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与之相反的,你做了亏心事,那么你的心中必然将会有一片阴暗,死死的藏匿与心中,就好比说一个人忍不住诱惑,去找小姐,难道他还会向自己的老婆敞开心扉的说,哦,老婆,我今天去找个了小姐,那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一个神经病。
而那些当官其实也是一样的,特别是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在他们的心中也一直有一个阴暗之处被深深的藏匿着,不过,当这些阴暗被无情的拿出来晾晒的时候,或许在下一刻,他们就会精神崩溃。
对于此事的辉县来说,正在经历了整整十年间最大的动荡,虽然,这对外界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但是,对于这个小地方来说,却一点都不亚于发生一场九点八级的大地震。
而致使这一切发生的主角,只不过是一个年仅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罢了。
病床之上,张雅的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雪白的病床之上,她就像是一个折翼的天使一般,静静的躺在上面,凄美而又让人心疼。而在她旁边,坐着满脸担忧的王立。
金黄色的余光透光明亮的窗户照射进这间寂静的病房当中,王立看着外面翠绿的柳树,不由的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像是在责问,又像是在叹息,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使他的双眸之中不停的交织变化着,好似在做着什么的抉择。
‘嗯’一声。
张雅苍白的面孔之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平展的双眉就像是就不想见的牛郎和织女一样,迅速的合到了一起。
这一声轻轻响动,使王立迅速的从自己的世界当中走出,紧张的扶住对方后背,着急的说道
“张雅,感觉好点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躺在病床上面的张雅,听到王立的声音,本来紧闭着的双眼,不知何时竟然微微张开,晶莹的眸子当中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像是天使,像是精灵,纯净的让王立都有些心疼。
“你没事吧?”。
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张雅薄薄的嫩唇轻轻张开,竟然带着些许担忧似的目光看向王立,好似生怕对方有什么事情一样。要知道现在躺在病床上面的可是你啊。
王立一愣,整个脑袋都有些转不过来,吃惊的看着对方,悠悠然,就像是整个身体都得到洗涤了一般,剧烈的颤抖着。
轻轻的握着那双年轻却已经显得有些粗糙的双手,摩挲着上面那些已经止血却任然留着的伤口。突然之间,王立竟然感到自己的心很疼,疼的甚至有点让他难以呼吸,双眼,竟然在此时变得微微有些发涩和模糊。
“你为什么这么傻啊,咱们才认识多长时间啊,为了我,真的不值得的”。
略微带着些许的责备,带着些许的不舍,王立轻轻的对着张雅说道,好似亏欠对方似的,竟然一时间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了。
被王立那双温暖的双手握着,张雅苍白的双颊上面,竟然浮现出一丝丝的红云,白里透红的,霎时迷人。
轻轻抽动两下,却是没有抽动,也只好作罢,看着面前这个让她毫不犹豫用自己身体为他挡子弹的男人,或者说是男孩,她突然之间笑了出来,笑的是那么的灿烂,好似刚刚在鬼门前走一遭的不是自己一样。
笑声过后,留下的只是淡淡的微笑,张雅扭头看向窗外的绿茵,茫然的眼神当中带着动人的生机,好似在感叹生活的美好,感叹自己的好运,良久,她才微微张口说道
“王立,你知道吗?,若是那晚我没有遇到你,我的人生可能真的就完了,你知道吗?,那晚其实我去过富城,和哪里的管事见过面,并且已经谈好了,不过,呵呵……,或许是运气好吧,突然之间想回学校看看,竟然会遇到你,没有你,我这一辈子,恐怕再也洗不干净了”。
稚嫩的脸庞上面,带着的却是沧桑与感激,王立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玉容,不由的感觉吃惊万分,他重来没想过,当时自己只不过无意的一个举动,竟然换回来了今天的这般成果,因果报应,报的不仅仅是仇,还有恩。
富城是什么地方,王立当然清楚的很,可以说整个辉县人都知道哪里是个什么地方,藏污纳垢,或许都是在抬举他,与北京的天上人间,性质相同,服务项目相同,不同的只是档次和豪华程度。这里可以说是辉县最大的青楼之一。
寂静的病床之上,两人就犹如一幅定格在其上的画面一般,凄美而又温暖,平静而又激情。这一刻,外面就算是掀起再大的风浪,恐怕都无法将两人惊出自己的世界。
县委大院,一脸肃容的魏锦山枯黄的手指上面叼着一根红旗渠,尽管此刻香烟已经快要燃烧到了尽头,不过,他却仍然没有放过这最后一口,深深的吸上一口,辛辣而又呛鼻的味道滚滚而去流向肺部,之后又顺着鼻口流出,一时间竟像是一个吞云吐雾的神仙一般。
轻轻的将烟头摁灭在烟缸当中,魏锦山的目光再次看向桌子的东北角,哪里放着的是一张微微有些破旧的电话,原来他一直都在等电话。
‘叮铃铃’铃声一响。
刺耳的铃声犹如一个玩闹的孩童一般,打破了这个原本安静或者说是寂静的空间,魏锦山陡然一愣,本来已经放在烟盒上面的双手,竟然离开了哪里,快速的抓向话筒,好像是知道对方一定会给他来电话似的。
“恩,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老张,这次干得不错”。
短短的几分钟,这个他等了良久的电话结束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但是,谁又能够知道,这里面所蕴含了到底多少的讯息,还多少人会因为这个电话而欢喜鼓舞或者锒铛入狱,这一切,恐怕只有电话的两头最为清楚。
轻轻的将电话拿开,重重的放在了上面,虽然魏锦山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就像是一个胜利者一般的笑容。
事实上,他却是就是如此。
‘叮铃铃’被扣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急促的声音,好似在昭示着对面的着急,不过,这并没有唤回这里主人的注意,魏锦山好似没有听到似的,带着些许微笑看着这个电话机,像是在述说着什么。
这一场博弈,他确实是胜利了,而且还是胜的那么的干脆,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接对方击溃了,现在,他却是有这个本钱不接对方的电话,即使他是一市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