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着一张大桌子,摆满菜肴,整头猪的脏腑切片、红烧、水煮、油炸、翻炒,配上素菜,二十多盘,三人都没动用灵力,只见筷子飞舞,一盘盘菜肴急速减少。
吃得最多的居然是那位端菜的鬼影,还是一位女子,难怪走路扭扭捏捏,脸蛋极为僵硬,像蒙着一块厚厚的肉皮,身体如软体动物,可以随意弯曲延伸,每只手握着四支筷子,横扫两位男子,小蛮腰不见鼓起来,却吃掉大半饭菜。
“吃完滚开,老娘要收拾。”女子吃饱,八支筷子飞射,敲落两位男子的筷子,如千手观音般倒菜叠盘,抱着一摞盘子洗刷。
“靠,每次吃饭被一个女流之辈欺负。”大汉双手快速抓起两个猪蹄,跳得远远的,一口咬掉大半,连骨头也嚼碎。
“大块头,只有做伙夫的命,屁用也没有。”女子已经抱着盘子,提着装满剩菜的木桶,脸皮拉扯,如千年老树,显得异常恐怖。
“如果不是书院规定师法自然,平时不可动用修为,大爷立马撕下你的死人脸。”大汉等到女子离开,才敢大声嚷嚷,还生怕女子突然冒出来。
“大叔…..”
“大爷这么年轻英俊,虽然长得异常威猛,才二十多岁,要叫大哥。”
“大哥,能不能说说书院如何招打杂,小弟十分向往这份职业?”百墨觉得一男一女都是高人,趁机打探情报,看看有没有机会混进书院。
“大爷不知道,小子不好好参加考核,却要打杂,实乃妙人。”大汉大笑一声,又说道:“大爷叫罗摩,那死人脸叫罗刹,我们兄妹两是被抓进来的。”
“姐弟,我实力强,做姐姐,你一废物只有做老二的命。”罗刹突然冒出来,站在罗摩面前,双眼一瞪,吓得罗摩跳出一丈远。
“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小女子计较,不就是修炼出玄牝之门,比大爷强那么一点点嘛。”罗摩小声嘀咕。
“小子,叫什么名字?与司徒老变态什么关系?”罗刹声音嘶哑,面无表情,挺吓唬人。
“百墨,与老不死一起看过美女,现在无家可归,暂时借住司徒家。”百墨简单回答,两人是通过背上的屠刀看出来,能炼制极品灵器,却取名宽衣解带,也只有司徒老头做得出。
姐弟俩是龙凤双胞胎,小时候长得很像,可随着年龄增长,差异越来越大,一直为谁大谁小争论,而父母也不干涉,为了决定谁做老大,谁做老二,想出一个绝佳方法,跑到乾州一座浩然分院偷东西,谁偷到的东西越珍贵,谁就是老大。
结果当然很悲剧,被一个半夜睡不着觉,打扫藏书阁的老头先后抓住,那老头对姐弟俩一番教导,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说姐弟俩仰慕浩然书院,可行事方法不对,不能不告而取,实在有辱斯文。
老头说分院里的书籍都是手抄板,没有原版意境,既然姐弟俩向往浩然书院的文化底蕴,就该到总院接受洗礼,时时感受浩然之气的熏陶,姐弟俩成为光荣打杂分子,其父母还万分高兴,出资大建那座小分院。
姐弟俩一个端盘洗碗,一个切菜洗菜,其余事杂事有人做,负责外院讲师伙食,只在三餐时间需要忙碌,其余时间很自由,想干什么也行,正好与讲师上课时间错开。
“如果我跑去偷东西,能不能在书院打杂?”百墨突发奇想,坤州有司徒家照顾,还真能跑进一座书院。
“小子,先看看大爷,再看看自己,你有大爷这么高大威猛,器宇轩昂,天资不凡,神华内敛,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吗?瞧你小胳膊小腿,贼头鼠脑,只有做肥料的份,或者被镇压在书架下面,还想与大爷成为同事?回去老老实实做外院学子,三五年之后,再努力一把,有那么千分之一的希望成为大爷的小弟,那时大爷已经成为书院的传说,只有你敬仰的份”
罗摩可能被罗刹欺压太狠,又天天对着一张死人脸,心理扭曲,对着百墨口水横飞,肆意贬低,尽情发泄,百墨秉着不与精神病计较原则,左耳进右耳出。
“闭嘴,滚一边去。”罗刹一声低喝,一脚踢飞便宜弟弟。
“主要是我想成为外院学子很难,机会实在渺茫呀。”百墨想起明天数、论两科,脑袋发昏,恨不得一把火烧掉书院。
