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夜幕降临,夜色又如往常一样笼罩了上海。川流不息的车穿梭在缤纷的霓虹灯中,然而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中,某个人内心深处泛起了一丝与心灵不符的邪念。
戚流离的家中,亮堂堂的灯开着,与外面的夜景截然不同。
外面的冷风将落地窗前的窗帘吹得呼呼鼓动,但屋内却比以往要温暖得多。
“邱萍秦琅快过来帮忙!水开了,帮我把鱼倒进去!”倓敬站在厨房里,外套已经脱下,袖子卷起,纤长的手指搭在肉上,灵活至极。
邱萍和秦琅在客厅听到喊声,就连忙跑过去帮忙。
六点多的时候,他俩给倓敬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去医院,于是倓敬就让他们俩先到戚流离家来,顺便帮个忙搭把手,到时候再一起去医院。
两个人狗腿似的跟在倓敬后面,“干嘛站我后面?去把饭盒洗了,多洗几个啊!”两个人跟在他后面,他转身的时候差点撞翻几个盘子。
两人诺诺连声,趁倓敬不注意,在汤锅里舀了一勺汤,偷喝下肚。顿时两眼放光,仿佛有两条狗尾巴在他们背后欢快地摇着。
厨房里传出阵阵香气,使人闻了都要流口水,水蒸气使厨房变得温暖。而戚流离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插在裤兜里。他修长的影子映在地上,他的背影是如此孤寂,使人好想去接近他温暖他。但他周身所散发出的冷气却拒人以千里之外,仿佛一触碰他,都会觉得是亵渎了他。
他只穿着一件素白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三颗。迎面吹来的冷风扶过他的头发,冷风灌入胸膛,然而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他手指微动,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支烟放进嘴里,捂着打火机点火。然而风太大,他一点火就灭了,尝试多次后未果,他拿下烟转身走进了厨房。
倓敬看到他微微有些诧异,“你不是不帮忙吗?”说完他就发现问了也是白问,因为戚流离径直走到灶台边,将烟伸到火里,点燃后放进嘴里,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厨房,仿佛周围一切都是空气。
倓敬黑线,卧槽!要不要这么高冷!!
邱萍和秦琅两个人自戚流离一进厨房就盯着他看,还以为他要来大显身手做菜,谁知道他居然是来借!火!点!烟?!
两个人惊讶地张开了嘴。
他抽烟?
他居然抽烟?
啊啊啊!!戚大神居然抽烟?!
倓敬看他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就解释说:“哦,他以前也抽,不过戒了好多年了。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抽了。别傻站在那儿啊,赶快过来搭把手,把菜洗了。哦,还有那个盘子……”
戚流离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现在有些烦躁,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心情变化如此之大是为了什么。但他始终觉得这是好的。
他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直到倓敬敲门叫他,他才把烟放下走了出去。在他打开门时,倓敬往房里望了望,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烟灰缸,里面装了很多烟灰和烟头。他到底是抽了多少啊,一打开门就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烟味。
不是说抽烟能提神吗?为什么戚流离看起来像是越抽越疲倦呢?
倓敬心里划过一丝心疼,他好久没有这样了。
戚流离什么也没说,换上衣服穿上鞋就下楼了。倓敬几个人也只好跟着他上了车。
他们今晚做的菜很多很丰富,是五个人的份量。把装有保温盒的几个塑料袋塞进车的时候,都占了好多空间。
汽车发动开走了,停车的地方落下几片孤独的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