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忿忿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张妈妈,见她那副毫不知改的模样,心中的气就更大了,冷冷的说道,“你就是这样照顾薇儿的?主子醒了,你都不知道!”
她现在不只是气,最主要的是恨,恨这个奴才不知好歹,让她在小辈面前丢了面子,而且是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儿。她是越想越气,恨不得狠狠的踹这奴才几脚。
听出慕容夫人语气中的恨意,张妈妈才慌乱起来,她不懂以前她也曾经在慕容夫人面前犯过这样的错误,慕容夫人不过是狠狠的骂了她几句,罚了些银钱,今天为何会这般生气。
“夫人饶命啊,奴才是一时大意啊!”张妈妈一下扑到了慕容夫人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认错。
叶凌薇见状,唇角微微的一扯,露出一抹冷笑,稍纵即逝。现在知道怕了?以前是因为叶凌薇不愿追究,慕容夫人也就微惩一下,省得落人口舌。现在叶凌薇追究了,慕容夫人怎么可能不严惩,就算心中不愿,也必须严惩,因为她丢不起这个脸的,尤其是在自己未来的儿媳妇面前。
“夫人,您就饶了张妈妈吧,她也不是有意的。”叶凌薇小声为张妈妈求情。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张妈妈被处罚是因为她。
慕容夫人一听叶凌薇的话,心中就更气了,不是有意的,就可以吗?身为一个奴才在主子的房间里这么没规矩。
“拖出去,给我狠狠的打二十板子!”慕容夫人指着跪在地上的苏妈妈,恨恨的喊道。她真的丢不起这个脸啊!
张妈妈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慕容夫人会对她动板子,而且一上来就是二十板子,直到有人来拖她,她才如梦方醒般的大声求饶,二十板子岂不是要了她半条命。张妈妈被人拖走之前,狠狠的瞪了一眼叶凌薇,若不是她,她怎么可能受这皮肉之苦?
慕容夫人冷哼了声,没有再理苏妈妈,转身打量了叶凌薇一番,她突然觉得叶凌薇和以前不同了,淡淡的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身体也才转好,早些歇息吧。明天我在来看你。”
“夫人慢走!”又急忙对侍琴吩咐道,“代我送送夫人。”
侍琴挑起了门帘,在外屋的如画赶忙开了外屋的房门,送了出去。
送走了慕容夫人,侍琴连忙服侍叶凌薇躺下,“姑娘,您大病初愈,要多休息才好,刚刚又折腾了这么久,肯定乏了,再睡会吧。”
她顺从的躺好,又叮嘱侍琴去给张妈妈送药,才闭上双眼,古人有道,一入侯门深似海,深宅大院,富贵人家,往往都有不着为人知的悲哀。从本尊如此年轻就香消玉殒,可见她以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的,慕容夫人对她本来就不算亲切的,总是客客气气的,而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想到刚刚慕容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心中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气,算了,眼下,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其他的吧。
卯时刚过,叶凌薇便微微转醒了,脑袋里似乎又多了些东西,本尊也算是古代姑娘们中的一个另类了,不但琴棋书画均有涉及,还学过一些防身的功夫,更是通晓药理,只是从八岁得过一场大病后,身体就一直有些羸弱,而且也没有了八岁之前的记忆,估计这是除了与侯府大少爷自幼定亲以外,另一个把本尊留在侯府的原因了。
叶凌薇在心里一阵的嘀咕啊,琴棋书画,琴,她倒是会一些了;棋的话,如果五子棋算的话,她还凑合;书的话,还好,当初为了练字,下过苦功;至于这个画,她就只会画乌龟了。呵呵,她在心里苦笑了笑,防身功夫吗,她是不会的,但是打架还可以,完全来自实战经验,而这个药理,她也就会辨认一些药材,至于药理就差了很多,看来要恶补啊!想到这里她就在心里为自己抱不平,干嘛她穿过来,第一件事会是啃书本练功呢,囧啊。
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叶凌薇心中一紧,猛地睁开了双眼,却对上了一双泛着恨意的冷眸,她强压下心底的恐慌,想出声呼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而身体也是丝毫不能移动,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的瞪着面前的蒙面人。
蒙面人见叶凌薇的反应,没有想象中的害怕与惊慌,似乎有些惊讶“你果然没死!”是低沉的女声,“不过你马上就要死了!”
