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月在高山公墓偶然遇到了一位老人,他叫贺兆尘,与我老爸杨臻乃是莫逆之交,曾经同在散打教练卢铁川门下学散打。自从十年前我老爸杨臻病逝,我加入黑社会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贺兆尘,转眼十年多了,如果不是我恰巧从大自然别墅回来,途经高山公墓园,突然来看望我老爸,我真的很难见到贺兆尘。
贺兆尘是全省有名的散打高手,二十年前,广州市举办过一届散打比赛,深圳市共有两个名额入围,就是我老爸杨臻和贺兆尘。但可惜,贺兆尘在半决赛上遇到一个狠家伙,被打败了。最终的夺冠者是我老爸杨臻。自此后,我老爸结了婚,再没参加过比赛,而贺兆尘也没再参加过,似受挫后气馁了。
在高山公墓,我为贺兆尘介绍了李月,当然是以女朋友身份介绍的。
而后,贺道辰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原来,我老爸过世不久,贺兆尘就退役了,并在高山公墓附近盖了栋二层小楼,从此依山而居,过着悠闲的日子,一切名利皆以看淡,唯独怀念老友杨臻,常常会单独一人到高山公墓看望一番。
我和李月顺从贺兆尘的邀请去了他家,自然少不了促膝长谈,谈的也无非是这十年来我的生活。但我隐瞒了混黑社会的事儿,只说自己在打工。
“天玉啊,你老大不小了,如今也找到女朋友了,该结婚就结婚吧,就算不为了让你爸爸瞑目,也要为了你自己。”贺兆尘待我很好,忍不住劝我早点成家立业。
我看了眼李月,李月脸色微红,低头不语。我忙对贺兆尘笑道:“贺叔,我现在穷困潦倒,哪来的钱结婚啊,连个最基本的房子都没有。”
贺兆尘淡淡笑道:“只要合得来,租房子也可以住,结婚是大事,早结婚,就等于早点有了家。”
“那倒是,我也想结,可也得…有人肯嫁才行。”我故意说给李月听的,那点意思她一定明白。
李月不禁轻咳一声,悄悄瞪了我一眼。
我又笑道:“贺叔,你看见了,又瞪我呢,人家不肯嫁我,还在考验我呢!”
贺兆尘哈哈一笑,摇头叹道:“考验你是对的,你不真心诚意的娶人家,人家当然要考验你了。”
“谁说我不真心诚意了,都同睡一张床了,在考验就要考验出小宝宝了…啊呀…。”我刚说完,李月当着贺叔的面儿,拧了我胳膊一把,差点疼死我。
贺兆尘哈哈大笑,觉得李月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当即说道:“掐的好,该掐,让你小子不早点娶人家。”
我苦着脸猛揉胳膊,心想,贺叔怎么不帮我说话啊!
“天玉啊,来,给你看点东西!”说着,贺兆尘站起来走到书柜前,取出了一本影集。我和李月好奇地凑了过去,贺兆尘翻开影集,怀念地笑叹道:“看看吧,这都是我和你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
我心中惊喜,老爸去世后家里的能卖的全卖了,什么也没剩下,想不到贺叔这里还保留着老爸年轻时候的照片,于是细心地翻看,这些老照片至少有十五年以前的历史了,都是些黑白照,不单褪了色而且也有些模模糊糊的。
“李月,我没骗你吧,看看,这就是我老爸夺下散打冠军时候的照片。”说着,我手指一张老爸杨臻高举冠军奖杯的照片,顿时满脸自豪。老爸永远是我心中的骄傲,其实如果当初我向着他走的路发展,说不定我也成散打冠军了!
李月很钦佩我老爸,却不钦佩我,就反驳道:“你和杨叔叔比起来差远了,连个和尚都打不过,简直给杨叔叔丢人。”
“和尚…什么和尚?”贺兆尘听的愣了,用不解地目光看了看我和李月。
我忙解释道:“是个罪犯。李月是警察,专门抓罪犯的,前段时间我帮她抓这个罪犯了,而且连抓了两次,第一次我被他打了,第二次,我打死他了!”
“哦,是这么回事儿啊,那你第一次为什么被他打了?”
