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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挑衅

阳光扑洒,又是一日清晨。楚旭却是再度来到四苍山脚下。

少年的眼中再没有孩童时代的天真和趣味,反而变得冷静、坚韧。

把厚厚的羊皮纸书放好,楚旭开始舞动起那一套灵猴拳来。有了小兽入水前那一幕的感悟,楚旭对灵猴拳的修习变得快了许多。

舞动的四肢时快时慢,好如一只调皮的猴子嬉戏。猛然,对着旁边的一棵大树,楚旭突然挥出一拳,拳头撕裂空气的声音呼呼传来,拳头重重落在大树上。再看那大树上,被楚旭一拳击中的地方,树皮悄然迸裂。

看着眼前的一幕,楚旭呆了。他从未想过这万象诀竟是强悍到这种境界。单凭肉体的强横便是能够破开这树皮,看来那人给自己的万象诀并非凡品。

“嘭”

又是一拳重重的击打在树上,楚旭明白,目前自己的实力怕是已有可以修习斗气的资本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斗机依旧没有觉醒呢。楚旭并不甘心,家逢惨变已经半年有余了,可自己才取得这点微乎其微的成就。

近四年万象诀的修习,自己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可似乎,这微乎其微的成绩,挽救不了那个摇摇欲坠的家。

大哥与父亲身上的斗气全都被封印住了,而且大哥双腿还被一股莫名的气息给阻隔着,行动都不方便,唯有依靠轮椅才能生活。楚家近两年的开销,全都是靠着以往的积蓄。若是这样坐吃山空,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天,楚家也就真正破灭了。为此,父亲遣散了家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仆人,一切的家务便是落到了母亲的头上。

楚家任何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那件事,虽然楚旭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依旧没有去问过楚阳。或许吧!眼下的他还没有那个资本。

仰头看着天际,楚旭真希望自己的斗机早些觉醒。虽然这些年来自己很坚强,可年少的楚旭却感觉有些迷茫,找不准自己下一步要的走方向了。再过几天,九月初九自己就十六岁了,也该准备自己的成人礼了,可是自己拿什么来宣布自己十六岁,自己成年了。

天色还早,楚旭却是再无心修习,收起书赶回洛荒城。

沿着喧哗的大街走回家,无一不对楚旭指指点点。半年前楚家的惨变,让楚家在这些市井居民中再无以往的威严。

唾骂声响绝耳际,灰袍下的楚旭却是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他要让老天爷也为之色变。

刚刚走过一个拐角,前方便是传来几个少男少女争吵的声音。

“碧儿妹妹,怎么生气了呢?我说过只要你答应做我新娘子,我就可以让爹爹保你一家平安,洛荒城内无人敢欺凌。”

说话的是一个和楚旭一般大的少年,少年一声华服,长得有些肥胖,厚实的脸上挂着一抹令人厌恶的表情。周围的少男少女对这少年很是恭敬,一群人中,大的十七八岁,都是围着这个华服少年打转。唯有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十四五岁,俏丽的小女孩。

“哼!林富,你不要仗势欺人,我楚碧虽是修为浅薄,也不用你司衙林家来怜悯,更别说你这浪荡公子了。”话声传来,正是少年面前的女孩,也是楚旭的妹妹楚碧。

楚旭闻言,连是跑上前去,挤开一群人,拉着妹妹道:“小碧,怎么了?跟哥哥回家。”

回头一看,楚碧愤怒的俏脸上却是多了一丝厌恶“废材,放开!我的事不要你管。”虽然是兄妹,可楚碧恨这个哥哥,别人没事的时候总会拿着这个废材二哥来侮辱楚家。现在的楚家,不再是三年前的楚家了

“额,我道是谁,原来是楚家那个大废材,快要过成人礼了斗机都没有觉醒的楚家二公子啊!”华服少年嘴角泛起浓浓的笑意,微微肥胖的双颊多了一抹欠揍的表情。这少年正是司衙的次子林富。

周围一群少年也哈哈大笑起来,符合着林富不停嘲弄。

楚旭心中虽怒,却是拽着楚碧想要离开。谁知妹妹不依,站在原地拉扯着,口中骂道:“你这废材,就只会给楚家丢脸,跟我滚一边去,你滚啊……。”

却在这时,周围的几个高大的也少年围了上来,怔怔看着楚旭,似乎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羞辱一番。

面对妹妹歇斯底里的呼喊,楚旭心里隐隐作痛。作为一个哥哥,难道连保护自己妹妹的能力也没有么?

也许在妹妹心中,自己那废材的形象是难以磨灭的了。可面对眼前围住兄妹二人的少年公子们,楚旭却没有了对妹妹那般慈爱和容忍。

“给我滚开。”重重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一个高大公子哥,楚旭眼中的愤怒展露无疑。

“咦,往日病猫一样的二公子,今日怎么发威了?”林富的脸上多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病猫发起威来也不过是只死猫而已,林公子就在一边休息,看看这病猫怎么死的!”被推开的少年对着林富献媚一笑,眼角露出一丝挑衅。

旁边的几个公子哥也是露出玩味的笑容,悻悻散开,渐渐围成一圈。

楚旭恨恨看了看一边的林富,猛然放开妹妹,一手指着林富道:“记住,下一个就是你。”

“好好好!我记得,我会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哦?玩死了不是没什么意思了么?吕周,你还是把他打成残废的好!”林富嘴角一抹不屑,旁边的几个少年男女也符合笑了起来。