天呐,她才刚刚穿过来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要死了吗?估计可以算是穿越过来死的最快的了。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蒙面女人见叶凌薇的眼皮眨了下,眼里不禁有了浅笑,“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见叶凌薇的额头开始布满了细汗,蒙面女人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害怕了,是吗?”
叶凌薇见她眼中的得意之色,所幸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着一脸的平静之色,心里默念着,眼不见为净,你越是想让我害怕,我越不让你得逞,打不了你,气你还不成吗?
看着闭上了双眼的叶凌薇,蒙面女人双眸中的笑意果然尽失,愤怒和狠毒之色顿时充满,“既然你这么不畏死,我今天就成全了你。”
一把精致的匕首自蒙面女人的袖中而出,直直的刺向了叶凌薇的心窝。叶凌薇只觉得一个黑影向自己压了过来,她知道这是蒙面的女人对她出手了,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只是心里却在悼念着自己如此短暂的重生。
等了一会儿,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叶凌薇忍不住睁开了双眼,本来房里只有一个蒙面人,而现在变成了两个,一个的匕首不时的划向自己,而另一个则是不停的阻挠。每一次划下来的匕首,都吓得叶凌薇出一身的冷汗,能活下去,谁都不想死,更何况是刚刚重生而来的她。
她密切的注意着两个打斗中的蒙面人,他们两人的动作都十分的小心,不去碰触房内任何可能发出声响的东西,很明显他们不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他们是谁呢?为什么一个要杀她,而另一个要阻止呢?从两人打斗的身形上可以看出,两人应该都是女人。
突然外屋里传来了脚步声,叶凌薇知道那应该是睡在外间的知画起醒了,而正在打斗中的两人也是听到了声响,都微微怔了下,拿匕首的蒙面人速度更快了,手中的匕首朝叶凌薇狠狠的刺了下来,而另一个蒙面人见最佳营救时机已然错过,只能一掌打上对方那拿着匕首的手,让匕首沿着叶凌薇的手臂划了下去。
鲜红的血顿时染红了白色的亵衣,两个蒙面人望了眼受伤的叶凌薇,又看着快被掀起的帘子,拿匕首的蒙面人不甘心的又看了眼叶凌薇,便自窗户跳了出去,而另一个蒙面人也跟着跳了出去。
叶凌薇见知画挑起了帘子走进来,心中一松,便昏死了过去,毕竟身体还太虚弱了。
知画进来时,就看到了一抹黑影自窗户而出,而自家姑娘躺在一片的血泊中,顿时她尖叫了一声,“有刺客!”,便扑向床上的叶凌薇。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快醒醒啊!”
本来端着热水进屋的侍琴,听到了知画的尖叫声,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当看到房内的情景时,手上的盆‘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盆里的热水溅了一地。见知画正在查看叶凌薇,她嘴里大喊了一声,“快去请大夫!”便也自窗户跳了出去。
此时院子里早已乱了起来,在知画喊时,守院子的人便瞧见了先后两抹黑影从自家姑娘的房间里出来,顿时一边喊人,一边抄着棍棒之类的追了上去。
不过,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侍琴便回来了,“姑娘,如何了?”
“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手臂上被刺伤了,流了不少的血,所以昏迷了。”知画简单的帮叶凌薇包扎了下。
“幸好姑娘无大碍,不然咱们怎么能对得起老爷和夫人啊!”
“是啊!”知画自床边转身望向侍琴,“刺客呢?”
侍琴摇了摇头,均在彼此的眼中见到了凝重之色,她们什么都没有说,却是知道了彼此心中的忧虑,有人要杀她们姑娘,而且应该是这侯府中人。
“夫人!”院子里响起婆子和丫鬟们的声音。
侍琴和知画对视了一眼,知画便迎了出去,而侍琴赶忙将里间的帘子挑了起来。
“你家姑娘如何了?怎么会进来刺客的?”慕容夫人一边问着,一边快步往房里走。
“姑娘已经无大碍了,您不要太担忧。”知画小心的应道。
“对了,请大夫了没有?”慕容夫人顿了下脚步,问道。
“已经有人去请了,夫人您放宽心。”就着侍琴打起的帘子,知画将慕容夫人扶到了里间。
“怎么就有刺客进府了呢?怎么侍卫们就没有发现呢?”慕容夫人自语般的嘀咕着,在看到床上那摊鲜红的血迹时,本来被知画的劝慰放下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