“我…不老实,和李月一晚上没闲着…啊呀…”我又没说完呢,就再次被李月掐了下胳膊,她还专往一个地方掐,掐的那叫疼啊!我胡说八道是不假,却也是情有可原,偏偏李月火气大,总被激怒,她只要被激怒了,拧一把、掐一把就立刻解气。
贺兆尘立刻会意,摇头点指我几下,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被打了…”
“贺叔,第一次我是被打了,可第二次我把他打死了,一个劈挂腿直接解决战斗!”我越说越来劲,边说边抬腿过顶,空来一脚。
“哟呵,不错,挺像样啊!”贺兆尘眼前一亮,认为我的腿功还可以,不禁称赞了一句。
李月也是第一次见我能把腿高抬过顶,不由得对我刮目相看,颇感钦佩。实际,李月深知我能打,毕竟和尚在当晚的确被我打死了,而且经过后期警方核实,和尚就是连续多次奸杀女大学生案的凶手,即使不被我打死,抓起来后也是挨枪子的命。但之所以警方没来找我,都是被她给私底下拦住了,她知道我懒得和警察打交道,她是例外中的例外。而她对警方的交代就是,协助抓捕黄老的那个人,是她朋友,不准任何人去医院打扰。在我养伤期间,她对我说过这些事。
我当时被贺兆尘夸的眉飞色舞,能得到他的夸奖,实非易事,“贺叔,有机会我还得来跟您学学,到时候您得把绝招传我几手。”
“天玉,以你现在的水平其实学不学没必要了,关键在于自己,加强身心锻炼。套路纵然重要,也远不如力量和体质重要。套路是很容掌握的,而浑身的力量才是给对手造成致命伤害的有力武器!”
贺道辰之言不无道理,我记得老爸也常常对我这么说,如果身体不够强壮,掌握的套路无论多纯熟也是枉然。如果力量不够,套路也无法发挥最大威力!“谢谢贺叔,我记住了,以后有空了我会多多锻炼身体。”说完,我继续翻照片,翻了几页,我忽然看到一张五人合影照片,其中一个是我老爸,一个是贺叔,一个是卢铁川,另外两人一中年、一青年,我并不认识,但这个青年看上去非常眼熟,“贺叔,这个人是谁?”我手指按着照片里的陌生青年,满肚子疑问。
李月也凑过来看了看,立即惊道:“是他?”
“你认识?”我转头惊疑地看着李月。
“认识,他好像姓萧,叫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你笨蛋…啊呀…”我又挨掐了,部位仍然是胳膊,可他妈苦了我这条胳膊了。
“你才笨蛋呢,我好歹知道他姓什么,你呢,你连姓什么都不知道。”李月气哼哼的怒斥我。
“我是不认识才问的,这叫不耻下问。”
“你这也叫不耻下问,你这叫埋汰学问!”
“那你怎么认识他的?”我转回话题,心想,李月怎么认识的这个人?可别说是和她家有亲戚?不可能啊,有亲戚的话哪会不知道叫啥名,光知道姓萧!
“他是全省散打比赛的七连冠,整个广东省有几个不认识的。”
“啊…七连冠!那不就是七年连续夺冠?”我霎时愕然,我老爸杨臻夺一次冠,我就大感光荣了,可照片上这家伙竟然七连冠,看样子要比老爸厉害的多!
“对,你女朋友说的很正确!”贺兆尘终于开口了,音色很是郑重。
“贺叔…他真的七年连冠?”
“嗯。你老爸不参加比赛后的第二年,这个人就开始连冠七年。”
李月马上略有炫耀地冲我“哼”了一声,道:“我没说错吧!”
我看了眼李月,道:“又不是你七连冠,你炫耀什么啊?啊呀…”
李月真不管那套,又给我胳膊上一个狠掐,“不是我又怎么样,我知道的比你多。”
我疼的嘴咧咧着,心想,我今晚肯定不出去住了,非得把她祸害了不可!
贺兆尘摇头大笑,坐回了沙发上。我拿出那张照片,挽着李月的手坐回了沙发上,问道:“贺叔,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萧四林!”
“萧四林?那他旁边这个人呢?”
“姓马,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清楚。这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了,也就是你爸爸参加散打比赛的前一年照的,当时是为了留作纪念。”
“什么纪念?”
“啊…让我想想…,那年卢教练为了增强我和你爸爸的实战技巧,特地领着我们去了广州市黑狼武术学校见这位姓马的,提前打了一场友谊赛。你爸爸大获全胜,用劈挂腿和鞭腿打败了萧四林,掌握了萧四林很多厉害招数,随后,第二年散打比赛,你爸爸和他在决赛碰面,再次把他挫败!”
我颇感心惊肉跳,因为我看出来了,这个萧四林人到中年以后极似那个叫‘四哥’的家伙。而他的‘教练’又是姓马,难不成是马爷!
“贺叔,姓马的身边只有萧四林一个徒弟吗?”
“不,他当年是黑狼武术学校的总教练,身边共有三个得意高徒,萧四林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个分别叫戚长达、何铁杉!”
“什么…二达子!”我吃惊万分,其实我所料到的仅是二达子肯定和姓马的有关系,但我绝没料到二达子居然也是姓马的高徒,如此一说,姓马的绝对是马爷无疑!
“没错,戚长达的外号就叫二达子,现在是咱们市的大龙集团一把手。”贺兆尘见我反应如此强烈,也被吓了一跳。
“贺叔,二达子…也学过武术?”
“学过,而且他们三人各个都是散打高手,在黑狼武术学校很有影响力!”
我和李月在贺道辰家里偶然发现一张老照片,是张五人合影,其中除了我老爸杨臻、贺道辰、卢铁川之外,另有两个人,一个叫萧四林,一个是萧四林的教练,此人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