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生死不离紫晶手镯
黑雄一听急躁道:“管他是什么铁桶不铁桶,俺老黑这就去让他变成破桶。”
昭云闻言着实有些头疼,伸手抚额,真不知黑雄这家伙好勇斗狠的脾性什么时候能改改,于是也不管他,转而看向明焰问道:“顾蘅此人如何?”
明焰道:“顾蘅是伍仲贤手下爱将,此人心思细腻,武艺高强,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伍仲贤将景官城相托已足见对他对此人的信认。”
昭云点头,貌似无意道:“照焰所言,此人文韬武略,没有什么弱点了?”
只听林子攘幽幽道:“若说弱点,也不是没有,末将曾听家父言及此人,虽是沙场大将却如妇孺一般畏惧鬼神,莫不是元帅想要装神弄鬼吓倒顾蘅?”
听着林子攘讽刺的言语,昭云并不动怒,反正这林将军一直与自己不对盘,心道:装神弄鬼么,倒是不错的主意,于是玩味道:“林将军莫不是昭云腹中的那个什么,竟能如此知晓昭云的心意?”
此言一出帐中立马笑倒一片,林子攘则是怒不能言,他若是搭话,岂不承认自己是蛔虫,当然昭云看林子攘憋红着脸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估计若是林子攘知道此时昭云的想法,一定会破口大骂。
昭云轻咳一声,帐中立马安静下来,环顾帐内,正色道:“焰,吩咐下去让将士们在城中收集尽量多的细竹篾、薄纸、浆糊和松脂。”
林子攘一愣道:“元帅要那些个东西作甚?”
昭云邪邪一笑道:“准备装神弄鬼,林将军大概不知本元帅可是会法术的。”对于昭云的恶劣脾性,帐中之人除了林子攘都见怪不怪,于是林子攘无语拂袖而去。
昭云知道羽丰和林子攘私交甚厚,于是对严羽丰道:“严将军,去向林将军传达本元帅将令,任何人等没有本帅令箭,不得私自领兵出营,违令者军法处置。”
严羽丰知道昭云是担心林子攘会因为赌气,领兵去攻打景官,于是点头领命追出。
严羽丰追上林子攘道:“子攘,等等。”
林子攘见羽丰追来笑道:“怎么,元帅是不是让你来转告我不得领兵出战?”
严羽丰微微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林子攘好笑地拍了拍严羽丰的肩膀道:“你我多年的好友,你的个性我会不了解吗,你这个人从来不服人,那位昭云世子能让你如此叹服,怎会是等闲之辈?”
严羽丰会心一笑道:“知我者,子攘也,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冲出军帐?”
林子攘痞痞笑道:“我只是看不惯那南宫小子的张狂样,不想让他安生而已。”
严羽丰开玩笑似的一拳击打子攘肩头,无奈道:“你这小子。”
望着空中清冷的白月,昭云轻声叹息,将玉笛放置唇边,笛声悠扬回荡空中,不知身陷紫乌营中的爹爹现在可好,受苦是一定的吧。
好像道出昭云的心声,笛音中也带了些许担忧。对于爹爹被俘一事,昭云有着深深的自责,当初就因为自己妇人之仁,没有对涟漪那丫头痛下杀手,而把她送到南宫月蓉身边才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
原来,至南宫月蓉出嫁后,年幼的涟漪便跟在古明月身边,因为乖巧伶俐,再加上昭云不在身边,使得思念女儿的古明月将爱女之情全部转移到了涟漪身上,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亲自教导她读书写字,如此一来,对于古明月的笔迹涟漪能够模仿的不辨真伪。
昭云发现涟漪是南宫月蓉留在她娘亲身边的探子,便将她送还给南宫月蓉,以示警告,不想这南宫月蓉不但不警醒,反而变本加厉,和太子一道与伍仲贤相勾结。
月蓉让涟漪模仿古明月笔迹写了封求救书给南宫傲,信中大概写古明月被伍仲贤的暗探所抓,身陷紫乌军营,生不如死。同时南宫月蓉又买通王府中的一名回乡探亲的老仆去给南宫傲报信,说是王妃被一群黑衣人劫持,生死不明。
而昭云那时忙着洛城的战事,根本没有顾及到这头,如此一来,南宫傲信以为真,正所谓关心则乱,于是在一次小型会战中南宫傲误中伍仲贤圈套被俘。
想到爹爹被俘的前因后果,昭云的心中那团怒火更加难以抚平,笛音也跟着浮躁起来,愤怒中隐隐还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元帅,在担心镇北王爷么?”
笛声止,昭云闻声回头看向林子攘,有些不自然道:“是昭云的笛音扰了林将军的清梦么,那真是罪过了。”
林子攘无奈摇头,道:“南宫昭云,我们之间一定要如此针锋相对么?”
昭云微微挑眉,笑道:“好像是林将军一直在针对昭云吧?”
林子攘对昭云的态度不以为意,真诚地笑道:“那好,我们握手言和,怎样?”昭云见林子攘如此,倒觉得自己太矫情,便也淡淡笑道:“如此甚好。”
林子攘走到昭云身边道:“既然如此,子攘也就明说了,我真的很好奇,元帅今日军帐议事时的布置,究竟意欲何为?”
昭云痞痞一笑,道:“不就是装神弄鬼吗?”
林子攘仰天大笑,道:“洛城之战,火烧连营,全歼刘思辉部;牛心堆之役,故布疑阵,以少胜多;漯河大战,声东击西,生擒葛重,如此一来,元帅还要说是装神弄鬼么?”
昭云若有所思地看向林子攘,淡淡笑道:“林将军倒是对昭云调查得很清楚,若我说就凭着我让明焰准备的那些个东西,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让景官城粮仓灰飞烟灭,林将军可是相信?”
林子攘一愣,理智告诉他绝无可能,但看着月光下谈笑自如的风雅少年,不知为何,他竟然相信了,只得浅笑道:“若真如此,子攘,拭目以待。”
林子攘走后,昭云吹了一会儿夜风,独立风中,只有衣带飘飘,心却慢慢沉静,轻吐出一口浊气,觉得心情稍许平复,便转身回到帐中。
昭云一进帐中,见烛光飘移,光影一闪,便道:“影,爹爹他怎样了?”
暗影走到昭云身前道:“主上放心,伍仲贤并未对王爷用刑也未做出任何折辱之举,倒是将王爷奉若上宾,只是限制了王爷的自由而已。”
昭云欣然道:“是吗,这样就好,爹爹无事就好。”想也不想,昭云上前拉住暗影的衣袖,急切道:“影,我们能把爹爹救出来吗?”
看着昭云满眼希冀,小孩一般的样子,暗影不由的摇头,主上也只有在遇到关于王妃和王爷的事时才会如此失态。
看暗影摇头,昭云心下一沉,缓缓放开拽着暗影衣袖的手,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万军阵中救人出来岂是儿戏,必需要从长计议才是,于是道:“如此,影,不如我们谋划一番如何将爹爹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