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跟轩辕鸿在一起?轩辕羽一夜未睡,直到烛光渐熄,他才意识到已经早上了,想到昨天在广宇,不禁暗想,同时担心和恼怒同时并举。
“祈,去查查昨天轩辕鸿去了哪儿,回没回府。”身边吹过一阵风,轩辕羽依旧不为所动。整理了一下几案,大概该去上朝了。下意识地绕过云梦阁,只看见两个小丫头失神地坐在台阶上,轩辕羽看着心里空落落的,以往岳沧在府里时没觉得什么,即使不说话,也知道有个人在云梦阁,可是现在,她再一次无声的消失,哪怕只是一天,却比三年前给他的影响更大。
文轩庭的客房内,岳沧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力气已经恢复了一些,不过无力感还是侵袭着她,心中隐隐地不安,为什么她总有不详的预感?不行,一定要快点儿回去。
“姑娘,我们主子见您。”声音穿过门略显得有些闷。
岳沧因为昨天和衣而睡,所以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叠上被,边向门外走边说:“我现在必须要回去了,你去跟弃尘先生说我改日再来拜访,梅女已经没事了。”说完也正好打开了门。
可是……妈妈说得对,果然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岳沧刚把门打开一缕幽香飘来,随即,她的脑海中只闪现了这样一句话。
一把扛起瘫软在那儿的人儿,谭余邪邪一笑:“我们主子,可不是弃尘。”这个世界的假冒产品真多,特别是冒牌的下人。
岳沧前脚被扛走轩辕鸿后脚就到了,不过他只看到整齐的被褥。心中大惊,连忙四处看着,本以为可能是昨天在他走后回去了,但下意识地碰了一下床铺,他才发现人是刚刚才走的。“难道是回府了?”轩辕鸿抱着最后的希望,也没再跟弃尘打招呼,就匆忙地奔向庄王府。正巧,祈也刚刚回来,他打听到昨天轩辕鸿一直和岳沧在一起,不过回府的只有轩辕鸿一个人。见到冲向庄王府的轩辕鸿,祈也顾不上礼数,身形一闪挡在他面前:“岳沧呢?”
轩辕鸿微微一怔,眼前这个人是个高手,不过语气中带着恭敬,大概是岳沧的护卫吧。“昨天我们一起去了文轩庭,因为救了人很累,就留下过夜,今天早上不见了。”略微阐述了一下事实,轩辕鸿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
下了朝,轩辕羽焦急地往府里赶,希望祈能查到岳沧的消息,谁知却被人叫住:“庄王爷。”微微做了个揖,齐仁徐徐走了过来,现在他已经升为集文院参事了。“不知王爷可否有空,晚上到袭人一会?”轩辕羽颔首沉思着,他与齐仁素来不熟,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话,而且二人也并没有政见不合,按理说不应有什么,可是眼下乱党一事令朝廷动荡不安,可信任的人说白了只有轩辕家,虽说抓住了几个喽啰,但终没有查清头目是谁。齐仁突然来这么一手,是什么意思?
“齐大人,本王晚上有事,恕不能赴约。”不能下没把握的棋,轩辕羽打定主意抬步便走。
“庄王爷,乱党头目一事可有头绪?”齐仁并不恼,而是问了句不相干的话。见轩辕羽停住脚步,齐仁才踱步上前,路过他时哈哈笑了两声:“晚上在袭人恭候大驾,哈哈!”
轩辕羽袖下的双拳紧握,顿了许久才往回走,刚走到飞羽殿,就见轩辕鸿冷着脸坐在那儿。“岳沧呢?”语气中的危险不容小窥,此刻轩辕鸿才知道岳沧在这个冷漠的弟弟心中是何种地位。
岳沧睁眼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件粉嫩的腻死人的房间里,粉色的蕾丝床幔,粉色的轻纱窗帘儿,粉色的丝绸桌布……本来她就不喜欢粉色,这样一来害她胃里一阵颠倒,悄声地打开门,两个人目不斜视地守在外边,顿时让岳沧想到了王府门口的两位,不过显然这两位定力更强,因为背景音乐是熟悉的:“呵呵呵!大人,来嘛,来追我呀!”重叠在一起的女声,还有丝竹古筝等演奏的靡靡之音。
难道是……岳沧往楼下一看,正看见一位标准老鸨样的老鸨扭了上来。人品真是不错,果然被卖到了妓院,也许是被绑到了妓院反正自己没拿着银子。
又悄悄地关上门,岳沧抚摸了一下被吓得汗毛耸峙的胳膊,冷静了下来:“还是王府的侍卫比较厉害,怪不得自己开门都没被发现,果然他们的眼睛不是看着门的。”既然来了,以老娘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对付妓院的技术样样精通,大不了养好了身子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反正自己可是星魂教传人一枚。
刚躺回到床上,老鸨就走了进来。这位老鸨……啧啧……近距离一看,岳沧才真正发现,妓院果然是美女如云,虽说大片的乌云没看见,不过看着老鸨妖娆的身姿薄纱微掩,妆容恰到好处,胭脂味儿也不是很浓,若不是标志的脸上眼角的一丝鱼尾纹,岳沧一定不会认定她是老鸨,不过这个老鸨一定有接客。
“姑娘也是聪明人,来我这儿就应该知道规矩,清白的身子明天接客去楼下,不清白的今晚接客在楼上!”真是不让人舒服的语气。岳沧在心里吐了又吐,虽说自己不愿意招惹陌生人,不过她突然想陪她玩儿玩儿,既然叫我姑娘,那一定是不认识自己喽。
“姨,这里是哪里呀?”天真纯良加上楚楚动人的语气,眼睛里还蒸腾着水汽,就这样看着老鸨。
“咦什么咦,别给我装傻,进了袭人,就是傻子也要接客!”
不让叫姨?三十多岁的不叫姨?看她这样儿也不能叫妈妈吧……“姐姐,婉黎自是知道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婉黎一定会尽本分的。姐姐,婉黎虽不是清白的身子,但也是一次意外失身,自己又身无分文,想为自己添些脂粉也无能为力,姐姐可不可以行行好,为婉黎安排个挣钱多的位子?”岳沧眨着楚楚可怜的眼睛,眼泪恰到好处的流下来,没有一丝刻意的成分,手臂乖巧地挽着老鸨,却又不显得缠人。以至于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如此实力,早知道就学戏剧了。
老鸨对这话也很是受用,看岳沧长得也非常出众不亚于那几个花魁,而且又这么会讨人喜欢,反正来这儿的也没几个清白的,就算是清白的也哭哭啼啼的,就算在楼下也留不住客,还不如让她下去,反正以她的实力,早晚都能下去。
“婉黎妹妹,听你这样说,我倒是安心多了。我这袭人是开在地下的,一共有四层,越向下等级越高,最下层是需要有关系的人享受的,自然姑娘们赚的也就最多,不过她们都是花魁,让你去会惹来非议,而那二三层一般都是清白的姑娘,一般刚来的都在最上层,不过看你乖巧懂事,就让你去二层吧!”老鸨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露出了胜利的表情。
岳沧也不是被吓大的,不过她在哪层都一样,只不过好奇罢了。见老鸨要往外走,岳沧追问了一句:“姐姐,现在是白天吧?为什么这里还是这么多人?”一般青楼不是夜间活动吗?
老鸨像是有什么急事匆匆说:“因为袭人是开在地下的,本来就没有白天晚上之分,而且啊,晚上更热闹,你先准备着,一会儿有人带你去房间。好了,不跟你废话了,赵公子还等着我呢!”花枝乱颤的推门出去,岳沧冲着她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