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周生生同学算是小有进步了,周茗的戏份多了些,也就到这章为止了,其实在几章介绍周茗,不过是想说明周生生性格的一部分,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周娃子总有些地方与父亲是相似的。另外,总不能让周生生象个小野人一样谁都管不了吧?大家看得也急了,小小透露一下,下一章就五岁了,而且再过几章,孩童篇也会结束,大家一起期待男人出现的第二部:烂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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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地牢内的人还没明白发生何事,肇事者就自己晕了。除了周茗夫妇和佩儿丫头,其他人都直挺挺地倒着,只有两眼珠子还骨碌碌在转,仿佛某处穴位被点了。周茗并未伤及筋骨,急急忙忙给妻子松了绑,两人都顾不上说话,忙去查看女儿的情况。
周生生像是睡着了,身上光溜溜的,大字型摆着。周茗脱了外衫包住她的小身子,抱在腿上轻拍她的小脸蛋唤着她。小家伙的脸蛋和手脚冰冷得很,若不是见惯了她大冷天的衣着单薄的模样,周茗定以为女儿是冻着了。
“茗哥,生生怎么了?”顾氏见丈夫呲了呲牙,知道他在强忍着伤痛,心下担忧,却也了解他的性子,并不点破,只慢慢地将女儿接过来,替她揉搓手脚,亲她的脸颊。
周茗略通医术,探了探女儿的脉象,眉头越锁越紧,担忧地摇头,“不知道,脉象并无不妥。”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从墙壁外穿了进来,这人满脸堆笑,衣着有些不伦不类,青灰深衣外面套一件燕尾服。这人正是顾婉曦曾见过的神仙——易非大人。他见了周生生那头的情况,眉心不由跳了一下,低声自言自语:“哎呀!我就换了身衣裳,怎么就晚了?”抬头见一干人傻愣愣地盯着自己,大臂一挥,七姨娘和她那些手下便彻底失了神识睡死过去。
“呵呵!这位夫人,咱们又见面了!”易非笑眯眯地对顾氏打招呼,又郑重其事地对周茗点点头,“二位莫惊,令女并无大碍,本上神正是为此事而来。”
“不必多礼了,我家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周茗听说过妻子说起神仙这回事,加上自己有过从未来穿越而来的经历,对神怪一类,早不稀罕了。在他看来,自家闺女弄成现在这般,都是拜这所谓的上神所赐,所以言语中也不怎么客气。
易非讪笑了两声,想想又觉得自己被一个凡人瞧不起太失面子,清清嗓子,“二位稍安勿躁,且容我慢慢说来……”
次日,府中一干下人私下传言,昨晚七姨娘和十八姨娘遭采花贼了,听说七姨娘差点就被采了,后来幸好十八姨娘拼死相救,这才免去一劫。不过七姨娘到底还是被那贼人打了一下,到现在还是神志不清。
周茗刚假模假样去钱富贵那儿哭了一大场,得了五十两银子,回来听散布谣言的佩儿向他汇报“战果”,淡笑点头,又从那五十两里面匀了四十五两给她,说:“拿去打点昨夜去地牢的家丁,别叫他们说漏嘴。”
“可是,十八姨……姨娘,咱们不是给过好处了吗?”佩儿脸红红的,自从得知周茗的身份之后,每次唤他都十分别扭,她家老爷长得可真是好看,“而且,小姐现下身子虚着,该买些好药材补补才是。”
“别小瞧了人的贪念,生生不碍事,你只管去打点。银子别一次都用了,省着些。”周茗低声吩咐着,稳住那十来个家丁,他们一家人才算安全。至于其他人,都已经被某个神仙除了记忆,不会构成威胁。
“诶!奴婢这就去!”
等佩儿走远,周茗便转到屏风后去看妻女。他对钱富贵说害怕夜里再遭贼,想把顾氏母女接了过来几日作伴。钱富贵被这事闹得烦透了,没多想就同意了,横竖他这些日子都是睡在新妾室屋里。
母女俩此时睡得正香甜,周生生的小脑袋枕在她娘亲的胳膊上,嘴巴歪歪张着,口水从顾氏的胳膊一直流到床单上,拖得老长。周茗嘴角掀起,给女儿擦擦口水,在她脑袋底下铺了张帕子挡口水,才悄声离开,去了七姨娘那儿。许多时候,并非你不招惹人,人就不来找麻烦。经昨晚一事,他觉得有必要先发制人。
七姨娘今晨就醒了,只是一直躺在床上,偶尔嘴里喃喃几句别人听不懂的话,让下人以为她神志不清。昨夜之事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前些日子谋划害顾氏两母女的事。见到“十八姨娘”,总算开口了:“你来做什么?出去,我这不欢迎你!”自然,她也忘记“十八姨娘”是个男人了。
“我看你似乎忘了些事儿,过来提醒你而已。”周茗微笑着,端了椅子坐在她床边。他是个现代人,对于一个穿着中衣的女人,他觉得没什么避讳的必要。
七姨娘早觉得自己不对劲了,听对方这么一说,又有些发疯的迹象,“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周某人耸耸肩,凑近她低语:“倒是七姨娘您啊!偷汉子这事,可大可小,我看见了还可以替你瞒着,别人看见了,呵呵……”
七姨娘猛地跳起来:“你别胡说!”吼了这一嗓子,她又有些心虚,也不知道是被周茗无意说中了事实,还是想起了别的事,“你……都看见什么了?”
“当然是男人啊!还不止一个!”周茗瞪大眼,他的确是在胡说,这神态和某奶娃如出一辙,见七姨娘的脸白了白,又道:“看来七姨娘真是什么都忘了。算了,咱两姐妹一场,妹妹替你瞒着便是。知道这事的下人,妹妹也替你把他们的嘴巴封了。我走了,您好生养着。”
目的达成,周茗悠悠迈出七姨娘闺房,正巧撞见自家闺女披散着一头小黄毛扒在门框上往里面探脑袋。周生生见门开了,一只短腿就迈进门槛。周茗摇摇头将女儿拎回来,蹲下去看她,“醒了?脸色不错。”见她光着脚丫,小身板还扭来扭去想挣脱他往七姨娘屋里钻。他无力摇头,索性把她抱了起来夹在腋下,“别多事,回去睡觉!”
周生生大概也是太累了,刚被抱起来,虚弱地挣了几下,又呼呼睡着了。顾婉曦昨夜惊吓过度,喝了定惊茶睡得很沉,女儿不在身边也未察觉。周茗回屋把女儿塞进熟睡的妻子怀里,拥着两人,心里被爱意填得满满的。
半夜,周生生同学又醒了,两眼亮晶晶的,精神不错。她瞥了一眼身边两个熟睡的大人,咧嘴笑了笑。回了西厢自己的屋里,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小瓷瓶,黑暗中白牙闪闪,光着脚丫吧唧吧唧朝七娘娘屋里奔去。
那个瓷瓶是从白云寺里得来的。奇服女子与周生生在竹林里闹了一场,心情挺好,便送了周生生几小瓶药丸当“见面礼”,说是好玩的东西。周生生当时对那女子一肚子不满,收了东西就扔床底下了。周同学根本不知道自己得来的什么玩意,现下手中这瓶,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放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