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你不会因为这事跟我生气吧?”林夕微愣后笑问道。这里也许真的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否则,自己为什么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个?之前是,现在还是。
“你不生气?”青萧惊讶的看着林夕,想从她的微笑里看出什么来。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是他的王妃,为他开枝散叶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现在,他自己有看得上眼的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扰?”林夕仍微笑着,说的话也是在理的。可就是这样,青萧觉得林夕不正常。
“林夕···”青萧还想说什么,被林夕打断了。
“别岔开话题,你究竟因为什么和我赌气?”林夕眼神闪了闪,不想再提那件事。
“还记得那天,你被捞上来时,你对我说的话吗?”见林夕提到那件事,青萧严肃起来。
“什么话?”林夕疑惑,她有说过什么话吗?
“你说:‘河神答应送你回去了’,你知道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有多害怕吗?”青萧说完这句话,红了眼眶,手上的青筋也暴起。林夕经他这么一提,这才想起自己模模糊糊之间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在那样的环境下,这句话确实会令人害怕。
“对不起!”林夕低下头去。
“母妃当时也是这样,跟我说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我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声不成声,青萧早已哽咽的说不全话了。
“青···”林夕正想安慰他,青萧却‘腾’地站起来,冲出了屋子。林夕看着青萧急速消失的背影,缩回半空中的手。
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伤害到别人了!林夕看着自己刚刚缩回来的手,像是能从中看出花来。
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一阵脂粉的香味。林夕抬起头,便看到一个金光灿灿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你找青萧吗?他刚出去!”林夕看着这金光,便知道这人是谁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我就找你。”说话间,安平已经坐在了林夕身边。
“找我?”林夕诧异,她和她不认识呀!
“嗯,我来,是想谢谢你的。”安平静静地说着,身上笼着一层宁静的气质,和她的穿着很是不符合。
“为什么?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为了青萧,为了他。”安平顿了顿,像是在回想些什么。林夕知道接下来自己只要做个合格的倾听者便好。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在外面都听到了。看到青萧那个样子,我知道他终于放开了。他以前从来不肯提他的母妃,一个字也不说,倔强的让人心疼。他母妃是在他十岁那年走的,就在灯节那天,他母妃说要海葬,先皇宠她,便答应了。一张竹筏,铺满了鲜花,他母妃安详的躺在上面,在他眼前漂走了。他没哭,没闹,只是之后每年的灯节都找不到人,今年我算是知道了。你和他母妃很像,总是那么风轻云淡,好像什么也不在乎,可是却又把每个人刻在了心里。”说完最后一个字,安平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林夕,林夕看得出她眼中的真挚感情。
“所以,当时他才会那么害怕,所以他才会生气?”
“嗯。”安平静静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能有这般深沉心思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这么粗俗下去?
“呵呵,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母妃喜欢素净的衣服,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穿金带银。”
“你很喜欢他!”
“对,很喜欢。谁让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呢?”安平笑笑,像是放开了心事。
“没想过换回以前的样子吗?”
“就这样了,我无论什么样,青萧难道还敢不要我吗?”安平又笑了,那笑洒脱,真诚,有种笑看人生的气魄。林夕第一次看到在如此庸俗的外表里确有着如此纯粹的心灵,想来这女子也是个特例了!
“青萧定也是喜欢你的!他可舍不得不要你!”被安平感染,林夕也露出真心的笑。
“他喜欢不喜欢我,我不知道,反正我这辈子是赖定他了!”骄傲的语气,骄傲的神情,在如今的林夕看来,这是她敢爱敢恨的证明。
“他若不喜欢你,便不会在每年的灯节躲着你;他若不在乎你,他便不会在每年的灯节替你祈祷了;他若不在乎你,他又怎会容忍一个自己不喜的人揪自己的耳朵,别忘了,他是青萧的同时也是这个国家的十一王爷。他,只是怕你为他担心,只是,他不知,他所做的却真的令你担心了。”林夕突然想起什么,笑出声来,说道:“从某方面看,你们两个人很配!”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安平倒也一点不忸怩,很是爽快的承认。
“好了,现在我的事解决了,轮到你的事了。”
“我,我什么事?”
“表哥那边可是真有那个打算娶我嫣儿姐了,你和秦王可是新婚,能容忍?”安平用一种山大王审问手下的口气问林夕。
“你都说了,他有了那个打算,那他定是喜欢那个嫣儿的。况且,她还是你姐呢,你怎么不替她说话,胳膊肘往外拐呀?”说不定自己还是那个传说中的第三者什么的呢!
“真是令人火大,你还真是跟当年的玉贵妃一个样!”安平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在屋子里打转,突然停下来,盯着林夕,问道:“那你呢,你怎么看待秦王?”
“我?我和他认识时间还不长···”林夕有点受不住安平的快节奏,怎么感觉她比自己还着急?
“你只要告诉我,如果他真的娶了那个李嫣儿,你会不会伤心?”好霸道,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个孩子!
“会。”林夕被她逼得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这样不就好了,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不是很简单嘛!”安平坐回林夕身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林夕听了她的话,只是苦笑。说出简单,真的承认却不简单。自己和他认识才多长时间,和他接触多长时间?自己真的就喜欢上他了吗?第一次,是洞房花烛的时候,自己差点摔倒;第二次,是在进宫的马车上,他问自己‘累了吗?’;第三次,是他教自己骑马,他救了自己;然后呢,然后就没有了。就这么简单吗?自己真的喜欢上甚至爱上他了吗?林夕不知道,只是,在看到他身边的李嫣儿时,心确实疼了一下的。
“道不清说不明,也许真的是我身在庐山不识真面目吧!”
当天,安平和林夕聊了好长时间,聊天南,聊地北,很是投合。只是,后来,林夕身子受不住了,安平才不舍的离开了。
隔天早上,一连着休息了好几天的林夕也睡不住了,想去院子里走走。林夕才出了屋子,便看到那棵大梧桐树,于是想起了自己种下的花籽,不知发芽了没?想到这里,便随心的走到湖边看了。一看,竟是发芽了!
林夕心里高兴,又想像以前一样随心的坐在地上,可又一想,自己身子还没好全。要是真这么做了,被别人发现又该说自己了,心思一转,便想到了一个点子。林夕又进了屋子,扯了点挂在屋子里的绸布,又到了梧桐树下。林夕想用那些布好得绑出个秋千来,最简单的那种。
“四嫂,你要干什么?”林夕本正把绸布往梧桐树的树杈上扔,被青萧的这一声大叫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