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田溪月起了个早,便吩咐起冬儿给自己梳妆打扮。
冬儿从小便跟着二姑娘田溪月,自然甚知田溪月的喜好。柳眉细腰,锦衣绫罗,粉儿扑的厚厚的,头戴珍珠玉誓。
田溪月见黄铜镜子,仔细瞧了瞧自己。
冬儿见今儿二姑娘如此在意自己的装扮,在黄铜镜面前照了许久,也不肯离去,便笑着奉承道:
“二姑娘,您今儿真是太美丽了。”
哪有不喜他人赞美自己的?
被冬儿这丫头这么一说,田溪月立刻笑容满面,道:
“说得好,赏!”
一句话便得了赏,冬儿立刻笑容灿烂的行李,道:
“谢二姑娘赏赐!”
又在黄铜镜前,瞧了瞧自己,并无不妥之处,旋即便启程前往“程乾院”给自己的母亲李氏请安。
……
“程乾院”内,大夫人一早也便起了个早儿,早早便吩咐刘姥姥到厨房内好好督促今儿的午饭。
“刘姥姥今儿的午宴可马虎不得,不能出了一点儿的错,你给我好好的督促着。”大夫人今儿一身玫红色锦衣,前几日被田祈云打破头地地方,微微用头发给盖住,不仔细看上去,是不会发现的。
刘姥姥今儿也算是盛装打扮,灰衣绯裙配上她略有发福的身子倒是感觉甚好。得了命儿,刘姥姥赶紧儿道:
“大夫人您请放心,老奴办事儿您还不放心。”
放心这是自然,刘姥姥是大夫人从自己娘家带来的人,也算是心腹。
“母亲!”
田溪月从外屋打帘走进里屋,见大夫人正在跟刘姥姥讲话便上前,扶着身子行礼儿道:
“女儿给母亲请安!”
大夫人一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脸便笑的更加灿烂,连忙道:
“刘姥姥你先下去督促着吧!”
“是!老奴先行告退!”刘姥姥扶着身子行了礼,旋即便打帘退了下去。
刘姥姥刚刚打帘子退下,田溪月便撒娇般得走到大夫人跟儿前,嘟囔道:
“母亲可有早饭儿,女儿还没吃早点儿呢!”
“有的,就知道你这丫头定是要吃儿的。”大夫人宠溺的捏了捏田溪月的鼻子,旋即又道:“你这小馋猫!在我跟儿前倒是可有这般没了规矩,可是到了老夫人面前可不能这般没有规矩。”
田溪月嬉笑道:
“女儿这不是只有在母亲您跟儿前才这般放肆吗?哪敢在祖母跟儿前放肆啊!”
大夫人笑着看了看自家闺女,旋即对着里屋外站在的秋霜道:
“还不快去给姑娘准备早点儿。”
“是!”秋霜得了命儿,连忙便退了出去,给田溪月准备早点儿去。
“说吧!你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儿,还这么殷勤地给你母亲我请安来了?”哪有作为母亲却看不清自己女儿的那点儿小心思的,大夫人自然是看出田溪月今儿这般做背后定有什么事儿要求自己。
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儿被自己的母亲给看穿,田溪月倒有点羞羞答答的道:
“母亲说的是,女儿的确有一事儿希望母亲成全。”
就知道自己没有错,旋即大夫人便问道:
“你且先说来听听,若是合乎常理儿,作为母亲的我倒是可以满足。”
“女儿……女儿听说,今儿家中要宴请爹爹的同僚林伯父一家来,女儿希望母亲您能将女儿许给林公子。”虽然是跟自己的母亲谈论这些,但是田溪月羞羞答答的脸上泛起了潮红,害羞的微微低下自己的头。
听见自己女儿的这番话语,大夫人微微皱眉,道:
“你是个还未及第的姑娘家的,怎么能说出这番话儿呢?”
听见大夫人的这番训斥,田溪月脸睱更加红晕,旋即道:
“女儿也只在母亲跟儿前才这般讲,在他人跟儿前哪儿还跟说出这般话。”
“其实吧!这林公子倒是不错,我也本有意要将你许给他,没有想到我的宝贝女儿居然对林公子情有独钟。”大夫人打趣儿自己的女儿道。
“母亲!”田溪月羞答道。
“好、好、好!我不说,那这婚事儿是不是也不用跟林公子提了?”
听见大夫人说不提她跟林公子的婚事儿,田溪月心里一急,道:
“不要!”
见到自家女儿这般小女儿心态,大夫人不禁摇头:女大不中留啊!
