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百玲珑,已点亮所有灯火,堂主下令,即刻禁止所有人外出。
凶手定还在府中。
秦墨盈一个区区女子又不会武功,自然不可能是凶手的直接目标。凶手这么做,无非是警告孔子湘而已。
好嚣张的凶手。
上次死的只是一个丫鬟,用银子便可打发了她的家人。而今在孔子湘的寿宴之中出这等事情,并且对象还是秦王府大小姐,百玲珑难则其咎,得罪了秦王府。
孔子湘已经带了些人向清雅苑赶去。留下唐菲菲处理后事。
等她来到清雅苑的时候,面色更是阴沉,惊世的容颜掩盖不住她紧锁的眉头,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
守在清雅苑的众弟子无一不倒地已经身亡。
这些弟子死得悄无声息,尽然会没有人来通报!
孔子湘下令,众弟子在苑外候命。
隔空一掌推开房门,巡视一圈满是灰尘的房间,果然,密室的门已经打开。
她袖袂一挥,密道的两边竟燃起团团的焰火,照亮整个密道。沿着密室下去,熟悉地拐过一个个暗道,来到一条死路面前。
用力向上一顶,看似死路的路口竟然还有别的出口。孔子湘轻身如燕雀,越于上方的密道中,再一挥袖,密道从伸手不见五指变得灯火通明。
而两个密道的连接处,竟斜靠着一个人。
孔子湘走进一看,大惊,竟是鸢儿。
是夜,转寒。
前去找殷子枭的白离天看见清雅苑众人积聚,打听才知孔子湘竟将孔鸢儿已经带了出来。
看来是不用再去通知这事儿了。
白离天直接转身去冰窑石窟。
到冰窑石窟的时候,郝晨燕已经是验尸完毕。她额头浅浅溢出些汗珠,显得有些疲惫,定是酒劲儿还没完全过去,整个人脸有些红,走路也带着一阵淡淡酒香。
“叶公子。”郝晨燕打了个招呼。
殷子枭回头,叶潜进来的时候脚步无声,可见轻功之高。叶潜身为桐曲阁的副阁主,实力自然是非同一般。不过,殷子枭想到,这秦墨盈是叶潜的新相好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可是在凉亭叶潜却并未过多关心秦墨盈的尸首反而离开,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殷子枭抱拳,招呼道,“叶兄。”
叶潜点头应和,向郝晨燕示意向前查看秦墨盈的尸体。
原本粉面朱颜的美人儿,现今香消玉碎,形容枯槁,尸首已经开始干瘪。
叶潜皱眉,脸上却并无伤痛之意。
“叶兄,可有看出什么。”殷子枭上前。
“天玄炽掌。”叶潜道。
“敢问叶兄,秦大小姐出事的时候,叶兄人在何处。”殷子枭抬眸道,眼神怀疑道。
叶潜目光离开尸体,定在殷子枭脸上,轻抬下巴,眼神中一丝轻挑,“怎么,枭兄是怀疑在下么。”
“唐姑姑已经在对不在场的人进行巡查,在下是怕姑姑询问到叶兄这儿,给叶兄造成困扰,在下就提前问问而已。”殷子枭微笑道。
“劳烦枭兄费心了,不过,据我观察,从一开始就不在现场的人,还有你的那个小丫鬟吧。请问枭兄,现在她在何处呢。”叶潜反问道。
殷子枭着实忽略了白影萌跑去了哪里。从宴会一开始,她就借故离开,之后没有再出现在现场。以白影萌的武功,能一掌拍死一只鸡都不可能,更别说悄无声息的杀了秦墨盈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而此时的白影萌,自然是已经熟睡在了客房之中,对今夜发生的事儿一概不知。
殷子枭答道,“那个丫头偷懒成性,定是回了屋子待着。难道叶兄对那丫头生了兴趣?”
叶潜摆摆手笑道:“枭兄的人我怎么会动心思呢。”
不过是区区一个丫鬟,叶潜尽然能上心记住。
殷子枭正想回话,面色潮红晕晕乎乎的郝晨燕在桌角绊着腿一下子贴了过来,拂额柔声状:“子枭,我头晕。”
殷子枭起了一身鸡皮。
“郝晨燕,你醉了。”殷子枭把软乎乎的郝晨燕扶正,郝晨燕就像是一团稀泥,软软呼呼又低下头向殷子枭肩上靠去。
“我好像……酒劲儿……又来了……嗝~”郝晨燕断断续续道,声音也渐渐变小。
“喂喂……你别睡啊,醒醒。”殷子枭单手扶住郝晨燕身子,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红颊。
“嗯……”郝晨燕不耐烦的挥手拍掉殷子枭的右手,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将头抵在殷子枭的肩上。
这个姿势,好不暧昧。
殷子枭汗颜,肩上的人儿虽是站着靠在自己肩头,但却已经呼吸均匀,阵阵温柔之气喷在他的下颚。
他竟不知如何是好,郝晨燕玲珑的脸上,眼帘已合,长长如蒲扇的睫毛点缀在她精巧的脸上,口如含朱丹,竟显得润泽欲滴。
“咳咳……”
殷子枭回过神。
“看上去枭兄还挺忙的,那么在下就不打扰了。”叶潜双手抱拳,便离开冰窑石窟,留下扶着美人的殷子枭和偷笑的弟子,叶潜便回房去。
唐菲菲已经下令,所有参加宴会的嘉宾,都在百玲珑留宿一夜,明日再安排离开。
客房的别院变得热闹。叶潜走回客房别院的时候,剩余的客房已经全部暂住上了宾客。
院中显得有些喧闹,都在对今日秦大小姐的死议论纷纷。
然而最引叶潜注意的是,坐在大黄桷树下石椅上的几人。
一个身着蓝色纱衣少女,少女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清秀的脸蛋上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坐在蓝衣女子对面的,是个身材健硕的男子,齐耳短发,将头发向后梳去,只有少许些零碎的发丝留在额前。男子麦色肌肤,五官尽显阳刚之气。右边额头竟有一道醒目的刀疤,刀疤延伸到右眼眼角,显得有些狰狞,但也不失为男人味。男子身着一身褐衣,背负一把,长三尺余,镡长尺余,首为大环的斩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