楚旭面前的吕周阴阴一笑“林公子放心,我将他弄成个残废就好了。”吕周的修为在几个少年中都很是高强,战师三阶的修为,在洛荒城一群少年当中,也是颇为出色的了。

话毕,吕周悻悻一笑,瞪目看着楚旭。楚旭回头看着眼前这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少年,心中却是多了一丝恨意。

“你们要打就冲我来,没必要侮辱一个斗机没有觉醒的废材。”楚碧也是看不惯几个少年公子的做法,冲到了楚旭面前,狠狠瞪了楚旭一眼。

“让开。”励喝声中毫无半丝感情,显然妹妹的话揭开了楚旭心中的伤疤。

回头看着楚旭,楚碧心中不由一突。她从未见到过自己这个废材二哥这么愤怒过,就算是楚家惨变的时候,二哥也不曾这么愤怒。一种不可抵抗的威严悄然驱使,楚碧不由退开了几步。

“好好好!没想到楚二公子还有几分骨气,可有些时候单凭骨气是不够的。”吕周脸上挂着一抹残酷的笑容。

“要打就打,别那么多废话!”楚旭的话语变得狠历许多,再无平日那个废材的样子。

“今日我就成全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吕周也是被楚旭激怒,两手间卷起一股斗气,猛然扑向楚旭。

“吕大哥修为还真是不凡,已经到了斗气外放的战师境界。”旁边一少女暗暗道,显然对吕周很是仰慕。

推开妹妹,看着吕周的架势,楚旭心中多了几分谨慎。斗气是他完全还未接触过的东西,唯有小心应对,寻机反扑。

猛虎拳法悄然展开,细细察觉着吕周的一举一动,一跃一纵,避开了吕周的凌厉一击。

“咦,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灵活。”吕周心里不由骇然,嘴角却是多了一抹不屑。速度再快,终是比不过自己外放的斗气,只要找到机会,楚旭必然会输。

“这就是斗气么?看来也不怎么样!”楚旭脚下加快,不停观察着吕周。

二人在场中,一攻一躲,每次吕周扑出的斗气都是让楚旭轻松躲过。而每次楚旭抓住机会想要接近吕周时,又是一道斗气让楚旭不得不躲开。

“这是什么功法,看样子不是斗气,平日怎么没见二哥使过。”楚碧心里也不由对楚旭好奇起来。能够面对吕周这么久不显败迹,若是她也做不到。渐渐的,心中那个废材,变成了二哥。

久攻不下,吕周看着周围一群少年奇异的目光,心中不由愤怒。“看你跑,看你往哪跑。大风漫天!”两手运转一道强悍的斗气,悄然卷成一道漫天的风刃,猛然向四周扑去。

周围一群少年见状,连是退开几丈,双目中露出一丝恐惧。吕周这招大风漫天乃是他的必杀技,平日在一起修炼比试的时候,不少人都在这一招上吃过亏。

“没想到那楚旭也有这般实力,竟是逼吕周使出了这招大风漫天。看来楚旭是要遭殃了。不管肉体修为多强横,不到斗气外放,伤人无形,那也只是个笑话而已。”林富脸上的阴沉随即变成了一抹残酷。

“二哥,小心。”楚碧也是担心起来。楚旭如今的表现,往日废材的名头已是在她心中完全颠覆。二哥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也让楚家多了一丝希望,可不能途中夭折,楚家再禁不起这种打击。虽是如此,楚碧唯有暗暗祝福,他也希望二哥能够争气一些。吕周这一计大风漫天实在是很强横,还未突破战者的她,也是救助无力。

四周卷起强大的飓风,隐隐刮得脸颊生疼。周围的空气此刻也变得诡异起来,不停的向自己席卷过来。楚旭暗暗一惊,斗气的威力实在不可小觑,心里更加谨慎起来。微微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小兽入水的那一幕。

猛然,楚旭动了。只见一道黑影径直冲向吕周,黑影下的楚旭双手不停挥舞着拳头,小小的拳头在劲风中发出丝丝爆裂声。

“啊”

猛然一声尖叫,飓风平息。吕周只觉胸口被震裂似的,传来一阵剧痛,随之倒飞出丈外。

场中,只见楚旭一双凌厉的双目上,蓬头散发,回头怔怔盯着林富。

“是不是该你了。”

“不,这怎么可能?他竟是凭着肉体的强横硬抗吕周的大风漫天。”林富的脸上变得精彩起来,不可思议道。听闻楚旭的话语,林富才回过神来,“哼,走着瞧!”便是率先离开了众人。

一群少年脸上的惊异此时才是平复了许多,两三个高大的少年才是拉起跌坐地上的吕周,匆忙离去。吕周不停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旭,他如何也想不清楚楚旭是怎么突破他那一招大风漫天的。

待众人离去,楚碧才是走上前来,不可思议的问道:“二哥,你使的是什么功法,怎么这么厉害。”没有了平日的废材,今日变成了二哥。

微微回头,看着妹妹俏丽的脸蛋,楚旭微微伸出手抚了抚楚碧的头。“先回家吧!爹娘会担心的。”

这是他第一次清楚的听见妹妹叫自己二哥,虽是如此,他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底细。在没有正式修习斗气前,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万象诀的存在。

因为,这是他唯一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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