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偶然,而且连续的错误犯了不止一次,就是这么的狗血。
俨珂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点背,而且不是一般的傻,还傻得很有特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还败在了同一个人手中,耻辱啊!!
更耻辱还在后头,之前和俨昕在一块儿(和谐)的时候,就被俨旭发现了,现在被兰阶放倒了,也同样被他发现了。
为什么屡屡都被人捉奸在床??
如果床底下有个洞的话,俨珂倒是不介意往里头钻了。
现在俨昕怎么看他?以后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又怎么办??
俨珂假装这个时候假装晕了过去,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兰阶很尴尬啊,他想过这个时候可能他父亲会来,也有可能秦暄会来,有侍女会闯进来,可就是没有想到雍亲王爷会突然打开了门口。
男人直觉有的时候不比女人的差,他有预感,雍亲王看俨珂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
情敌!!兰阶下意识地把俨珂抱紧了,两个人都是赤果的身体,很难说清楚没发生什么。更何况他还没打算解释。
兰阶不说话,他就看着俨昕,抬头的那一种仰望,俨昕打开门的方向正对着光线,强烈的光线几乎在一个瞬间刺痛了兰阶的双眼,他眯起了眼睛,望着俨昕的方向怎么都看不清楚,唯一的影响就是一个高大挺拔的黑影。
与身份无关,与俊俏无关,甚至和他身上散发的气场也无关。兰阶只是警惕,像一只蛰伏的豹子。
俨昕就这么站着,甚至连脸上都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当然如果俨珂此刻敢睁开双眼看他的话,就会发现俨昕已经暴怒到了极致,有一种人就是这样越生气越难从脸上看出什么。很明显俨昕就是属于这一种,就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山川、树木,连飘过都没有声音一般,静得悄无声息。
然后,很久,也不知道是多久,俨珂感觉都快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了,他手心里冒得全是汗了。
才听得一个声音温和中带着沙哑,却又不失雌性低沉的嗓音,淡淡地道:“别装了,我在外边等你——”
没有质问,甚至连一丝波动的情绪都听出来,平静地让人感觉到不安。
然后,俨昕转身,走了,到了门口,顺便缓缓地带上了门。而这个过程,俨珂一直竖着耳朵在听,心怦怦的跳,莫明其妙地紧张,羞愧!!
兰阶也不比他好受,但是他心中更多的是愤怒,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愤怒。这种愤怒的结果表现在于他的牙齿上下磨着,咯吱咯吱响动。
俨珂不得已还是要起床,这个都被人揭穿了把戏,他没有必要在掩饰。
这些日子他觉得很倒霉,流言接着一个流言,尴尬接着一个尴尬。结果每一个尴尬都有俨昕在场,每一次挫败都是栽在手里。他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如果是女子遇到这种事情,应该会直接那把刀抹脖子算了。可他呢?连这个权力都没有。要这抹了脖子,明天全京城的人还不定怎么猜测。
穿衣服的这个过程,俨珂穿的很慢很慢,现在倒是没在意身边还有个兰阶,以及他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只是觉得有时间能拖延就尽量拖延吧!
穿完以后,他机械似得迈开步伐,走了出去,可是头重脚轻的,觉得特别的沉重,脑子里特别的紊乱。
这和那一次在假山洞被俨旭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一种心情,完全不一样,这一次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而上一回他只是想最多向筱儿解释一下就过去了。
为什么会无力呢?俨珂问自己,可惜这个答案他也不清楚,但是现在的状态真的太遭了。
看到俨昕的那一刻他所有的信念全都轰然倒塌了,就好像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的面前,比这个还要严重的许多,那便是他所有的骄傲和所有的自尊似乎都离他远去。
于是他想起了筱儿骂他的一句话——没节操的男人!!
俨珂挤出了一抹苦笑,其实他更想哭,可惜欲哭无泪!
“走吧,我陪你一起!”兰阶对他说,拉上了他的手。
他望了他一眼,兰阶展颜一笑,笑的很灿烂,这一次他承认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他也笑了,但是笑的比哭难看,然后他甩开了他的手,走在了前边!
他已经不去管兰阶是否会不会受伤,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保持最好的状态,以最淡然的姿态去面对俨昕,也许是他的八哥,也许将会是他最严峻的对手!
走出门的时候,仿佛看到了秦暄和兰贤瑞他们在他身边说着什么,他没有听清楚,也许是在交代聂峰的情况。他还看到了丁珅蹙着眉头有些焦虑地望着自己。他也无视了。
他只是单纯地向前走着,走到了大厅。他以为他有勇气面对了,只是在看到俨昕背对他的身影,他以一种仰视的姿态看着厅上匾额上书着四个金字。俨昕看得似乎很入迷,俨珂在那一刻有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打扰八哥,可是另一方面他知道这是逃避的行为。
他们是兄弟,也是政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事儿总要学着去面对。
俨珂挺了挺胸,走了进去,清了清嗓子。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僵硬的笑,刚才一路上他都强迫自己要笑着。
俨昕转身先是看到了俨珂,然后看到了他身后的兰阶。他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
“八哥到来未曾远迎,失礼失礼!”这是客套话,虽然很虚伪,可是除了这一句话作为开场白,俨珂已经想不到别的了。
俨昕一愣,继而笑得讥诮,明明是他派人来叫他来的?他派人来就是为了让他看这一场好戏?就是为了让他死心吗?
九弟,其实你不必如此!!
“九弟的盛情邀请,本王收到了,本王也看到了你的热情款待!”俨昕淡淡地说着,俨珂的脸色瞬间煞白,他便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