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博的心思赵德芳再清楚不过,如今赵德芳深处一个两难的境地,一来官家对他已经有了猜忌之心,二来领兵前来驰援雁门关,手握重兵稍有不慎就给了官家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之所以在诏书当中只字不提就是有意避开赵德芳先前迟迟不肯进兵雁门关的事;也不说现在雁门关已经无恙,可罢兵还朝。也就是说官家不想在这方面过分纠缠,给赵德芳一个思想活动很大的范围,究竟要如何决策就看你赵德芳的。
结果是无论你怎么做,都是一个必死之局。回来?不得官家相召,擅自调兵,这罪过可不轻,到时候不用官家发话,单就朝堂上那些个站在官家那一对,唯利是图的文官御史大夫们的口水就能活生生的把他赵德芳淹死。当然,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就是咱们的四王爷这次虽然没能来得及驰援雁门关,但这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可是给天下的老百姓一个极其关键的好感,倒是官家可能碍于民意,不会处置赵德芳,但这样对官家也不会有影响,毕竟这黑锅有那些文人士大夫来背。
但咱们可不能瞎看了咱们这位赵官家的权谋之术,这招不行,却还有一个环环相扣的后手。那就是先前京城谣言所引起,官家对赵德芳的猜忌。既然你赵德芳的口碑好,那就给你口上一个光明正大的帽子,老百姓虽然知晓赵德芳驰援雁门关,可这其中的弯弯绕可就多了去了。届时只要官家和枢密院通通气,朝堂上弹劾他赵德芳为何去了北地,按兵不动,到头来辽人大败还是一兵不发?诏书一下,天下皆知。赵德芳的名声坏了不够,还坐实了一个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的罪名。
当然,这赵德芳既然居心破则,那还回来干什么?傻呀他。那就不得不说,这是官家做出的一个假设,一个赵德芳万一回来了的假设!帝王心术,就要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不回来?现在雁门关局势日趋明朗,辽人显然已经再无还手之力,试问这十万大军在这北方还有何用处?到时候官家拖上一段时日,再派人四处散播谣言,那赵德芳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届时讨逆诏书一下,赵德芳还有活路?
然后经过辽军大败、举国欢腾。赵德芳叛变,官家举全国之兵讨逆。坊间里自然而然就会将前些日子闹着风风火火的官家和周薇的谣言忘得八九不离十。即使有民间的文人士子揪住官家的这个小辫子不放,但是!这又怎么了?人官家可是只用了三千兵马就大败了辽国十万雄兵,赵德芳为己亲侄,知晓其心怀不轨,为了大宋社稷依旧还是大义灭亲。试问这般知人善用、文韬武略、大义灭亲的千古一帝定是褒大于贬。这些就成了这个帝王的风流韵事,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不准还会成为一段千古佳话也说不定。
历史就是这样,昏庸无能的皇帝即使你一辈子都中规中矩,不巧有了一个疏漏便会遭到后世的万般唾弃;相反一代英主只要你有了段能让老百姓认可的惊天动地的战功或政绩,即使你是个好色、暴虐、弑兄杀父的卑鄙小人,也会得到后世的赞扬。
前者最好的例子是朱由检,后者最好的例子就是李世民。
闲话少叙,当赵德芳还在担心自己何去何从的时候,杨怀此时已然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己的书房,优哉游哉的品着杨安从城里捯饬来的春茶。
杨怀一边抿着香茗,一边似笑非笑的盯着杨安,杨安感觉浑身上下老一阵不自在,面色古怪,但又不敢说出来,只好别别扭扭的杵在那。
“我说杨安,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哎,我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特别觉得自己了不起。三言两语就拉拢了这么一批死士,照这苗头,你是不是还要带人烧了我这此时衙门?”杨怀放下茶盏盯着杨安戏谑的说道。
杨安顿时拉拢下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抱怨的说道:“哎哟,我说大哥哎,您这次可真的冤枉我了,您看,我这不是替您着想啊,大嫂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讨点利息还不应该....”
“够了。”杨怀摆手打断道:“这叫利息,这叫利息?那你告诉我,你将人整个村子都烧了,要是让你去连本带利都要回来,你是不是要给人把房子在盖上,再烧一回?”
