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A市古称长安、镐京,地处关中平原中部,北濒渭HN依秦岭,八水润长安。自古为多朝帝都,其先后有西周、秦、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13个王朝在其建都,共计一千余年,是中华文明重要发祥地之一。
卷器门在XA市的分部,和剑器门的一样,都是用破旧的建筑做外部掩饰,比如烂厂房,破仓库,旧农舍。卷器门位于XA市的分部,是一处不起眼的旧楼。和剑器门SZ分部不一样的地方,是它位于旧楼的中间整层,上下都是普通居民的住宅。
进入卷器门的分部,它和剑器门的区别就显现出来了。剑器门以墨侠风格为行为准则,多用古剑,古甲做修饰,用于资料存放的位置相对较小,而卷器门则偏于墨器的做事效率,内部以各种风格的字画为主,存放资料的地方很大,手段也多样化,比如有专门存放移动存储介质的柜子,以及手持3D扫描仪扫描的资料副本。可以说,卷器门和剑器门最大的区别,就是运用了许多现代化的仪器设备。机关神师的名号,除了自身的高超能力,也同时是赞扬其与时俱进的科技风格。
早已等候多时的门徒泼墨生,已经将最近门下各部跟踪邪神教的机密数据呈到田奇轩的面前,田奇轩点点头,示意泼墨生回避,再将用古老火漆封好的牛皮纸袋打开,抽出里面的机密资料。
连续看了几本资料后,田奇轩的眉头皱紧了几分。
他本不是一个性格沉闷的人,但年纪大了,加上近两年邪神教对中土的活动日益频繁,他应付的太过吃力,有些力不从心。整个墨家除了自己,不老神鬼,丹鼎神龙都好像化外之人一样从不出面。不老神鬼还好,毕竟是个长辈,平时闲云野鹤惯了,前些天也帮了次大忙,倒不能怎么怪他,而“丹鼎神龙”耕尚,自从五年前一别,再也不知其踪影。他鼎器门的门徒,前段时间更是被一项据说是黑暗科技,名为“人类战士”的行动绊住手脚,根本没有能力和卷器门一同对抗邪神教的入侵。
而让田奇轩紧张的是,这次资料显示的麻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
原先携带骨木盒子来中土的,是邪神教宣教长老,实力四星,如若正面对敌,田奇轩自感胜负难料,所以本来准备在十天后,对方进行祭祀活动那天出手,增加致胜几率。
可事情总在变化,据最新情报称,邪神教的执法大长老,也从中东基地赶来,奉教主之令协助宣教长老,目前已经到了XA市。他带有四个随行人员,其随行人员的实力,和之前戍卫骑士副团长阿齐兹的水平相差不远。而执法大长老本人,实力更是接近四星战力顶峰。如此庞大的阵容,邪神教可谓下了血本,墨家卷器门即使倾巢而出,也不一定能拿下。
墨家自誉千古流派,且行事以民族大义为主,不计利益,交往的组织或个人是少之又少,加上本身独来独往,有什么事都是内部三大门派相互交流,颇有满清闭关锁国的感觉,虽然卷器门在田奇轩掌事后增加了对外交流的活动,但对外交流的都是情报类的相关组织,在这种正面对抗行动里很难帮到什么忙,因此,墨家有个致命缺点:碰到的事超出了自身战力上限,便难以为继。
所以,田奇轩一个头两个大。他仔细想了一遍中土能为己方助拳的厉害人物,却无法想出能与此次邪神教力量交锋的阵容。这个时代,国家富裕繁荣,太过和平松弛的国内环境,反而很难造就综合实力强大的高手。
把手上的资料匆匆看完,他放下卷宗,思考了许久,终于还是制定了几套预备方案。这几套方案,本身都有致命的破绽,但时日无多,计划赶不上变化,之前的旧方案当然全盘废除,如今的新方案,又能坚持到几时?
一边想着,田奇轩一边把负责通讯联络的泼墨生叫了过来,递给他一叠刚刚制作的加密电子信笺,吩咐他按照上面的负责人名字,逐一把加密过的电子信息传递过去。
泼墨生恭敬的将师尊递来的信笺拿在手上,转身准备发信工作,但走出去两步又停下,犹豫了片刻,转身回头对田奇轩问道:“师尊,我们和邪神教的斗争也有将近两年了,您说的祭祀,我们也阻止了三次,为什么这次的调度信笺多了那么多,是要有决战了吗?”
田奇轩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现在的形势。
“墨儿不懂事,有个问题闷了很久,但是一直想问师尊。”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泼墨生咬了咬嘴唇,还是问了,“所谓的祭祀,到底是会对中土产生什么危害,让我们千方百计都要阻止?”
田奇轩之所以喜欢把泼墨生留在分部做通讯事务,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对事情从来不多问,这次想必也是他想了很久才敢问出来。
对于这个小门徒,田奇轩很满意,年轻的时候谁没有一点点好奇心,就枉费年轻过。再说祭祀后果在卷器门的中高层并不是秘密,泼墨生本来随便问个分部的负责人便能知晓,但他的工作是田奇轩亲自安排的,如果田奇轩不想让他知道,他绝对不能知道。唯一合乎规矩的问法,就是问田奇轩本人。
而泼墨生选择了这个办法,是正统的墨家行径。田奇轩示意他坐下,然后破天荒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长辈给小辈行茶礼,在别的传统习惯中很奇怪,但在墨家兼爱的思想中,属于长辈喜爱的表达。
“很久很久以前,华族有一句经典的话,形容乱天下的两种可能性。”田奇轩开始细细的跟泼墨生讲解疑问,至于信笺的事情,他安排了分部另一个门徒去做,“这句话,叫‘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你可听过?”
“听过。”泼墨生点头道,“意思是说,文人们总是靠笔杆子扰乱法制,侠客们总是用暴力触犯律例。”
“这是大多数人的理解,但对‘侠以武犯禁’这句话的翻译,就错了。”田奇轩开始说起一段尘封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