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4年级的时候,妈妈当上了教研组长,每天工作的时间增加了不少。加上从家里到学校修了公路,就很少和我们一块去学校了,每天都是我们姐弟结伴。
“姐姐,你看那是不是花叔叔”小山指着前面一个从轿车里走出来的男子。
我顺着他的方向,真的是花叔叔,不知对着车里的人说什么,一脸宠溺,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
车打开后,公主头迎着朝阳骄傲地高昂。
两人说了好一会,花叔叔重新坐回车里,六清朝她挥手。后座的车门突然打开,蹿下一个人,对六清的脸颊亲了一下,又火速退回,不知怎么回事,车快速的开走了。
六清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耳尖红红的。
我们是在六清走了好久之后才进学校的,和小山两人说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一进教室就见六清和裴粒抱成一团,滋月投给我们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上课时,老师们关心的询问六清的身体状况,六清纷纷报以微笑,回答“没事了”。
我11岁的时候,S市有学校找上了妈妈,邀请我和小山去那里就读,并且承诺会负责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妈妈和我们商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拒绝了,S中是出了名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孩子并不那么容易相处,而且妈妈说宁愿辛苦一些也不愿我们小小年纪就孤身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校长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了S中的事,亲自来找妈妈商谈,希望我们姐弟能在原校升读初中,并承诺S中有的条件,他们一样都不会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苦劝。我们学校设有小学、初中,教学质量在A市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我和小山也觉得本校不错,于是在小学毕业后顺理成章的升为本校7年级新生,滋月他们也在本校继续就读。
升上初中是要按成绩分班的,根据排名我们几个都被分在1班,只有顾原在3班,那个大个子拿到《分班表》时满脸伤心,我们也不舍,就连平时喜欢和他对着干的裴粒都直给他打气加油。
分完班后就开始为期3天的军训,给我们军训的教官是个一脸冷峻的年轻人,五官立体帅气,我正奇怪他怎么长的这么白,班里就有消息传出,原来那些教官都是本地大学的国防生,到我们学校是实习。
A市的9月天有秋老虎之称,阳光直射到人身上,热的人头晕眼花,汗不停的渗出,湿透的衣服紧紧贴住身体令人更加难受。
站军姿是这次军训的首要任务,持续1个钟静止不动可以锻炼人的耐力,只是身体消耗非常大。
我瞄下前方的小山,身体微微在摇摆。虽说这几年没见有什么大病,但是娘胎里带来的病弱却不是那么容易养好的,这样下去那里吃的消。
“教官”两句报道同时响起。
“什么事”教官先走到滋月面前问道。
“我身体不舒服,可不可以让同学扶我去医务室”滋月单手抚额,一副难受的样子。
教官面无表情的打量她“去吧”。
滋月来到小山面前,伸出手搭在小山身上“小山,送我去医务室休息一会。”小山微颤颤的扶好滋月,两人相互搀扶离开。
“你又有什么事”教官来到我的面前问我。
“不、现在没事了”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教官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休息时间我来到医务室,滋月坐在椅子上看书,小山满脸苍白躺在床上,闭着眼睡着了。
“小云,我从以前就想问了”滋月拖了一把椅子给我坐“小山脸色为甚么总是那么苍白”。
小山有心脏病的事现在没人知道,就连小山也总认为自己是娘胎里带来的先天不足,直到第一次病发···。
“我、我不是很清楚,小山从小就身体不好”我结结巴巴微带哽咽的对滋月说。
其实我知道,什么都知道,但是、但是如何对她说明啊!我心揪成一团。
滋月见我难受不再追问我,只怜惜的抚摸小山的头发。
接下来的2天,滋月都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让小山陪她去医务室休息,那个教官应该看出来了什么,表情十分不自然,但是每次滋月说完都会批准。
小山和滋月回到了部队,教官给他们示范动作,又叫他俩练习几次,他们居然像模像样的走了起来,大伙大叫神奇。
汇报表演是要3个标兵带头,我和裴粒被叫了出来,决定最后一个名额时教官全队巡视了一遍。
“王滋月出列”滋月意外的走了出来,用惊奇的用眼神询问教官,教官不再说什么,只是叫大家一遍一遍练习演示时的动作。
第三天是军训汇报表演,大家只要走过主席台就算真的结束了这次军训。
我举着班牌,裴粒、滋月跟在身后,全班在“1、2、3、4、”的口号中走完了整个操场。
军训中表现优异的学员是有证书的,裴粒拿着10本红本本从办公室回来,其他6本拜托同学帮忙分发,拽起剩余的四本朝我们走了,拿起其中一本,怪声怪气的念起来“王滋月同学,在本次军训中表现优异,特评为优秀成员”拿起那大大的校印在我们几个面前慢慢晃过。
我一把抢过那本证书,还给滋月,没好气的对裴粒说“人家表现呗,你起什么哄!”
裴粒见我趁她不备抢走了,又不好在滋月手中动手,一脸懊恼“说说还不行啊”马上转成三八兮兮的面孔,贴上滋月“月亮,你说那教官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我拧开她的脸蛋“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裴粒挣开我的手“真的,我领证的时候听老师说了,那么名额都是教官选出来的,要是没意思,就是表现再好,像月亮那样训3天旷2天的,什么都没门。
六清不想再听她胡说八道,从身后夹住她就拖着走“你的见习报告还没写吧,那么有空在这儿造谣啊!”裴粒费力挣扎“哎呦,让我说呀!还没说完呢。”
“滋月,粒姐姐说的是真的吗?”小山低低的问。
“别听她胡说,哪有的事”滋月忙解释。
小山听到她保证才真的“呼”出口气,见状我决定把教官跟滋月要电话的事永远埋在心里,反正都是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