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年三十了,付宝儿在屋子里无聊地看着医书,这几本书早就被自己翻透了,只有理论没有实践总让她很没把握。小黑这家伙难得今天在屋里,前几天整天都不知道跑哪去鬼混。
“皇子妃,珠宝行的练老板来了,在外面候着。”小丫鬟阿珠进来通报。
“练老板?他来干什么?”付宝儿奇怪,自己并没有定珠宝首饰之类的啊。
“二皇子就让她过来的,说让皇子妃也挑些喜欢的样式。”阿珠恭敬的回答道。
付宝儿可没漏掉她话中的“也”字,就问道:“是云夫人叫到府里来的?”
“是......是的。”阿珠有点摸不准付宝儿的态度,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就被皇子妃猜到了。
“嗯,去把人叫进来吧。”付宝儿低头继续翻着医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有点烦闷。
阿珠应了声就退了出去,很快就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带了进来。
“民女见过皇子妃。”女子行了跪拜礼。
付宝儿听到声音有点熟悉,抬头一看,呆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练老板请起,我还以为珠宝行的老板会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没想到是个娇滴滴的俏小姐。”
“谢皇子妃,皇子妃说笑了。”练老板起身,轻轻一笑,风情万种。
付宝儿也微微笑着说:“练老板请坐。”
练老板坐下,白兰给她上了茶。
“喵”小黑突然从榻上跳下来,走到练老板面前,绕着她的双脚走着。
“咦?皇子妃养的黑猫?”练老板惊讶的问着。
“是啊。”付宝儿不以为意的说道,她自己可没觉得养个黑猫有什么不吉祥的。
“好可爱的黑猫。”练老板摸了一下小黑。
“喵”小黑不悦的叫着,它不喜欢除了宝儿之外的人碰它。
“挺懂人性的。”付宝儿笑说着。
练老板也笑着点了点头。
“二皇子让民女拿些首饰样式来给皇子妃挑,不知道皇子妃想做头饰还是其它?”练老板拿出些图纸给付宝儿看。
“练老板的珠宝行定有不少好看的首饰,不知练老板有什么好介绍?”付宝儿随便拿起一张图纸看着。
“皇子妃高雅脱俗,民女倒真的觉得有一款头饰很适合皇子妃。”练老板抽出一张图纸给付宝儿看。
付宝儿拿过来看了一下,淡笑着说:“练老板果然好眼光。只是这头饰我看着感觉缺了点什么,不知道练老板可否把图纸留下,我想再看看加点什么会更好。”
练老板会意的一笑:“当然可以。”
“练老板可否今日傍晚再来取图?”付宝儿问道。
“为皇子妃做事是民女的荣幸。”练老板起身说道。
“那有劳练老板再跑一趟了。”
“皇子妃客气了,若皇子妃没有其他吩咐,民女就先行告退了。”练老板弯腰说道。
“嗯,练老板慢走,”付宝儿点头说道,“小清,送一下练老板。”
送走了练老板,付宝儿对白兰说:“我要进内间歇会,你在这候着,没什么事谁都别进来打扰我。”
“是,皇子妃。”白兰应了声。
付宝儿进了内间,磨着墨准备把从练老板那拿来的图画下来。付宝儿对着画好,确认几乎一样,再在上面添了几条花纹。就把画好的图纸放一边,然后从盒子里取出一小瓶药水,拿干净的毛笔点着药水涂到纸上。那张图纸马上显出了密密麻麻的字。付宝儿快速看完后,把它丢进暖炉。拿出另一瓶药水,开始在自己刚才画好的那幅图纸上写这些什么。付宝儿放下笔,轻轻的把纸上的药水吹干。不多久,纸上的字就消失不见了。
付宝儿把图纸放一边,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着。
练老板是付宝儿培养出来的人。付宝儿敢肯定就算四皇子一直派人监视自己也不一定会知道这件事,要知道,当初自己为了培养他们几个可花了不少心思。
当初付宝儿收留了三个落难的女子和两名家道中落的男子。经过几番的试探,觉得几人是可靠之人,便决定培养他们为自己做事。但是她不能随时出府,又要防着渺儿,迫于无奈不得不把要教他们的东西都写下来,然后每天晚上拿去给他们,让他们一看完就烧掉,别落到别人手里,毕竟有不少内容是关于如何搜集和传递消息的,这可不能让人知道。没想到当初的无奈之举却让她做的事更隐秘,就算监视她的人也只是以为她心生怜悯,教几人学一些东西,让他们有一技之长,好讨生计。付宝儿针对各人的特点,把能教的都教给了几人,然后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城建城,在不同的地方安家,然后各自寻合适的时机再回来,这样有利于掩人耳目。当然她做这一切的初衷是为了逃离相府,只有自己有足够的情报实力和财力,离开了相府,自己才能避开付相的追捕,自由自在地生活。
付宝儿未出嫁前带着渺儿,秋菊和六个家丁出门那次,酒家的店小二就是他们几个的人,店小二给付宝儿打包的点心里夹了一张纸条,是告诉付宝儿,他们几个已经在城建城落户了。只是付宝儿没想到他们几个能把自己的势力发展得那么快。在相府的时候,付宝儿演戏装伤心的时候在青檀树上挂红布条,还吹了首《飘雪》,其实是在给几人发出信号,他们该开始收集情报了。红布条代表的是朝廷,而《飘雪》则是开始行动的意思。这些代号是付宝儿教他们的时候就定下的暗号。只是当时渺儿和付相都以为付宝儿在伤心,所以并没有留意她挂红布条这一不合逻辑的行为。
练老板给付宝儿带来了两个消息。一是仟墨尘已离开城建,去了耀国。一是四皇子已经开始拉拢自己的势力。但是他的其他行动他们无法获知。
付宝儿伸了个懒腰。虽然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来说,这些消息还是不够的。她轻叹了一下,自己做的这些对自己真的还有意义吗?算是垂死挣扎,走步算步吧。
傍晚时分,练老板来取走了图纸,两人就像商家和顾客一样,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