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艳阳高照,雁门关外一片晴空。
十万辽军组成数十个方阵,整齐划一的排列在雁门关面前,仔细望去,各个杀气腾腾,全副武装。大将耶律罕达,正策马叫阵,嘴里兀自骂个不停。
而反观雁门关上,杨怀一众人,却对此等污秽不堪的叫骂视若无睹,不为所动。
耶律罕达正处在愤怒的边缘,但目光瞟到关上一干杨字大旗,眼睛一转。一手拿过马鞍上挂着的长弓,一手从箭壶中抽出羽箭,抬手要射。
当长弓被拉至半圆之时,只听一声闷沉沉的声音响起。
“吱呀。”
雁门关下那朱红色的大门,被缓缓拉开。
耶律罕达木然的放下手中长弓,小心的凝视着那缓缓打开的城门。远处辽军阵中的行辕,耶律斜轸见此,也是眉头一紧,嚯的一下从案上而起。
“嘿哟,嘿哟”
城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的兵士嘴里含着响亮的口号。
几百辆装满辽军烧焦的尸首的大车,被缓缓推至辽军阵前,’吱呀‘一声,几百辆打车同时一字排开。
“啊?”耶律罕达一惊之下,差点宋麻将上摔下来。同时阵前的辽国兵士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辽军开始骚乱起来了。
“啊,都是我们大辽的士兵!”一辽国士兵,左顾右盼小声说道。
“怎么可能?足足有一万兵马啊!”
“天啊,这雁门关还怎么打,也就人家几个来回的功夫....”
“撤兵吧,一万人都被烧死了。”
“啊?耶鞑虏将军也.....”
辽军阵中的的骚乱越来越严重,你一言我一语,总之适才的杀气腾腾全然消失。这几百辆大车退出来,好似一个重磅炸弹,引起了轩然大波!
耶律罕达看着一幕幕,双目圆瞪,牵着马缰的双手青筋爆出,颤抖非常。只觉天上毒辣辣的阳光异常刺眼,眼睛一黑,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之后,眼睛一黑,直接从马上摔下,昏死过去!
“该杀!”耶律斜轸顿时大怒,将整个行辕震的摇摇欲坠“来人!将那个废物给我拖回来!备马!”
耶律斜轸目露凶光,一脸煞气的策马来到阵前,之间他大吼道:“都给我闭嘴!阵前对垒,胆敢有乱我军心者,杀无赦!”
说完,手中长刀扬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刺眼,寒气森森!
“唰!”
手起刀落,将阵前一面露惊恐的士兵,生生看成两段!从右肩直到左边肋骨!血腥狠辣,一团团血雾在空气中不停的蒸腾,刺鼻的腥味直教人闻的作呕连连。
那士兵身旁的将士们,皆心胆俱裂,瑟瑟发抖。
耶律斜轸收起长刀,怒斥道:“尔等听着,敢乱军心,这就是榜样!列队!!”
“唰!”
“唰!”
“嚯!!”
下意识的,那些辽军士兵顿时挺起了腰杆,脚下的步伐如同缀上了千斤般的物事,用力的往下蹬着,几息之间,辽军阵型便恢复如初。
仅仅是阵型。
耶律斜轸知晓,适才那一车一车的尸体,给予己方将士的震惊是无法抹平的,一万步卒啊!整整一万!全都被烧死了!
虽然他知道耶鞑虏此番必败无疑,但怎么也没想到,不是被俘虏,而是被杀。被活活的烧死!一个幸免的都没有!这杨业什么时候变的这般残忍好杀了?!
顿时耶律斜轸心头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他耶律斜轸还从未被人如此的戏耍过!十万大军压境,纵是你杨业万夫莫敌,又能奈我何?!
耶律斜轸纵马一转,睡着雁门关上大喝道:“杨业匹夫!可敢出来与本帅一见!”
声音如同炸雷!激荡的回音,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杨怀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暗忖耶律斜轸果然不同凡响,举手投足见竟然将辽军的士气拔了回来!
杨怀适才将那一万步卒的尸首推出来,其目的就是扰乱对方军心,让其罢兵回营。可现在被耶律斜轸三言两语、斩了一个士兵就扭转乾坤,要说杨怀怎能不气闷?!
当下向前站了一步,指着耶律斜轸便骂道:“耶律斜轸!蛮夷匹夫,我家刺史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
耶律斜轸对方关上站出一个白净的少年,心里更是大怒,当下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焉敢与本帅放肆!莫不是你大宋无人,派你个黄毛小子前来请罪!”
“哈哈...哈哈哈...”杨怀不怒反笑,高声说道:“老匹夫!你听着,我乃大宋皇帝陛下钦点雁门关巡检使,杨怀是也!并不是我大宋无人,而是我大宋皇帝德行仁义,不愿与你一般计较,那些大将良臣俱都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哪里有闲工夫来搭理你?还不如喝喝茶逛逛窑子来的痛快!”
听完杨怀一席下作的话语,****关上众人都掩嘴偷笑。
反观辽军阵中,许多辽国士兵都努力憋着笑意,想笑但又顾忌耶律斜轸虎威。
耶律斜轸气的哇哇大叫。可拿人家一点办法也没有。
“兀那小子,切莫逞口舌之利,敢出城战上一战么?”耶律斜轸着实被气得不轻,说话之间嘴巴都已经走形,强忍着才将一段话说完整。
话说耶律斜轸是被气着了,他乃为辽军主将,带兵十万,又是辽国兵马大元帅,身份地位何等尊崇?现在竟然口出何人单挑的言语,显然,耶律斜轸被杨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穿越者给气住了,
“哦?在下不通武艺,还是免了吧!在说,您这身子骨,不禁踹啊!”杨怀打着哈哈,笑说道。
雁门关上又是一通哄堂大笑。
耶律斜轸脸色渐渐恢复,强自舒了一口气,笑道:“呵呵,年轻人不简单啊,不过你认为即使你的巧舌如簧,就能避免我理啊过十万儿郎攻城掠地?!”
“杨巡检,不要自作聪明,这雁门关我是拿定了!”耶律斜轸笑说道。
杨怀双手背在后面,优哉游哉的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你就这般肯定?不怕什么都捞不到,还自毁长城?”
“哈哈哈,笑话!我与杨业征战数十年,本帅深知他用兵如神,但这次我举十万大军压境,试问你们怎能不败?杨家军是难得一见的劲旅,但你们大宋的皇帝还是心存忌惮啊,若不是三千,而是三万的话,我耶律斜轸还真不敢来犯,呵呵。”耶律斜轸扶须笑道。
杨怀诡异一笑,说道:“此时大人并未在城中!”
“哦?在哪?”耶律斜轸下意识的问道。
杨怀抚掌大笑道:“正在你们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