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号开学,然后直到今天一直被各种事情烦着,学年论文啊,考证啊,所以一个星期没更文。总觉得一直有事搁在心上,今天打开文档开始码字了才觉得那种感觉渐渐消失了。大三了越来越忙,但我不会弃了《月》,它是我的第一个故事,我会给它完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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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墨生辰过后不久,气温骤降,一场寒雨过后便正式入了冬。山中寒气重,气温低,本来早该有雪了,但今年不知为何,迟迟不雪,让暖尔等得好不心焦。绯国是极少下雪的,好容易盼来一场雪也只是下薄薄的一层,黛青色的屋檐,五彩的琉璃瓦,青灰色的路面,在薄雪的覆盖下,还能隐约见到,担不起银装素裹的冬雪美景。在这里听澜萦说了玄山雪景的素美后,暖尔便日日期待着,每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窗户看看是否下雪了。
一日天色将晚时分,暖尔正在房中临摹字帖,忽听到窗棂上一阵沙沙作响声。她放下手中的湖笔,兴冲冲地推开窗户,果然见外头飘起了雪籽。她愉悦地扬起嘴角,打开房门冲进了雪雨中,欣喜地抬起头看着一粒粒食盐大小的雪籽从天而降,微硬的籽粒落到脸上,有些些痛。
雪籽落得极快极密,不一会儿,暖尔的肩头便湿了一大块。她丝毫不在意,或者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只顾托起自己的双手接住茫茫而落的雪籽。冰凉的雪籽一接触到温热的掌心便化作点点水珠,水珠越积越多,直到暖尔的掌心湿漉漉一片。
澜华走出房门的时候便见着暖尔冻红着双手站在院落里,两颊也红彤彤的,但嘴角却扬起着一道十分柔和的弧度,正关注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眼中晶亮一片。
因着这几日均是阴雨绵绵的天气,玄山中已是多日不见暖阳,再者,此刻天色微暗,澜华的目光所及之处俱是苍茫一片,而暖尔,身着一袭杏黄锦衫,玉立于深沉冬暮之中,那般柔和与温暖。澜华负手立于廊下,看着眼前这道暖阳,眼底眉梢皆是软柔,脑海中却是想起了前些天和叶空青的谈话。
在连一墨生辰过后的第二天,他命了叶空青去查探那日跟踪和劫持暖尔的刺客身份,不久,叶空青即上山来,向他呈上查探结果。
“兰池教的人?”
“是的殿下。近十人,聚在王城西北部的郊外,看来是当年的漏网之鱼。至于是谁召集了他们,殿下应是想到了。”
澜华轻哼一声:“她是早有行动了。当日绯国使臣来访,第二夜即有刺客暗来刺杀。我当时便怀疑是受她指使。第二日在朝堂上,凌渊竺一听我说了澜华的名字,竟不顾仪态和规矩,当朝刺死了那刺客,更是让我确信了自己的怀疑。他的这一举动,虽是暂时替凌渊篁母子消灭了罪证,但自己却因此获罪,被夺了兵权外放。经此一折,那二人便失了半壁依靠,行事更加小心谨慎却也因此更加投机取巧,冒险决绝。我便在此时离了王宫,给他们一个为所欲为的机会,让他们一点点把自己的野心暴露于众。”
“殿下想得周全。”
“可是空青,那日的事情让我犹豫了,我发现有些人和事总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叶空青知道澜华口中的那日是指暖尔被劫持那天。但是,他从未在自信果断的世子殿下口中听到过“犹豫”二字,他一向从容有定,行事利落,从未有过一丝不必要的犹疑,但现在,殿下竟在犹豫,是因为,暖尔吗?
“和她的正面较量我从未怕过,但我怕身边的人会因我而受到伤害和威胁,我怕,会不能护他们一个周全。”
叶空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沉吟良久方才单膝跪下,向澜华拱手道:“殿下请放心,空青定当拼尽全力协助殿下,护公主殿下和暖尔姑娘平安。”
此时,澜华看着不远处笑逐颜开的暖尔,心头温暖一片,还是会有不安的感觉,但庆幸的是,他始终是有能力保护她。寒风正盛,澜华转身走进房间拿过一件斗篷,轻步走近暖尔盖在她的身上。
“出来看雪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
暖尔微微抖了下身体,待回头看到是澜华,方才嫣然一笑,道:“还在落雪籽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着真正的雪?”
“过了今夜,雪就该积厚了。”
“真的吗?太好了,萦儿说玄山的雪景很是素美,想来明天该是寒山雪衣,林花夜开,真美。”
暖尔的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皑皑白雪的寒薄美景,整个玄山银装素裹,偶有几处树木上的积雪被风吹落,露出点点苍青,放眼望去,莹白皎洁中缀着点点青绿,好似一块无暇美玉,饰以黛色翡翠,极为赏心悦目。
“看你,想得这般入神。。”澜华俊朗灿笑,“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山顶看雪,在那儿赏景,才叫一个一览无余,惊心动魄。”
暖尔的脸上绽开欣喜笑颜:“真好。一言为定哦。”说着,孩子气地翘起尾指,凑到澜华眼前。
澜华轻摇着头,宠溺地一笑,也扬起尾指,和暖尔的勾在一起:“一言为定。”
月老一定能看到,一条绛红色的红线在两个尾指间交叉缠错,红线上,缀满了两人许下的相守一生的誓言。
第二日天微微亮时,暖尔即醒了过来,下床跑到窗边,推开窗,果然见山间银白一片,月亮还未隐退,微弱的月光柔柔地抚着白雪,细腻,淡美。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暖尔道是澜华来催她起床,忙应了一声,又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打开门。
只是门外站着的,是面色凝重的连一墨,暖尔心头一沉,只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连一墨默然不语地走进房内,暖尔关上门,跟在其身后,开口问道:“怎么了,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吗?”
连一墨看着暖尔,目光逡巡,嘴边犹疑,似乎在想该怎么开口。
“是澜华吗?他怎么了?”暖尔很不安。
连一墨摇了摇头,而后咬咬牙道:“暖尔,你父王,薨逝了。”
暖尔只觉耳边一道惊雷,身体却无法反应,呆立在那。
“绯王是昨日寅时三刻归天的,山中消息闭塞,所以今早我才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