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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春节回家

随着街上春节的气氛越来越浓,我不得不面对自己‘今年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的话语又食言了的现实。

临到春节,公司的每个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家事,一起谈论着去哪里过年,似乎对工作已经毫无兴趣了,之所以都还没有离开公司去忙家务事,是因为一年中最重要的事还待解决—年底奖金和过节福利。

开完年终会,开始发奖金了,不出人意料,随着年底的奖金的增多,人们的骂声越来越响。不用太奇怪,当奖金都少时,每个人都会分得很少,少到彼此拉不开距离,随着公司的效益越来越好,奖金越来越多,不同的人的奖金也拉开了距离。平常闲着无聊的人已经忘记自己一年没给公司做贡献了,只看到比她们奖金多的同事手里的奖金,当然公司的奖励制度也确实有不公平的地方,但是我不想关注这些,奖金多少对于我来说真的无所谓,我的工资够我自己吃饭就行,反正现在不用买奶粉不用养家。

看着过节发的一堆东西我两眼发呆,这个时候真的有点羡慕有家的人,他们不用带着这么沉重的东西再奔赴老家,我实在难以想象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到家里,而且车站里人山人海,我能把自己顺利运回去就很好了,想想这些就发怵。

王若电话响起,“啥时候回家?”

“今天,你呢?”

“我已经回家几天了,你怎么回来?”

“你都回家了,我怎么回去管你什么事。”我有点小失望,还想着能让他帮我提行李呢。

“真是好心碰到驴肝肺,关心一下不行啊?”对方传来嗔怪声。

“你若好心就等我一起回去了,你假惺惺的问候什么?最讨厌虚伪的人!”我心里并不太生气,只是语调特不耐烦。

“我家有事提前来了,再说即便那个时候给你打电话你也不会和我一起来啊!”

“家有什么事?订婚?”

“对啊,你咋这么聪明啊,怎么一猜就中啊!”对方传来不怀好意的笑声。

“订婚的人干吗还骚扰别的女孩子,挂掉!”我生气的挂掉电话。

我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王若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吗要生气,为什么有种失落感?是不是人都是自私的,不想自己身边的人被别人占有,小时候看着哥哥姐姐们陆续结婚,我就有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也许我对王若的感觉就是这样。

正在我犹豫给哪位朋友打电话让人家高抬贵手送我一路时,许枫的电话打来,“放假了吗?”

“嗯,放假了,你呢。”我小心翼翼的问。

“哦,我们医院不放假,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现在就想回,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回?”

“离春节还两天呢,在这里陪我玩玩再走吧!”许枫小心翼翼的商量。

“不想在这里多待,好久没回家了,想家了。”我可怜兮兮的语气。

“哦,你下午再走吧,我送你去。我现在正上班,下午休班。”

“不用了,谢谢!我哥哥的车路过这里捎我走。”听到他要送我,我立马搪塞说。

听到他说要送我,我没有任何欣喜的感觉,反而生出反感,心想:‘凭什么让你送我啊?咱们现在什么关系啊?’

“哦,那一路顺风啊,到家给阿姨问好!”

“好,谢谢!也带我给你妈问好!提前祝你们春节愉快!”我没等他回应就匆匆挂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许枫无可挑剔,但是我却对他生不出热情来,我不止一次再想,是不是我已经过了对爱情憧憬的年龄,已经过了想结婚的年龄,对爱情对婚姻已经不抱任何幻想?

也许老祖宗形成的20-25岁最佳结婚年龄就是千百年总结的最佳男女结为配偶的年龄,过了这个年龄也许人更成熟了,但是为异性疯狂的心态也退化的差不多了。在恰当的时间做适合那个阶段的事是最省心的,错过得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做好。

正在内疚于对许枫的感觉时,电话又响起,“喂,谁啊!”

“张一一吗?”

“是啊,你哪位?”

“说话还是这么咄咄逼人,我王海。放假了吗?”

王海是我小学邻村同学。

“王海啊,好久不见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你在哪里呢?”