数科可不是算数,而是关于阴阳五行学说,还有八卦原理,进行推导,得出可行命题,考试时间整整两个时辰,复杂程度可以消耗一瓶墨水,令考生扯光头发,变成聪明绝顶。
百墨作为填鸭应试教育的产物,表示没有接受此界高等数学熏陶,当真七窍通六窍,通错地方了,就算临时抱佛脚,也还是一窍不通。
至于论科更加无着落,百墨能认识几个字算不错了,还是小时候有个半文不文的老爹,流浪期间也不忘多认识几个字,免得被卖了还不清楚,可要根据题目阐述观点,写出气势磅礴,华丽诗句,令阅卷考官信服,实在不可能,以他的理念,弄不好会被考官追杀。
“可惜呀,浪费一个名额,不知多少天才之辈无缘参加考核。”罗摩又开始活跃。
“还有一个办法进入书院,只要天、地两科通过一门,就算前面六科末等,也可以进入内院。”罗刹声音与切割金属一样,却令百墨双眼一亮,而罗摩又在旁边摇头,毫不留情的打击。
“天主命,地主运,实在飘渺,天科千年出一个,算老天爷开眼,无不威压一个时代,地科百年出一个,也是皇室成员,将来一定会成为玄皇。”
“两科成绩不公布,你们怎么知道?”百墨只知道有两科考核,但也仅仅知道名字,其余一概不知。
“没人知道成绩,可能只有院长知道,但存在如此长岁月,比浩然书院历史还长,可以推测出一点点。”罗刹轻声解释,对百墨不抱任何希望。
百墨整整聆听一下午,多数时间是罗摩激情四射的演讲,罗刹偶尔插几句,一旦罗刹说话,罗摩就低着头寻找蚂蚁,看来多年压迫效果非常显著。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打击对象,能显示大爷的不凡之处,可惜后会无期。”罗摩非常臭屁,临别前还不忘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百墨吐出八个字,报复耳朵遭受的摧残。
“大爷好歹是打杂工,你过两天就永远进不了书院,好好珍惜这份难得的经历,不要留下毕生的遗憾。”罗摩哈哈大笑,身高马大,很有压迫感。
罗摩将百墨送到书院门口,很多考生已经离开,两人告别后,百墨很快找到司徒家马车,徽章刻画山川河流,厚重大地,上面还有一个鼎炉,进去见到司徒晟辉脸色红润,而大甲虫高兴的到处飞舞。
“哈哈,我录取了。”金锣立马释放喜悦之情,很轻易取得入学资格,而且可以随意进入内院。
“老天何其不公,真知轮境界的大甲虫能通过,十岁小屁孩也信心十足。”百墨哀声怨气,感叹老天爷瞎了眼,有眼不识金镶玉。
“百墨哥哥,你先留在皇城预习一年,明年还有一次机会。”司徒晟辉对于小屁孩称呼不在意,甚至觉得很情切,给百墨出主意。
“我碰到大笨鸟了,还在藏象轮境界,哈哈,它也取得入学资格。”金锣很兴奋,无形中又打击到百墨。
“三爷,司徒家买了指标吗?”百墨厚着脸皮问管家,反正欠司徒家人情很大,债多不压身。
“咦,你从何处得知此事?”管家露出惊疑,连司徒晟辉也不知浩然书院卖指标之事,也只有各方势力的管事者清楚,司徒家虽没有调查百墨,也知道百墨没有任何背景。
百墨把那对伙夫姐弟之事说一遍,管家露出笑容,说道:“罗家两个娃娃很幸运,被书院一位高人看中,修炼千机变,百战图,又可进入内院书阁。”
“你说说考核之事,看成绩如何,司徒家买到一个指标。”老管家的话语如天地福音,
百墨精神大振,说出四项考核情况,重点说说礼科、乐科,另外两科有绝对把握,可令老管家不断摇头,一脸叹息。
“百墨哥哥,原来那位敢与考官大声争论,令考官雷霆震怒,被考官赶出礼科考场的人是你,那位敢在希音阁传人演奏绝世琴技后,不知死活胡乱敲打大锣鼓,像结婚又像送终,弄得吐出精血的人也是你。”司徒晟辉双眼放光,朝拜之情流露脸部,恨不得五体投地。
“我很出名吗?”百墨一下午都在与罗家姐弟聊天,直到书院通知考生离开时,才来到大门口。
“连我们异类考核点也听说了。”金锣非常赞同的点头。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百墨对指标也没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