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啊？”凌暖小声问李天佑。
李天佑摇摇头，让她别说话，他对我说道：“林总，我们出去一下。”
没等我答应，李天佑已经把凌暖拉起来，越过王一茜出了门。
我继续坐着，和王一茜对视着，好久了我才稳住自己的情绪，我问她干嘛了？她反问我：“你呢？”
我说道：“我都已经知道，但不确定是不是真相，我希望由你亲口告诉我。”
“所谓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拨了拨乱乱的秀发，小步的走向我。随着她越走越近，我嗅到一股很浓烈的酒味。
“你喝了酒？”我问她，心里一阵不舒服。
“你还没回答我。”
“真相不是很重要，但做人是不是真实很重要。”
“我爱你，从不掩饰。我想和你一起，任何代价，这算真实吗？如果不算，你告诉我什么叫真实。我不是什么都没付出，我愿意什么都不要，去交换一份爱，有错吗？当然我骗你我有错，但你就没有骗过我？”她坐在我对面，她脸色很痛苦，偶尔还会抓抓自己的脑袋，看上去刚刚醉醒，整个人还处于头昏脑涨的状态。
她的话，我想着，一切，恍然大悟。
难怪她对我那么大方，什么都能原谅我，原来是因为她自己整了一把大的！
厦门旅游的时候，我问过她最害怕什么，她说骗人。
给关姐打电话之后，她还说过一句，她不介意我和关姐有过关系，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多干净纯洁。
她心里清楚，她对我的这些欺骗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后果绝对很严重，分手那几乎就是结局。所以，我做什么错事她都原谅我，她亦希望我可以原谅她。
这叫用心良苦还是用心险恶？随便了吧！
见我不说话，她继续说道：“你有吧？我和你计较吗？但你和我计较。为什么，你不在乎我吗？”
我说道：“我在乎，但我不知道，原来这一切竟然是从欺骗开始。”
“苏艺秋对你不是从欺骗开始？为什么你不恨她？”
“我恨你吗？”
“你没恨她。”
“我恨过她，现在我内心只有内疚，你敢说她现在这样和你没关系？”
“有，但我只是自私，我没有亲手去害她，我不是罪大恶极。我想得到，她想得到，她用了她的方式，我用了我的办法，仅此而已！如果以她现在输了论，我自己又好多少？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如果你不要我，你猜我和她谁更惨？是我。”王一茜趴在桌子上面，下一秒，我听见她在哭，“我知道你是回来和我分手的，我是做错了，但我都因为爱你，我没有你我会死的，所以我和她交换所有。”
我问：“交换回来的是爱情还是商品？”
“我管不了那么多。”
“这很自私。”
“爱情不都是自私的吗？”
“爱情吗？这是占有欲。”
“你要怪我，当初你就不要去酒窖找我。”
还成我责任了，虽然我确实觉得自己有责任，但听她说出来，我特别不舒服，我再次沉默。
她也不说了，趴在桌子上抽泣。
我真的最怕别人哭，尤其她哭，我会很容易心软，这次都不例外，我说道：“你别哭了。”
她不理我。
实在烦了，我说道：“我都没哭。”
“你有什么好哭？为谁？苏艺秋吗？”她问。
“我过去深圳的第一天傍晚，我去了韩国，我知道了真相。是华小姐告诉我的，不是苏艺秋。你以为是苏艺秋吧？不是，她失忆了不记得我了。”
王一茜抬起头，双眼红红的很可怜。
但我望着她，没有同情，只有失望，因为，因为，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真的以为是苏艺秋告诉我的真相。
“华小姐死了，死在我面前。苏艺秋，我不跟你说，但华小姐呢？谁害死她？固然她的贪心是一个因素，但钟世芳的为人，你比我们每一个都要清楚，你让她承认是她打断钟世芳的手，你不是让她去死吗？”
王一茜流泪，吧嗒吧嗒的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有个挺厉害的追求者可以保住她。我当时，我都是为了你，是你打的钟世芳，我不想他找你。当时你的力量很小很小，你没有能耐和他正面周旋。”
“你怎么知道是我打的钟世芳？”
“我问你，你不说，我去问了龙宝下面的人。”
“龙宝的手下干嘛告诉你？”
“钱。”
我想就是这样，她总是有这种办法，我说道：“这件事，我只有一句话，如果我那么容易被玩死，我真的该死。我宁愿死，我也不愿意你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帮助我。”
“你现在当然这样说。”
“我一直这样做，不然你指出来，我主动去伤害过谁？我做了什么阴谋诡计去为自己谋取利益？”
她趴回桌子上面，不说话，又抽泣起来。
我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恨你，毕竟确实你是为了我，你有责任，我也有责任，甚至是最大责任。我问你两个别的问题吧，一，钟世芳想找人杀我，那是真的还是其实是你自己的安排，你忽悠了苏艺秋？二，你到底有没有过孩子你实话告诉我。”
“你觉得没有过吗？”她抬起脑袋问，很愤怒，一副我问的问题，重重伤害到她的感觉。第一个问题她忽略了，很明显，就是她做了很多的假象去欺骗了苏艺秋。
“有过吗？”我还是鼓起了勇气再次问。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你别这样，能实实在在的说清楚吗？”
“你去没去过医院？”
“没有，我想听你自己说。”
她和我对视着，张张嘴，好久了却又说不出来，最后又趴了回去。
明白了，果然骗我，就想我内疚，死心塌地和她在一起！
突然，整个世界都黑了！在见到她之前，我还祈望着如果孩子是真的，其它的事并非不可原谅。但孩子是假的，从头至尾都是谎言，我真的完全无法接受。
我从座椅起来，失望的说道：“我要问的问完了，我要说的还有最后一句。你在金城的股份，对不起，我没能力帮你拿回来。陆可和方依婷，黄亚强，苏艺秋他们的股份，我不能亏掉，我自己的事我不能连累他们，我会对金城下手，但愿你不要怪我。”
王一茜没言语，我走，刚走几步，她却猛地追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腿说道：“不要走，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弥补。我和你一起对付钟世芳，我们从头开始。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相信我可以吗？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