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乾帝国,蒙山,延吉镇,这个镇是有裕乾第二大家族的程延吉的名字命名的,程家是仅次于皇族的第二大家族。程家第一代家长有从龙保驾之功,却在皇帝封赏的时候,退出了权力中心,在蒙山脚下,建立了程家庄,订立组训:“凡我程家弟子永不得入仕。”
皇帝为了补偿他,将整座蒙山绵延百公里的地皮全部给了程家庄。然而,由于一直淡出政坛的关系,后来的几任皇帝对程家的关心越来越少,以至于到现在,程家已然完全蜕变成商人世家。
这一代的程家家长妾纳了不少,然而过了天命之年,才得了一个女儿,这不,为了这个千金宝贝,程家下令大摆流水席,宴请所有延吉镇的人,哪怕你是路过,只要你上程家庄说声恭喜,就能吃到宴席拿到红包。一时间程家庄的门槛都被客人给踏平了。
话说,这天已是流水席的最后一天,程家庄的访客人数空前绝后,宴席只摆到深夜子时方才散去,众人意犹未尽地除了程家庄,城东王家媒馆的当家人多饮了几杯,没等到接人的小厮,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在寂静的小道上,心里美滋滋的:程老爷那个生了小姐的妾,还是我王巧嘴给说的呢,我连吃了三天酒水,拿了一百两赏银,爽啊。
看来我王巧嘴今年要交好运咯。正想着,天上原本黯淡的星光忽然大亮了一下,耀花了王巧嘴的眼睛,她心里害怕,拿手捂了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天儿好好的,怎么突然来了闪电?抖了半响,前面不远处传来小孩的哭声,王巧嘴,抽了自己一嘴巴:“不就是一个空心闪电么?瞧你那点出息!”壮了壮胆,却听那哭声一声紧似一声,王巧嘴左右四望,周围并无小孩踪迹。
随着声音寻去,直走了五里地,才在路边的一颗枯树洞里发现了正在啼哭的婴孩,巧嘴见小孩哭得可怜,也不去想为什么小孩的哭声能传这么远,伸手抱过孩子,发现孩子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布包着,心里暗啐一口:这是谁家狠心的娘亲,就算是私孩子,也该弄个好点的襁褓。
彼时巧嘴自己也是一身狼狈,灯笼也丢了,鞋子也跑丢了一只,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了,只好去寻些枯枝,生了个火堆,打算坐等天亮。抱过弃婴,巧嘴发现,这孩子的左颊靠近眼下有几点红,拿手去擦却擦不掉。
心里一惊,这孩子不会是长了传说中的血泪痣才被抛弃的啊?当下拉开拉开襁褓一看,松了口气:是个女娃娃,顶多克夫克子,大不了天亮了送尼姑庵去。小女婴却是却是很通人性地拽着王巧嘴的衣袖,王巧嘴心一软,把她抱入怀中,女婴就这样贴着她温暖的怀抱睡着了。
第二天,左思右想的王巧嘴,最终还是抱着孩子回了自己家,她男人见老婆一夜未归,第二天抱回了一个孩子,心里老大不爽。
巧嘴解释说,她的主业是媒婆,也兼作人牙子,这孩子因为面相不好而被丢弃,大不了就当是个小猫小狗养活,大了卖给有钱人家做下人就是了,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银子。于是,女婴改名为丫头,就在王巧嘴家住了下来。
一晃眼6年过去了,丫头已经长成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除了脸上的血痣等比例长大之外,整体看上去还是蛮顺眼的长相。只是她五岁时就被王巧嘴扔进了柴房,每天帮忙洗衣服,捡柴火,再来就是被王家的“少爷”奚落欺负。
也是五岁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娘亲捡来的孩子,自己的亲娘,因为自己长了血痣才抛弃她的。幼小的她每天被养父母和哥哥呼来喝去干这干那,从鸡叫忙到天黑,手里一直捏着她的专用抹布,据养母说,这块布原本是她的襁褓,不知怎么一洗就缩水了,如今什么都做不成,只好扔给她抹布。
可丫头很快发现了这块布的神奇之处,首先,它不沾灰,用它抹过桌子,抖一抖,布依然光洁如新。其次任何污渍沾到上面。放水里一漂立刻干净了。
只是这布就是极其普通的亚麻色,也不鲜艳,上面也没有刺绣针线。外表普通,就像她这个主人一样,有时,干活干累了,丫头就会捧着抹布发呆:你和我都不被娘亲喜欢,可是我真的很想和哥哥一样,被母亲喜欢啊!然而,抹布还是抹布,她也还是王家的童工。
一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丫头七岁了。这天,王巧嘴带了几个童男童女回家,一进门就被拉到正厅训话,丫头见怪不怪地埋头****的活。可不多会儿,王巧嘴的儿子就急匆匆地过来,拽着丫头就往正厅正厅跑。她手上还拎着她的抹布:“哥哥,你拉我去哪儿?活还没干完呢!”
一进正厅,丫头就被推了个大马趴,王巧嘴难得地上来扶起她,擦掉她脸上的灰:“丫头啊,娘养你也养这么大了,你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报答娘亲的养育之恩啊?”言辞恳切,面容是难得的慈祥。
丫头的心里却起了一丝恐慌:娘亲第一次说这话的第二天,她就被赶到了柴房。第二次说这话的时候,是她被哥哥恶作剧剪了头发向娘亲哭诉的时候,娘亲说完这话就拿起剪子给她剪了个齐耳,还说,你这样的孩子,不需要很多头发。
如今,王巧嘴第三次说出这句话,丫头连忙跪下:“娘亲,丫头没有做错事,丫头很乖,丫头还有几件衣服就洗完了……”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娘亲温柔地扶起她:“娘没有要罚你啊,娘只是想把你送到大户人家去替别人洗衣服,娘这儿呢,已经养不起你了。你就跟这些孩子一起,给娘多挣点卖身银子,让你哥哥将来好有钱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