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是没怀疑过,也未从这方面查过。不过这苏志近几年逐步垄断了紫墨城的医药,还私自哄抬药价,他手底下的人也惹了好几次人命官司,都是他用银子摆平的!可爹看在以往情分上没有深究,只是提点了一下!”
“啊?这样的人可不能助长,不然以后都要做紫墨城的主了!”
“嗯!所以我平日见了他,也只是平常的招呼一下,那也是看在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上!可他的所作所为,我还真看不上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情如何是早注定了的,我不觉得他是因为年龄渐长才会这样唯利是图,或许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我们要不要着手查一下当年的事儿?”
“好!可查起来有些难,有些事恐怕只有他才清楚了!”墨翎蹙眉说道。
“也倒是,但我们留意一下总没错!”
“嗯!我也可以去问问爹,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现在去,反正伯父已经回来了,我们去苏家也还早!”云起眨巴着眼睛问道。
“好!走吧!”
两人大手拉小手的到了墨继宁的院子,正巧看到墨继宁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喝茶!
“爹!”
“伯父!”
“你们怎么过来了,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陈年往事想听爹说说!”
“呵!阿翎真是不一样了,以前和你说这些事你都一副爱听不听的样子,现在却是主动来问了!说吧,想听听什么?”
“我们想听听关于苏叔的救命之恩这件事!”
“这事?”墨继宁是聪明人,他不认为自己凡事都漠不关心的儿子会单纯来听听他们过往!莫不是他们怀疑什么?
“阿翎!你们可是怀疑什么?”
墨翎知道,要是他们不解释清楚,自家老爹铁定会一直追问下去,想想便将事情大体说了一下。
“我们只是觉得以苏叔的品性,不像是那种为救一个陌生人,三天三夜劳心劳力救助的那种人!便有些好奇当时的情况!”
“这些年他的确是变了很多!其实当年的事很简单……”
墨继宁便将他如何听说星宿草和如何找到星宿草,又是如何发现自己找错了药,及苏志的救治过程说了一遍!
“伯父,听你的意思是你找到星宿草的时候查验过,那确实是真的星宿草?”
“星宿草的特征是城里一位很有名望的老大夫告诉我的,找到的时候我也确实认真比对过,可是你娘服用不久后就出现了腹痛,全身冰冷的情况!”
“那您拿回药草或是煎药途中有没有可能药被调包了呢?”云起接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墨继宁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当时我是带着他娘一起去的,她怀着身子,我便将她留在马车上歇着,找到药回来后见她睡着了就将药直接放在马车上,我自己去周围拾了些柴火,也只有那段时间离开过药,可那周围没人,我……”
墨继宁突然想到了恰巧上山采药的苏志!后面的话也没继续说出口,而是惊恐的看想了墨翎。
“阿翎!你们的意思是说有可能真药被他用寒冰草换了?”
“不无可能!爹你再想想,你煎药的时候,药还是不是原来那株?”
“那星宿草自采摘到服用就一个时辰,采回来便已经用了小半个时辰了,煎药又要半个时辰,我……我哪顾得上细看,再说谁能想到那附近会有人,我也不知道会有另一种药长得和它如此相似,我也是后来听苏老弟说我采错药了,才知道寒冰草这个东西……”
“意思是苏志知道有寒冰草和星宿草的存在,也知道各种药的用法?爹,你知道他去那北寒之地是做什么去的么?”
“说是他祖上有咳喘病,他去那儿寻药的!”
“可说是什么药?”
“没说,我当时也没在意,就算说了我对药物也不太认识,何况那时候你娘的身体……”墨翎有些着急的说道。
“伯父,您别着急,事情都过了,我们只是想查清真相,您不用自责!”云起看着墨继宁一副自责难过的样子,忙出口安慰道。
“是啊!爹!你别想多了,缪大夫说当年你为了那胎到处找名贵药材!想尽办法保住我,你已经很尽力了!儿子谢谢您!”墨翎说到此处,眼眶有些微红!
墨继宁从来没听过儿子对自己说过这些,他每一次看到儿子活的那么辛苦就悔恨不已!可如今……
“你这孩子……”墨继宁也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谢谢你阿起!”墨继宁突然说道。
“啊?不用客气,我们也只是想查清……”云起突然被点名,有些懵,忙回道。
可话未说完,就被墨继宁打断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说的是谢谢云起将他的儿子变得更有爱了!
“哦!不用客气!”云起云里雾里的回道。
墨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看向云起问道:“阿起,你说那星宿草有没有可能是治咳喘的良药?”
“有可能!不然他换药也没意义啊!”
“对!爹,那天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帮你娘煎了半个时辰的药,你娘喝了之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出现腹痛了,他就在那不久后便出现了!”墨继宁回忆道。
“那爹可听过苏志有过咳喘病?”
“有过,但是在他年轻的时候就被治好了!”
墨翎点点头,分析道:“既然有能治好这个病的人!他却没带他女儿去治病!反而送去了绿木城修养,那只能说明治这个病的某种药可遇而不可求!而他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得到这种药!”
“这样一说,那就更有可能了!可惜这件事过了二十多年,人证物证都不容易寻了!”云起蹙眉说道。
“恩!还是只能他自己说出实情了!”
“哎!要真如你们所说,那他也太可怕了!”墨继宁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