“那可真不行,就算房子盖好了,这人可活不过来,死不了第二次。”杨安小心翼翼的说道。
杨怀听了,吹胡子瞪眼的,拿起茶盏就要砸过去,哪知道杨安这小子现在变得激灵了,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大哥,我去把外面这衣服给收了。”
杨怀哑然失笑,骂道:“这臭小子。”
杨怀刚要落座,就听外面传来了正伺候芸娘的那个丫鬟的声音。
“将军,夫人醒了,说要见您。”
杨怀一愣,心说这丫头转性了不成,一醒就要见我。放下了手中茶盏,回道:“知道了,告诉她我稍后便到。”
“是。”那丫鬟轻轻应了一声,轻挪莲步这就去了。
“娘的,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杨怀一边走着,一边给自己打气。
当杨怀来到原先自己住的这个卧房,脚步滞了滞,但片刻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掀开里间的珠帘,便看到芸娘此时正半靠在床榻上,丫鬟正拿着药匙往她的嘴边送。
还别说,这一夜的功夫芸娘的脸色可比昨天好看了许多,杨怀见状笑眯眯的上前,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说道:“你先出去,这里我来照顾。”
那丫鬟掩嘴笑了笑,慢慢的退了出去。
杨怀回过头来,笑道:“来来来,夫人,喝药了。”
芸娘冷着脸,抿着唇,恨恨的看着他。杨怀感觉老大的不自在,撇了撇嘴,说道:“我脸上有花啊,就算有也耐不住你这样子看。羞不羞人。”
“衣冠禽兽!”芸娘翻着白眼,嘴里冷冷的吐出了四个字。
杨怀也不着恼,笑嘻嘻的说道:“哪能啊,穿着衣服的那还能叫禽兽?这叫人。”杨怀说着一边放下了药碗,一边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芸娘惊慌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禽兽吗?总得脱了衣服才微妙微翘吧,别急,你等着啊。”杨怀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急吼吼的说道。
“无赖!”芸娘铁青着脸说道。
杨怀手中的动作一滞,笑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要怎样啊。”
看杨怀那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芸娘直感觉心里不舒服,嘴里又吐出了一个字。
“滚!”
杨怀听了,换了个姿势,疑惑的盯着芸娘。
“你看什么?恶心。”芸娘不耐烦的看着杨怀。
“我在想那郎中说的话。”杨怀手扶着额头,犯愁道。
芸娘也不理他,眼睛再次看向了别处。
“那郎中说啊,哎呀,你别,要看着我,对对,就这样。那郎中可说了,叫我们最近....”杨怀故意拖长了声音,就偏偏不说后面的话。
芸娘也是拿他没辙了,说道:“有话就说,说完赶紧滚。”
“郎中说啊,叫咱们最近最好不要房事。”杨怀痛快的说道。
“你....”芸娘气结,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不过么,我看你现在骂我骂的精神头可足了,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你想啊,这辽军也败了,为夫每日无所事事,精力那叫一个旺盛啊,要不娘子你就....”杨怀笑吟吟的不怀好意说道。
“你敢...”芸娘还没说完就大叫了一声。
“啊!”
只见杨怀饿虎扑食一般扑了过去,一把就按住了她。
“哈哈哈,你个死丫头,我叫你在跑。”杨怀将芸娘制住,考虑到她伤势还没好,下手控制了力道,手臂轻轻勒住了芸娘的脖子。
“你说,喝不喝药。”杨怀恶狠狠的吓唬道。
“不喝!”芸娘一脸的倔强。
杨怀舔了舔舌头,嘴唇往芸娘靠近了几分,小声说道:“怎么,喝不喝?”
“你...你这个王八蛋!”芸娘咬着银牙,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杨怀下了小,抽出一个手缓缓的往芸娘的衣服里探去。
“喝不喝?”
芸娘脸上越加的殷红,眼里闪过了一丝娇羞。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杨怀抽出了手,开怀大笑,赏了她一个爆栗说道:“这才像话,赶紧的,我喂你。”
说完抄起了药碗,直接往芸娘的嘴边凑去。
“唔...不...”
不一会,药碗里空空如也。杨怀将药碗丢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芸娘的嘴角。
芸娘抬眼幽怨的看了一眼杨怀,刚想说话,哪知杨怀松开了怀抱,站了起来,说道:“好了,你先休息,晚点我再来给你喂药。”
“哼,你最好还是不要来了,再敢这样,我就杀了你。”芸娘片刻恢复了冷漠,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杨怀撇了撇嘴,扭头就走,只给芸娘留下了一个不怎么宽大的背影。
“无赖!王八蛋!”芸娘冲着空气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