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儿一见之下,便忘了前面的事,问道,“这是什么?”
星辰道,“这是要给哥哥做的书包,你看如何?”
“真好。”莞儿羡慕不已,虽然不知道书包能干什么,可却从眼神中透出渴慕来。
星辰便道,“你若是喜欢,我便求李妈也给你做一个来,只是你得答应我,以后我们都不管大人的事儿了,他们自有他们的道理,我们那里管的了这许多。”
莞儿听了,忙应下,将此事揭过不提。
话分两头,那小红得知了乐菊有孕在身,一忽想要告诉奶奶去,可奶奶是靠不住的,上次那些大嘴巴还记忆犹新,一忽便想这样算了,装成不知道,可又辜负了上天的美意,最后觉的还是将此事告诉李氏,才能从中谋些利来。
想了几日,这一早福至心灵,乐菊既怀了身子还瞒着谁也不告诉,必定有些隐情,莫非不是八爷的……
她急匆匆跑到主院,先见了乐竹,忙上前笑道,“姐姐,太太在做什么呢?”
乐竹正领着两个小丫头,将李氏的大毛衣裳和大氅拿出来晒太阳,此时手上不停,瞥她一眼,“太太干什么也是你能打听的,到一边去!别碍事。”
小红心中暗恨,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又笑道,“我哪敢打听太太的事儿,我见了姐姐心里亲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才问了不该问的,姐姐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完晃到屋子里去,李氏凑巧从账上抬起头来,见了她,对张嬷嬷道:“这个丫头倒有些眼熟,是哪里的?”
张嬷嬷见是小红,皱眉道,“回太太的话,是三奶奶院子里的三等丫头小红。”
“哦,是你们奶奶有什么事儿?”
小红忙道,“并不是奶奶有什么事儿,是奴婢有要事来告诉太太知道。”
李氏笑了,对张嬷嬷道,“可怜见儿的,上次也多亏了她,一路跑来,跑了一脑门子的汗。”才向小红,“你们奶奶可赏了你了?”
“奴婢为主子做些事是奴婢的福分,不敢要赏。”小红临到头反而有些后悔,心里惊慌,又将似乎要流满头汗。
“你说的什么事儿,要告诉我知道。”李氏笑问道。
“奴婢想只告诉太太知道……”
李氏暗嫌她找事儿,可今儿心里痛快,还是遣退了余人,只余下张嬷嬷一个,还叫张嬷嬷寻了个绣墩给她。
张嬷嬷听命去搬来一个绣墩,亲给小红送去,小红忙接过去道谢,张嬷嬷悄声道,“这是太太动了气了,且看你要说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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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竹将衣裳都在竹竿上晾好,又一一拍散,才要回屋去,便见小红面上带笑从李氏的上房出来,见了她还道一声,“姐姐忙完了?以后咱们都要在太太身边伺候,还要请姐姐多多关照。”
乐竹正满心疑惑,看了她背影,像是十分欢快样子。
只好不理她,自己开了风门进去,就见李氏面色十分不好,她又去看张嬷嬷,张嬷嬷对她摇摇头,悄声道,“太太不顺心,别吵闹了她。”
乐竹轻轻点点头,躬身退出去,躲开了。
李氏抑制着心中怒气,勉强道,“你们八爷回来没有?”
张嬷嬷心下暗恨乐菊不知事,新奶奶还没进门,怎么就能做出这等事,自己劝她的话,全白说了,此事恐怕不能善了,一面想一面回李氏道,“老奴这就着人去看。”又叫小丫头去看李峥在不在。
盏茶时间,那小丫头来说是八爷还没有回来。
李氏听了,面皮抖了抖,对张嬷嬷道,“走,我们去小八的院子瞧瞧。”说着又点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
一众人气势汹汹进了李峥的院子,小丫头远远见了,看李氏面沉如水,忙去知会乐菊知道,虽下人们不将她当回事儿,可李峥不在,这院子里便是乐菊说了算了。
乐菊忙忙出来相迎,见了李氏脸色,心中一跳。
堆出笑脸来,“太太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八爷他前几日出门去了,说是这两日便回来。”
李氏见了她只怒不可遏,自己走上前,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上,“死娼妇,你好大的胆子!”
那乐菊被她一下打傻住了,待听了这一句,便知道事情露了,原本以为八爷开了窍,自己以后有好日子过了,不想……
忙跪爬起来,“太太饶了我吧。太太行行好,请您饶了我。”一面磕头不止,一面吓得涕泗横流。
李氏怒极反笑,“你们爷知道么?”
乐菊忙道,“八爷他不知道,太太,奴婢知道错了,您饶了我这次。”
李氏一听李峥不知此事,便对婆子们使个眼色,那些婆子干老了这般活计,一个从怀中扯出条汗巾子,就将乐菊的嘴塞满,又一个抬了条凳来,两人将她一架,脚下一绊就将她按在条凳上。
乐菊对自己即将遭遇的惨事似有所知,当下狠命的挣扎起来,可她虽是丫头,但始终是娇养的丫头,又且人单势孤,哪里挣得过那些惯使力的婆子,没片刻便被按个瓷实。
那汗巾子的主人叫道,“你这下贱的娼妇,连太太的东西你也敢偷,我看你是疯魔了!”说着一挥手,“给我打!”
偌大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下人们只敢在房里探探头,不敢出门,听了这话便知道,原来乐菊这小蹄子偷了太太的东西,胆子真是不小,谁叫她得势的时候猖狂的不行,这下倒了霉罢。哪里有谁肯求情,都老老实实的缩回头去。
也有精明的在心里暗自揣测,八爷在银钱上不上心,如今他的钱都是乐菊掌着,怎么乐菊还要去偷太太的东西?可既然太太也在这里,说她偷了,她便是偷了,谁敢说个不字。
且不说,这一院子的人,里面的、外面的都各有心思,就只见那执棍的婆子,搓搓手,将胳膊抡圆了,斜着棍子一棍打下,木棍触到肉身的声音,钝钝的“扑”一声,乐菊想要大叫解解痛楚,可被塞着嘴,只发出一声闷哼,只一棍冷汗已经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