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奶奶的手臂好像总是那样向上弯着。小时候,我总是喜欢把她的小指头用力的向后掰,疼得奶奶直打哆嗦。儿时的我就是那么的调皮。
我就是靠奶奶的双手养大的。从我七岁那年开始,父母都在外打工,把我扔给了奶奶,从此,奶奶就是我的依靠,我的生活里便只有那双手为我整天忙碌。
昏暗的灯光下,奶奶坐在床前。带着只有一个柄的眼镜,为我缝着已打了不少补丁的裤子,我知道那每一针都流露着她的关爱。奶奶的头发已苍白,眼睛也不好,一不小心就会被针扎一下。但是她仍然为我做布鞋,补衣裤,从不埋怨什么。每逢过节,奶奶总是忙前忙后,张罗这,张罗那,而且还精神十足,从不说一个“累”字。她不管做什么事,总是提前准备着,好像早就知道似的,从我上学的第一天开始,奶奶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上学前,为我梳妆打扮,整理一番。然后端出香喷喷的早餐,送到我跟前,看着我吃完。一路上,她轻轻叮咛:路上小心,到学校听老师话。
随着年龄增长,我在奶奶的双手中由“小不点”变成了大女孩,而奶奶已被那“抛物线”似的手折腾得越来越衰老。为了能够让奶奶减轻痛苦,家人准备把奶奶的手治一下。可奶奶坚持不同意,她说她这病是治不好的,免得又白花钱。我知道奶奶其实是为了不让儿女们花钱,因为她看来,钱比什么都重要,她宁愿受着这样的痛苦,也不白花费一分钱。
离开奶奶也快两年了,很少再看到那弯曲的手。偶尔回家几次,也无非是吃一顿饭罢了,却没有像小时候那样亲近她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看见那双“抛物线”的手抚摸着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