了他一口,哼道:“有是有,也能给你,只是早晓得你要这东西,我就是酸霉了酒,也不叫你帮忙了。”

少年也不恼,只是笑着接过。

出了酒铺,狐女窜上少年的包袱,紧紧趴着,生怕被人群给挤到了,少年顺着人流,到了一处河边。河边没有店铺摊位,人也少了许多,只有满河无数的莲灯,将河中的水照得仿佛一条光流。

少年放下狐女,对空画了个字,对着狐女唤了一起:“起。”

狐女便又变回了人的模样,她拍拍胸口站了起来,心有余悸道:“好多人……不……不是人……”

少年无奈地摇头:“你在街外等我便好,跟来做什么?”

狐女撇撇嘴道:“你说都不说一声便不见了踪影,我又见这里古怪,难免有些害怕。”

少年叹了一声,道:“也罢,免得我回去找你,走吧。”

狐女问道:“去哪里?”

少年一摊手,手中一个小锦囊,锦囊上绣着个如意,还有诸如“富贵平安”的吉祥话,道:“去许愿。”

“许愿?”狐女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少年,“你要许什么愿?”

少年似笑非笑地摆摆头,道:“不是我,是你。”

“我?”狐女愈加不解。

少年将手一收,故作神秘般笑笑,“你同我走便知道了。”

狐女将信将疑地跟上,不免又疑问道:“你对这里熟门熟路的,竟然还有欠你人情的,难道从前来过?”

少年有些感慨道:“来是来过,却不是多久前。”

“哦。”狐女不解他忽然低落的情绪,只得低头看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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