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宝儿和老妇出了四皇子府,老妇就拉着付宝儿走进一条小巷,拐了的几个弯,就看到巷子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一个车夫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见两人,马上下了马车,对着付宝儿说道:“宝小姐。”
付宝儿笑着点点头叫道“木丹。”
他是付宝儿曾收留的两名男子之一的木丹。他也是满金堂的东家。
“宝小姐,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吧。”老妇人说道。
付宝儿点点都,由木丹扶着上了马车,然后老妇人也上了马车。
中年男子把两个竹箩放了上去,驾着马车离开。
付宝儿把小黑从竹箩里抱了出来。小黑喵的一声,用头蹭了蹭付宝儿。
老妇人脱下银白色的假发,一头乌黑的头发就散了下来。然后在脸上撕下一层薄薄的膜,脸上的皱纹全都消失了,露出一张年轻貌美脸。
“没想到那么顺利。”女子轻轻一笑,风情万种,这个风姿韵味十足的女子不是珠宝行的练老板,还能是谁?她就是付宝儿曾收留的月媚。
“嗯,你们的法子倒是不错。总算避开了那些暗处盯梢的人了。”付宝儿点头说道。
“那是当然,这法子可是我想的。”木丹回头对着马车内说了句。
“就你爱卖弄,还不是因为宝小姐教得好?而且要不是医圣的易容技术高超,你的计划也实施不了。”月媚笑骂到。
“师父回来了?”付宝儿激动地问道。
“医圣昨天赶回来的,看他样子憔悴多了。”月媚意味深长地说道。
“师父现在在哪?”付宝儿问道。并没有察觉出月媚的语气。好久没见师父了,也真是想念他了,有点急迫的想见到他。其实付宝儿并没发现,自己的急迫恰恰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心中的那淡淡的失落和察觉不到的后悔。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想留在宣恒华的身边。也许这就是爱的矛盾,有时候越是爱,越要逃,越是逃,越是舍不得。可是就算舍不得还是要逃,因为心中有着各种各样不能去爱的理由。说好放手吧,就那样放手吧,心却抓得越来越紧。想着他会追来,他会找到自己。
“医圣就在等着我们回去了。”月媚说道。
付宝儿抚摸着小黑的毛,听着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没再说话。
“宝小姐离开了也好,估计这两天也不太平了。”月媚说道。
“收到什么消息了?”付宝儿问道,虽然说不再管,还是忍不住关心,忍不住担心,离他越远,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二姐说王大人已经两天没去她哪了,之前王大人可是每天都得去二姐那的,最后去的那天晚上,王大人很高兴,喝得烂醉如泥的,说了些醉话,说什么会让那些人都乖乖听话。可惜那王大人只说了一半就倒下了,具体指什么就不得知了。而且二姐说百花楼的妈妈之前一直旁敲侧击的让她在王大人那里套消息,最近更是神神秘秘的,估计百花楼的妈妈也是个耳目。”月媚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付宝儿。她口中的二姐就是付宝儿曾收留的另一名女子,千娇。千娇也就是百花楼的铃兰。
付宝儿静静地想着月媚的话。最然自己震惊的是飘姨。飘姨是别人的耳目?那个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人也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身份?想想也释然,多少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无奈,总会有不为人知的事,哪怕她隐瞒了自己,她依然是会给自己温暖的飘姨就够了。
“我们满金堂打探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宝小姐。前些天小二听到来满金堂吃饭的几位大人里,有一位说了句这个月十三就要行动,走错一步就得家破人亡,估计是和宝小姐要的消息有关。”在前面驾车的木丹把身体靠后,压低声音地说道。
付宝儿一愣,十三?那不就是明天?今天是他的大婚,是个最好的机会,他竟然不动手,而等到明天动手,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自己能想到今天是个动手的好机会,那么其他人也能想到,难道他是想要攻其不备?毕竟如果宣恒华和皇上要防他,肯定也会把计划定在今天。他今天不动手,可以为自己制造一个假象,让人觉得他并没有谋反之心或者还没做好准备。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是明天动手。那周大人那句让那些人都乖乖听话又是什么意思?付宝儿努力地让自己理出一些头绪,可是却什么也想不到。
马车在巷子里兜兜转转,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子门前停了下来。
“宝小姐,到了。”木丹挑下马车,拉起帘子。
付宝儿收回思绪,抱着小黑下了马车,月媚也跟着下了马车。
“宝儿。”仟墨尘站在院子门口温暖地笑着,像付宝儿的亲人一样等待着她归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宝儿两个字叫得那么顺口,也许就在那日夜思念的日子里,徒儿两个字早就被遗弃,只剩下让人痛得深入骨髓的两个字,宝儿。宝儿,宝儿,在心里默念过多少遍宝儿?就算现在她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让自己想念得痛彻心扉。
“师父。”付宝儿开心地叫着,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埋在心底的委屈,藏在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和那不为人知的孤独感刹那间涌了上来,所有的坚强分崩离析。自己只是一个小女子,在异世里拼命挣扎,只为求得生存和温暖的小女子。
“徒儿,见到师父也不用那么激动呀,师父可没给你带手信。”仟墨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是做一个能逗她开心的,为她遮风挡雨的师父吧,自己怎么忍心再让她有一丝的心里负担?
付宝儿看到仟墨尘又开始在那演,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师父,你该不会又打算发闷骚吧?”自己早就知道师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的玩世不恭,只是为了逗自己开心而已,自己又怎么能糟蹋的的一片心意呢。
“木丹,你把马车驾到其他地方。宝小姐,我们进去再聊吧。”月媚看了下周围说道。
付宝儿点点头,还是别太明目张胆的好。
木丹驾着马车离开,付宝儿几人就进了院子,把门关上。
付宝儿一进屋就赶紧坐了下来,现在太容易累了,只是这样折腾一下,整个人就累到站不住了。
“徒儿,师父给你看看。”仟墨尘伸手要拉过付宝儿的手要给她把脉。宝儿的气色并不好,按理说就算是中了‘半月’也不至于这样的。
“师父,我没事啦,反正看不看都一个样。”付宝儿不动声色地缩回手,自己料想师父离开的这段时间是为了帮自己找解药吧,为了自己,师父做的足够多了,自己想在的状况让他知道也只能让他更操心罢了。
“对了师父,你还没跟我说我的身世,不是说我的身世和皇室有关吗?”付宝儿抓紧转了话题。
“根本查不下去。皇室把消息封锁得太严密,只能查到当年德妃因病去世一事疑点重重。当年不少人因为德妃被处死。而被处死的人当中有大臣和宫中的丫鬟太监。而你刚好就是在那段时间被付重天带回府的。”仟墨尘接着付宝儿的话说道。明知道她这样是有问题,自己还是不想逼她,找机会再看看吧。
付宝儿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就没办法查出谁是我弟弟了?”
仟墨尘点点头。
付宝儿也不再问。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对自己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只是自己素未谋面的弟弟,该怎样去找?找到了又能怎样?带他离开?他的身上又有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