……
午时十分,田老爷的同僚尚书林震便带着大公子林家齐来到田家。
林震褪去官服,一身蓝底儿银色图案的锦衣,胖乎乎的大圆脸,比高额宽,身材魁梧。走在林震身后的大公子林家齐一身白色锦衣,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拿着折扇,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儿,眼里尽显温柔,不知道多少闺阁姑娘为这位享誉整个京都的风流才子倾倒。
众人相互行礼,入座。
丫鬟婆子连忙拿上老夫人为林震准备的锦绣盒子。
林震一见,便道:
“这般客气作甚?大家都是同僚。”
老夫人笑道: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儿,就是去年儿去环香河避暑,拿回来的一点儿当地的茶叶儿,我见挺好喝的便给林老爷你准备了点儿。”
听闻老夫人这般说,林震也不好拒绝,旋即便收下,道:
“那就多谢老夫人的厚爱。”
“不用这般客气儿。”老夫人笑道。
田老爷见到林家齐,便笑着道:
“看看家齐这般俊秀的摸样儿,真是让旁人羡煞啊!”
“田兄说的这是什么话,你那三位公子定也非笼中之鸟啊!”林震笑道。
老夫人白了一眼田老爷,旋即道:
“家齐这般优秀,不知道可有定了亲事儿?”
“这到没有。”
紧接着老夫人便没有在提起这件事儿,说了些家长里短的事儿。
用过午膳,林震便跟林家齐告辞回去了,田溪月见到自己好不容易方才能够见到的林家齐就这般走了,而自己今儿还未与其说过一句话,正欲要追上前去跟林家齐说话话,但是硬是被大夫人给抓住自己的小手,无奈便自能眼看这林家齐离开。老夫人因为要去午休,旋即也便带着丫鬟婆子离去。
……
跟随着大夫人回到“程乾院”的田溪月,一打帘子进里屋后,便嘟囔着不满,道:
“母亲你刚刚为何要拉着女儿?”
大夫人慢条斯理的走到案桌边坐下,旋即才道:
“你觉得为何?”
大夫人有手指指了指田溪月的头,又道:
“你平时的聪明儿机灵劲儿哪儿去了?今儿若不是为娘的拉着你,你还真的跟上去了?这样你要让人家林公子如何看待你?这样哪儿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儿?”
被大夫人一脸的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田溪月也只能微微低下自己的头,小声嘟囔道:
“那母亲为何不在饭局上给女儿提起这门亲事儿来?”
原来田溪月心里还在惦记着这件事儿,林家齐她倒是很满意,做自己的女婿也很不错。尚书之子,门当户对,还是有名儿的京都风流才子,大夫人能不满意吗?旋即老夫人笑道:
“你呀!就这么着急的想将自己嫁出去?”
田溪月咬咬嘴唇,不语。
为娘的怎么能够看不出这家女儿的心思儿?怕是自己的这个女儿,早就已经对林家齐芳心暗许,非君不嫁了。
为了让自己女儿将来能够过上好日子,大夫人想了想,又道:
“你放心,这亲事儿为娘定会为你办好,你啊就在家准备当你的悄新嫁媳妇吧!”
田溪月一听,自己的母亲答应了,旋即便脸上挂笑,道:
“女儿先谢过母亲了。”两母女相视一笑。
……
“喜芳院”内,因为田喜儿生病自然是没有参加这次的午宴。
“水!”
田喜儿口渴的厉害,嗓子都快不能说话,只能勉强沙哑的说出一个“水”字,便不再说话。
这几天田喜儿一直昏迷不醒,本来就起色不好的脸现在更加显得苍白无力,整个人好像都瘦了一圈。
田喜儿虚弱的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疲惫之感立刻便袭上来,压得她马上又要晕厥过去,她死死的用指甲掐住自己的手腕。
疼!
疼痛之感方才缓缓的驱逐走她的疲惫之感,旋即田喜儿头脑晕晕的想要起身,挣扎了许久也没能从床榻之上起来。
想要叫人,可以自己怎么也不能叫出口。
饿!
肚子好饿!
田喜儿在挣扎着,想要起床。头晕乏力,再加上她现在肚子已经饿到了极限,挣扎了几下田喜儿便全身虚脱的摊在床榻之上,无奈自己没有那力气。
“吱呀!”田喜儿屋子里的房门被打开,春水手里托着一壶兰花儿白底儿的茶壶走了进来。
田喜儿听见门被打开地声音,旋即扭过头来看着从门口进来的方向。
果然,春水一进来便见到田喜儿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旋即春水便满带哭腔的道:
“大姑娘您醒了?”
田喜儿用力的点点头,可是嗓子依然说不出话来。
春水见状,立刻将自己手中的茶壶放在靠窗的案桌上,旋即快步走到田喜儿身边,道:
“大姑娘您需要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