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工厂附近的饭庄，我们四个人坐在大厅角落里。顾童和赵莉莉吧嗒吧嗒在说话，方依婷在研究菜式，我在和林薇薇聊微信。
林薇薇已经来了深圳，就今天早上十点多。现在她在整理宿舍，不停给我拍照。宿舍不错，她培训师的职位能分到一个单人的，里面配套完善，有大床。
大床是她强调的，意思是，林毅夫，如果你过来找我，能有地方睡哦。
光明新区和南山区就两隔壁，如果我在总部，我和她的距离很远。现在我们很近，就十多公里路程，并且还是快速道路，开始十来分钟即到。
她让我晚上过去找她，我没答应。
当然我也没拒绝，晚上再算吧，我已经让她失望过许多次，我不能总这样，我要确定自己能去我才答应。
方依婷点完菜，看我还在玩手机，她说道：“你和谁聊的那么起劲？”
我跟林薇薇说了一声我没空了，收起手机回道：“聊完了，说什么，说吧！”
“说工作。”她对林薇薇和赵莉莉说道，“我和林毅夫已经研究好，我们的正式工作从下午开始。等会给你们一个计划书，顾童你负责去下面车间跑，计划所需要的信息一项项去弄清楚，拍些照片等等之类。那些车间的主管级管理人员，尽量弄清楚他们在下面的威信等等。赵莉莉你负责行政上面的工作，我们先敲一敲利通，他的人你一个个找来谈话，大概问什么问题，计划书里面有，我在这里不多说。”
顾童担忧的说道：“我一个人下去车间，我一个小姑娘，怕他们不会配合。”
方依婷冷笑说道：“他们不配合更好。”
顾童不明白方依婷的意思，望向我，我说道：“你就照方总说的去做。”
顾童说是，换赵莉莉问：“我们做这个任务，如果被问起来是奉那位老总的命令，我们怎么说？”
方依婷指指我：“他，千万别说我，老规矩。”
我说道：“下午我和方总要演戏，你们做你们的工作，别的不要多想不要多管。”
顾童和赵莉莉不问了，我和方依婷小声说。我们商讨着保安部的事，原来我在一号基地，我之所以能吃得开，那是因为保安部听我的话。现在这边，保安部在利通手里，我们要想办法拿过来。比较遗憾，谈论来谈论去都没什么有效办法，只能暂时放一边，先帮方依婷建立威势。
饭后我回宿舍躺了一会，下午上班，战斗打响，赵莉莉和顾童各自刚拿了一份计划书下去展开工作，我和方依婷就吵了起来。整一栋办公楼都被惊动，利通和张国清以及秘书处主管跑过来拉架，方依婷踢我，我顺势给她一巴掌，真的打，直接一巴掌拍地上。
所有人都被我的狠惊呆了，赶紧把方依婷拉出去。
办公室里剩我一个人，我抽了一根烟的时间，打开工厂论坛。如我所料，我对方依婷动手这件事，全厂都已经传遍。不少人骂我不懂怜香惜玉，缺教养，人品和智商欠充值等等。我躺躺七尺男儿，我来当这丑人，我也算忍辱负重了啊！
下班前，我和方依婷为什么而吵，论坛里也有了说法。是我想进行大改革，我让顾童和赵莉莉去负责，我给她们出了计划，很过分的计划。方依婷不同意，她的意见是厂里很稳定，没必要改那么过分，总部给压力没关系，按制度来，不要闹的太过分。而我，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想赶紧搞定回总部，我讨厌这地方等等。
帖子一出来，我和厂里就站在了对立面。
而方依婷，她成了厂里的一拨，每个人都是这种想法，从留言里就能看出来。
计划中的效果有出到来，所以方依婷回来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满脸笑容，只有我自己一个人郁闷。
方依婷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利通走进来：“林总我能和你谈两句么？”
我正等他和张国清随便来一个呢，我巴不得，不过我脸上露出的是不爽的表情：“我没多少时间，你有话赶紧说。”
利通在我对面坐下来：“林总真的很想改革吗？”
我说道：“我下来就是做这个工作。”
“据我所知，总部似乎收回了一半的命令。”
“王总可没通知我，她通知你了吗？”
“这倒没有。”
“所以，我必须继续自己的工作。”
“厂里其实真的蛮稳定，没什么问题，反而效率很高。我承认是有些人员上面的多余，但我建议一步步来，不然怕是闹得太大，影响厂里的效率。我是管生产的，到时候生产力出了问题，我得负责。所以，林总，我来找你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质疑你的决定。”
“生产力不会有问题，即便有问题，我负责，利副厂长你尽管放心吧。”我从椅子起来，“我要下班了，回见。”
“林总……”利通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憋出来下一句，“你在一号基地那边是弄的很好，二号基地不一样。”
“对我来说，没什么不一样，走了。”
“林总。”
我不理会，他够种他就直接反我，他不反，只能眼巴巴看着方依婷的威信一步步在厂里建立起来。
坦白说吧，我巴不得他反，这样我可以直接解决了他，下面的人都不敢吭声，除非不想干。他们拿集体辞职来要挟我都没用，就我干的这些事，按论坛上面的帖子的说法，我完全是为了自己完成任务，我不会管厂里的死活。他们明知道，所以他们不会用这笨招。
我回到宿舍刚坐下，方依婷来敲门，闪进来说道：“计划进展很顺利，利通给了我电话，让我晚上一起去吃饭。”
我说道：“张国清呢？”
方依婷摇头：“她没动静，就下午的时候劝过我，让我不要和你起冲突，说你总归是上司。”
我抓了抓脑袋问：“这样说话几个意思？”
方依婷继续摇头：“不知道，我原来觉得这人没什么城府，看错了吧！”
我也是这想法，但计划已经开始，先干吧，我问：“顾童和赵莉莉那边怎么样？”
方依婷说道：“也是进展很顺利，利通已经察觉到赵莉莉找去谈话的人全部是他的人，不然不会让我去吃饭。”
“你走吧，我们尽量微信谈，免得被看见了功亏一篑。”
“知道了，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