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关系,是注定的。”韩灏说道。
“人生,来来去去,无非一个缘字,缘起缘灭总有时,如此而已,倒也没有什么太值得记挂的东西。”白筱像是意有所指,又似深有体悟般。“匆匆的几十年光阴,其实不过须臾,有些伤痛免不了,也少不了一些爱恨情仇的纠缠,但终究会过去,留下些许痕迹,一如年轮般,记录着每一次的成长。对我来说,人生可以遗憾,但不要后悔,既然作了决定,就要坚信自己的选择,人活一辈子不为证明什么,不过图个酣畅淋漓罢了。”
白筱的一番言语,虽然平凡,但寓意颇深,萧娅尤其喜欢她对待人生的那种态度,淡淡的,说不上特别积极,却总是充满向上的力量。
“活了大半辈子,想做的基本上都尝试过了,我想说,这一辈子总算没白活,心中唯一欠疚便是韩天铭对我的这份感情了……”白筱话到最后,显得有些感概。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萧娅多少能理解白筱心中的那份无奈,越是内心坦荡的人就越是害怕亏久他人。
“说到底,是我们的出现增加了你的心理负担,如果我们不来,这件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也不会为你宁静的生活带来影响,确实是我们欠缺考虑了。”萧娅也是深感歉意。
“不,不应该这样说,首先你们是为了逝者而来,一了他的心愿,你们的用心于情于理;再来你们千里迢迢赶来,告诉我这样一个事实,我特别感谢你们。”白筱是心怀感激的。
“我们来,只是为了让事情能有一个的结局,决非为了增加彼此负担,让你难过,所以让一切的一切都过去吧!”韩灏说道。
白筱点头认同了韩灏的说法,事到如今,逝者已了,再多遗憾,再多欠意也是徒然,不如让悲伤止步,让往事随风。
韩灏跟萧娅两人坐在院子大树下的石桌旁,听白筱讲起一些过去的事,特殊的时代背景,鲜明的历史印记,有它特别的味道。
最后,白筱邀请韩灏跟萧娅参观了自己的画室。
白筱的画室很大,占了整整一个坊的空间,内部结构很简单,就是四面挂满画的墙,和房中支起的一个画架。
白筱的画作多为风景油画,画风清新,意境幽远,多能引人入胜,她任他们在画室里转悠,适时地给予一点讲解。
萧娅边走边看,来到一副人物画像前,突感意外,这是一幅白筱年轻时候的自画像,画中的她长发披肩,身着白色长裙,眼神淡定,嘴角微扬,神情自若。
“很像对不对?”白筱来到萧娅身旁。
萧娅回头看她,笑道:“感觉像穿越时空的自己。”
“老实说,比起我女儿,你长得更像我,因为她比较像他父亲。”还好白筱足够确定,这一辈子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还不至于混乱。
从她话语中,萧娅能感受到她生活的平实而美满。
“喜欢吗?”白筱望着她问。
“什么?”萧娅不确定她问的是什么。
“这幅画你若喜欢,就把它带走吧!”
萧娅意外地望着白筱,这画她是喜欢,只是她如何能夺人所爱,实在是叫她受庞若惊了。
白筱微笑着说道:“不过是一幅画,你我长得如此相像也算是难得的缘份,你就收下权当留个纪念吧!”
如此盛情,怕是却之不恭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