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闵愣了一下,说道:“林子札记不在这,你找错地方了”
我确认了吴珍的确没有骗我,经过思量,只能承认道:“的确我年少气盛,那左老爷要如何处置我”
左闵盯着我看了半晌,道:“你装扮倒是像,从远处我都没看出来。你为何不说出自己是女儿身,那岂不是可以澄清自己并非要对合儿无礼”
我很惊讶,我男扮女装这么些时日,还没有人识破,就连见过数次的吴珍还有为我疗伤的江羚。左闵竟这一面就把我的装扮识破了
左闵:“我左闵见过的女子多的我都记不住名字,只要女子从我眼前一过我都知道这女子多大,脾性如何。你…十五岁,还未出阁。年纪太小要不然我倒是可以收你做我九姨太,做我儿媳妇,太过狠辣,禅儿根本拿你不住。真是可惜了你这玉立少女,再怎么说你都伤了吴府的陪嫁丫鬟,我要给个交代。来人…扔到江边喂鱼”
旁边的两个家丁过来押住我,我从左闵识破我的事情上反应过来。我刚要反抗,就看到之前给我领路的人走到左闵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左闵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示意家丁松开我。不再言语,坐会座位上出神。
跟左闵耳语的人示意我跟他走,我跟着他走出了中厅。不知道这人跟左闵说了什么,左闵的神情都变了
到了江边,我看到之前的船夫老伯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船上喂鱼食给鱼,突然想到刚才左闵要拿我喂鱼就后背发寒。领路人送我上船,船夫老伯看到我停住了喂鱼提给我葫芦说:“刚才喝的时间太久不管用了,再喝几口”我拿起葫芦喝了几口水,船夫老伯将船划来了岸边。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却是心事重重。一行上我都未言语,到了岸边跟船夫老伯道别,看船夫老伯用很独特的眼神盯了我一会儿,我还没有分析出他眼神的寓意,他已经划桨离开了。
回到大院,我将写好的信交给了老布朗。让他派人在吴珍到茶馆喝茶的时候把信交给吴珍,吴来已经公开了嫁到左府的是吴珍并非吴去,不知道吴来是怎么跟左闵替嫁的。总之左闵那边对于儿媳妇从吴去变成吴珍一点也没反应,兴许在左闵眼里不管是吴珍、吴去谁是他儿媳妇都不重要,只要是吴来的外孙女就行,能保住丘屿就行。
我躲在墙角看到吴珍拆开我信的时候的惊讶到愤怒,信的内容里我警告了她不要去动吴去,若是吴去有什么事情这样自然会有人把事情去告诉吴来。上次到左府去看吴珍的时候,我在她身上闻到的花香我确定了是牡丹花香,而她每次来茶楼喝的茶虽然外面传言喝的是梨花茶而我在她杯中看到的却是牡丹花瓣。吴府上下谁都知道吴去对牡丹花过敏,都忌讳着关于牡丹花的一切,而身为吴去的姐姐的吴珍竟每次回吴府前喝着梨花茶的名义喝着牡丹茶,吴珍回去难免要与吴珍解除,一个月用少量的牡丹花香与吴去接触,对牡丹花过敏的吴去日积月累就会慢慢失去生命,因为是慢慢融入的即使是大夫也肯定也查不出是因为牡丹花过敏,吴珍心细且歹毒,竟然要将自己的亲生妹妹置于死地。不愧是吴来的孙女…
可是…连我都发现了破绽,老谋深算的吴来不会发现吗?吴珍特意让茶楼人宣扬他爱喝的是梨花茶…为什么自己喝什么茶要弄的人尽皆知,不就是想告诉大家,她喝的是梨花茶,而不是牡丹茶。那个茶楼掌柜明知晋江县令禁止养牡丹花贩卖牡丹花他竟然还是帮吴珍弄到了牡丹花茶,看样子早就已经跟吴珍串通好了。我这封信只是让老布朗在吴珍来茶楼的时候给她,就想着吴珍若是放弃了伤害吴去就不会再来茶楼这样就看不到我的信,她不用担惊受怕。没想到吴珍即使知道吴去才是续命之人还是不肯放过吴去,她之前是嫉妒吴去,而现在确实想让续命之术早点解决,这样她就可以安心了
经过思索,上次从吴府、左府我都没有机会去找寻解除吴去身上的续命之术了。最快的办法就是去寻来林子札记,幸亏吴去才九岁,只要吴来好好照顾吴去,吴去还有六年的时光,我只要在六年之内找到林子札记那就可以找到解除续命之术的方法了。
接下来出发到的离丘屿较近的米氏镇,米氏镇全镇几乎都是姓米故被称作米氏镇,上次调停神剑山庄与吴来纷争的就是米氏镇的镇长。而据名录记述林子大师的第二十五徒弟米大吹是米氏镇人,因用邪术勾引原镇长的长女米儿药最后被赶出米氏镇,米大吹不愿远离故乡,最后在米氏镇边界山下盖了个小茅屋跟米儿药厮守一生,米大吹五年前已经寿极祥离,而他的遗妻带着他子女仍在小茅屋居住,而现在的镇长是原镇长的幼子米儿郎,遵照遗训不得让米大吹妻儿再踏进米氏镇,镇长米儿郎与他长姐几十年了不再来往。
米儿药是米大吹一生唯一的妻子,二人感情深厚。虽然二人的结合被长辈阻挠,而二人执子到老的佳话却被很多米氏镇的女子羡慕,毕竟男子很少一生只守着独妻。虽然米大吹生前出了名的丑陋肥胖,却因痴情被米氏镇的人称为冰洁俊郎,后女子觉得米大吹心之洁难得才是极致的俊颜。如此被盛传的痴情郎,若是有林子札记怎么会瞒着米儿药呢。
赶路到小茅屋之后还是让我一点意外,茅屋整洁却很是破旧。不知情的人真的很难想象,镇长的长姐住在如此之地。
我走过去,院门只是用几个粗木头订作的还不及一般人的腰高,所以我院内看的一清二楚。两个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童女童正蹲在地上玩石子,你扔给我我扔给你,我看着无趣二人却玩的很是开心,按照小男童、女童的年龄应该是米大吹的孙子孙女吧,可据名录里记述米大吹只有一对子女却没有记述有孙子女啊
再往里看,一个头发凌乱衣服破旧的女子正手里拿着木偶喃喃自语。
我敲了几下门板门板过于潮湿没有声响,我只能冒昧的喊道:“请问是米大婶吗?”虽然不相信我还是问了出来,从我这看倾斜的小茅屋从打开的门窗上看出屋里是没有人的,那最后可能是坐在院子里的女人就是米儿药
我喊了一声那个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再喊了一声她才慢慢的抬起头看向我。她的眼神木讷,后又很难以置信的快速的走了过来,直接问我:“你是爹爹派过来接我回家的吗?我愿意回去,我回去,只要你们放过大吹,我愿意离开大吹”说着米儿药就赶紧开门拽着我的胳膊就要走,正在玩的欢喜的男童女童立即跑过来抱住米儿药,喊道:“娘~娘~带我们一起去”
我听到男童女童喊米儿药娘,才明白过来这两个孩子就是米大吹跟米儿药的孩子,可我没想到他们的孩子只有四五岁。
米儿药听到她们的喊声,低头看到两个小孩似如梦初醒。松开了我的胳膊走了进去坐回去,问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十年了,我这破地方米氏镇的人看到都是绕道而行,你是外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