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羽赶到游泳馆时,票价已从一元涨得五元又涨得十元。里边放出风来,那个引发两大猛男决战的女生长得漂亮极了,长头发大眼睛瓜子脸樱桃唇,反正你梦中情人长什么样她就长什么样。
这个消息让围在外边因票价太贵而犹豫不决的男生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嗷嗷叫着掏钱买票入场。李飞羽夹在人流中,根本不用抬脚走已被人群夹着往前去,回头张望看到游泳馆外边停的那辆厢式货车,暗道:“丁少飞来了。”
前边的那人交钱进去,把门的一把按住朝里涌入的李飞羽,指了指旁边竖的那块刚在五元上边划了一个叉,又在旁边用毛笔新写的十元的公示纸板,示意他买票入场。
李飞羽摸了把口袋,这才发现中午吃饭时钱都被‘香满楼’给坑了个干净,身上的零钱毛票加起来不过九块九,差一毛不够十块,便道:“我是李飞羽……”后边的‘是来跟马胜比赛游泳的’还没说出来,把门的已道:“我管你是谁,没钱就别想进去。”
李飞羽只怕丁少飞在里边等的急了,也懒得争辩,把钱掏出来,道:“九块九,差一毛。”
把门的是个今天才刚刚加入游泳协会的新生,本想着第一天加入协会就有一场好戏看,却被会长他们支派来把守大门,心中本就不爽,好不容易逮到李飞羽这个不长眼撞上枪口的,怎肯轻易放过,道:“十块钱,别说差一毛,差一分也不能进!”一句话憋得李飞羽半天无语,后边等的那位等不及了,递过五毛钱道:“我借你一毛!”
李飞羽找了人家四毛,又把钱递上前道:“现在够了!”把门的脸往天上一仰,道:“不收毛票!”李飞羽哪想到自己受约决斗还会被人如此刁难,这件事若传出去,谁会相信把门的会因为一把毛票不让他进游泳馆,只怕都当他畏战不敢来了?一下火起,道:“毛票不是钱啊你不收毛票?国家规定不许歧视人民帀,破帀都得收我好好的钱你为什么不收?你比国家的规定还大!”把门的一脸不屑,道:“国家的规定我不管,反正上头不让我收毛票。”
李飞羽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道:“游泳馆是学校的游泳馆,方便学生们娱乐游玩的,谁让你收钱的?”把门的身后有游泳协会撑腰,这里又是游泳协会的地盘,自然胆壮,道:“放手,不然一会让你后悔都还不及。”李飞羽眼看跟对方纠缠不清,想要一把推开闯进去,抬头见马胜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便把手松开,正要张口讽刺两句,问马胜是不是怕输了而故意刁难不让他进。那个把门的还当李飞羽被自己恐吓住,得意洋洋又道:“你招我一个试试,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脑后传来一阵凉风,就像有个人拿着蒲扇在对着他的后脑勺扇。把门的感觉不对,还没把头倒过去看怎么回事,脑门上已挨了一大巴掌,要不是李飞羽伸手扶住,非得一脸撞在栏杆上碰得鼻血长流不可。他又把头往回倒,还没看清是谁,已听到传来一声炸雷:“你在干什么?”
把门的吓了个哆嗦,终于看清打他的人是马胜,心中咯噔一跳,上下唇磕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人来时是会长恭恭敬敬走在旁边陪同,就像孙子一样伺候周到,他一个孙子的孙子怎么可能得罪得起。况且游泳协会的老人早给他说了一些马胜的奇闻逸事给他听。比如拉风的国产劳斯莱斯,再比如其在‘天大’校园里可以横着走,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老师们也对他忌惮三分。不为别的,只为因为其特殊的身份,简直是领导们手心里的一块宝,欺负完人之后他往往一点事也没有,而被欺负的人还要受学校的警告处分,因此学生们背地里都称他为马王爷。马胜在他心目中已是十分高大的形象,景仰之情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这时对方凶神恶煞的跟他说话,他实在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得罪这个主。
马胜喝道:“我在问你,**的在这里干什么,听到没有?”
“会……会长让我在这收门票!”
马胜道:“我说观看的人怎么这么少,原来是你在坏老子的事啊!”抡起胳膊挥掌就要往把门的脸上打去。把门的吓得‘哎吆’一声怪叫,抱着头蹲下身子,等了半天不见巴掌下来,抬头一看,马王爷的手被自己刚刚欺负过的那人拦了下来,而马胜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道:“我还当你吓得不敢来了呢,原来是让狗给拦住了啊!走,里边请,我都快等急了!”
李飞羽抬腿步入里边,扬了扬手上的泳衣,道:“我去换换衣服!”马胜道:“好,我等你!”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游泳馆,直把把门的看得一愣一愣,实在摸不清李飞羽是何身份,为何马胜对其如此尊敬。等到两位爷爷都走了,他才敢从地上站起来,可还没等站稳,外边的人一拥而上就要破门而入。他使劲拦着,不时还伸腿踢上一脚,骂道:“造反呢,都给我往后退!”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马胜都不让收钱了,他还敢收钱,打他丫的!”众人潮水般挤来,他一个人又如何拦得住,很快便被挤翻在地,要不是要害部位护得严实,早被人给踩死了。
李飞羽进更衣室之前,朝游泳馆里看了眼,里边并非如马胜说的人员稀少,已经人山人海蔚然壮观。他瞥了一眼,在最显眼贵宾席的位置他看到林杏儿与老七并排坐在贵宾席上,也不知是老七沾了林杏儿长得漂亮的光,还是林杏儿沾了老七主角的光,心中暗道:“难怪宿舍里没人,原来早早的便来看我出丑了。”他没看到丁少飞,倒是见高虎与唐乐水正板着脸到处张望,见他探出头来才露出笑脸,朝这边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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