“我来x城办事,你回家吗?我带车来的,捎你回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雪中送炭?我正愁着怎么回家呢!谢谢啦!”

“客气什么,老同学,有你作伴旅途不是更愉快!”王海哈哈的笑着。

没过多久,我和我的东西都已经到了王海的车上,十几年不见了,满脸鼻涕的小屁孩已经长成了帅气的满脸深沉的大男孩了,每每遇到这种情形都让我忍不住感叹下岁月流逝的无情,让我们都不再年轻。

一路上我们畅谈着,很奇怪,上学时都不怎么说话的两个人会分别十几年后,彼此变化那么大后,能有这么多话题可聊。

回到家里我刚把东西放好,想躺倒床上休息会时,电话又想起,王若嬉皮笑脸的声音传来:“到家了啊!”

“你怎么知道?”我很奇怪。

“我掐指一算,知道你来到了!”

“你神仙啊?”我讥讽道。

“这你也知道!”王若一如既往的说话风格。

“是你给王海我的电话?”我忽然想起王海和王若一个村里,忽然想起问王海怎么知道的我的电话,他只抿嘴一笑,用话语避开了。

“何止是一个村里,我们是堂兄弟!”王若说完哈哈的笑着。

我有种被耍弄的感觉,厉声问:“你让他接的我?干嘛不直接给我说?”

“照顾你的自尊呗!再说我做好事比较低调!”

“低调个头啊!谁让你可怜我啊,我才不要你施舍的同情!”我生气的回击。

“那咋办啊,你已经接受了我施舍的同情!你总不能再让王海拉你回去吧!”

“有什么不能,让他来拉我回去,我自己再重新回来。”我生气的说。

“好的,你在家等着,我去拉你,不能老麻烦人家王海了,你再让人家拉回去,我们不又欠人家王海人情吗,再说再让他以为你脑袋有问题。”王若憋着笑的语气仍旧被我听出来了。

“好!赶紧的来!”我也实在无聊,和他憋劲。

不一会王若和王海一起来了,两人提了很多东西,王若走到一脸惊诧的我旁边低语道:“追街呢,在家做做形式,你怎么也是我形式上的女朋友,配合一下!”

看他一副得志样,我真是恨不得咬他两口,但是快过年了,王若的做法会令两家人都很欣慰,我只能选择配合。

王海走到我旁边嬉皮笑脸的叫了声:“嫂子!”把我羞的无地自容。

王若的到来,妈妈肯定是最高兴的。我看着满脸笑容的妈妈心生一种惭愧,我的同龄人的很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妈妈的同龄人也大都早已做了奶奶和姥姥,而我还要她老人家为我担忧,今天难得欣慰的笑容也是因为我的欺骗换来的。

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我拉着王若边朝外走边对我妈说:“妈,我和王若还有点事,我们先走啦,我一会就回来。”

我们三人钻进车里刚做好,不知情的王海就问:“你们两个啥时候结婚啊?”

“着什么急啊!”我轻描淡写的说。

“都多大了,还着什么急?我都两个孩子了,女儿都7岁了。若哥比咱们还大三岁呢。”

“我们响应国家政策,晚婚晚育呗。”王若一如往常嬉皮笑脸。

“这车什么时候买的,十几万吧!”我不想理王若,岔开话题问王海。

“是啊,这几年挣了点钱就买辆车,一起做生意的都有车了,咱也买个呗!”

“忽然发觉你们比我们成功多了,我们上学这么多年,在外挣点工资都不够养活自己的,别说孝敬老人了。你们早早的不上学了,当我们还在上学时你们都工作了,当我们还在谈恋爱时,你们都有孩子了,当我们正在婚姻的门口犹豫时,你们的事业都已经成功了,我们一直在犹豫在徘徊,感觉好失败!”我忽然吐吐说出了一通。

王若一脸惊奇的样子看向我,“怎么忽然发感慨了,不像你的性格啊!”

“这才是我的真实性格,这才是我的真实心情!”我忽然道出了我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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