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别人看不起,就是我这个大师兄想起坎门的处境都寒心,人家别门都是人才济济,咱们呢,就六个人,最高修为才魂晶初期,谁看得起?”
宋实年说上了瘾,胸中牢骚大发,倾吐道:“五十年前,那时我刚来到坎门……”
李天涯颇感头大的皱了皱眉,暗道:“你这一开口就是五十年前,要说到什么时候啊……”
宋实年一连说了一个时辰,天都有些黑了,兀自还在喋喋不休:“上次圣冥教到访,提出要和八门后辈翘楚弟子友谊会武,会他娘那腿!那次可让我把脸丢尽了!其他七门大师兄最低也是元婴期,还能与十二使者较量一番,可我呢,眼睛一闭,一睁,比赛结束了。师父那个气呀,一巴掌把我打得当时就晕了过去……”
“……”
“师弟啊,你入了坎门我真的很高兴,现在坎门就是添条狗我心里都欣慰,不为别的,就希望坎门能一点点壮大起来。”
“行了大师兄,别说了,我知道你压力大,以后会好的。咱回去吧。”李天涯面沉如水的道。
回去的路上,因这条小路略高,李天涯可以清楚看到坎门的院落,以及远处别门的大致轮廓。
天一阁建在丹霞上主峰,自山腰以上都是它的领域,八门并未在一处,彼此相隔的都比较远,乍一看好像是八个门派合并在一起。
“那就是坤门。”
见李天涯俯瞰着黑夜里的一片灯火通明,宋实年从旁提示道。
“八门的建筑风格各不相同,坤门最为华丽,整个坤门坐落于一个群山合抱的湖泊上,最矮的房舍也有三层,雕梁画栋,屋檐飞瞻,每一层有十二个飞檐,顶端刻着凤凰朝日。又分东西两院,由一座乳白色石桥连接往来。当真是神仙所在了。
“师兄在这里要提醒你,年轻人正是萌动年纪,尤其对女修有诸多好奇,但在天一阁一定要做到严谨自律,不可轻易出入坤门。坤门长老道柔师叔对此也颇为忌讳,除非是她恩准,若是门下弟子擅自与人定情,必不轻饶。”
李天涯点头,道柔的名头他倒是听过,修仙界女流中,此女与飞鸿仙子、怒面神尼、花王牡丹齐名,并称四大女修。
他忽然想起在铁柱山望峰亭前白猪的那番话,不由好奇的问道:“大师兄,坤门真有个天下第一美女吗?”
“天下第一美女?”宋实年失笑道:“这天下哪有什么第一美女,不过是喜欢的人多些罢了。最近关于这个传闻我也听过几次,十五年前坤门有几个女弟子下山积修外功,薛师妹也在其中。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休说外人没有见过她,就是我们这些同门也是头一次得睹尊容。薛师妹是道家最为推崇的天灵之体,于修行一道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年纪轻轻就已功法有成。
“之前道柔师叔一直将薛师妹深锁阁楼,不让她出坤门一步,直到她进入魂晶期修为才允许下山行事。老二就是那次见了她一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魔怔了一样。据我所知,天一阁有不少弟子像老二一样对她神魂颠倒。”
李天涯浑然无谓的笑了笑,管她什么天下第几,跟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关系。
踏着月光,坎门在望。
月色朦胧,两个人影快速而来。
“二牛!”一声无比激动的叫喊传来,听得李天涯心中一震,忍不住上前几步,应道:“大牛,我在这儿。”
来人正是大牛和彩墨,大牛感慨难言,一把抱住李天涯,失声痛哭。
李天涯也倍觉温暖,按理说他和大牛交情并不算太深,但偏偏就是觉得亲近,也许是大牛太爱二牛了吧,潜移默化将他也感染了。
彩墨扣着手指看着他俩,有宋实年在场,上前一块抱着有些不好意思,干看着又无法释然心中情愫,只得两手搭在他们肩上,隐然间泪珠滑落,道:“大牛听说你要来,总盼着这一天,总算把你盼来了。”
“大牛,别哭了,以后就能常见面了。”
李天涯听着大牛嚎啕,双目不觉有些****,拍拍他后背道。
“老五,你们认识?”宋实年问道。
“这是俺兄弟。”大牛道。
“老五?”李天涯略感惊讶的看着大牛,道:“你也在坎门?”
大牛松开他,擦去鼻涕眼泪,道:“我刚一回来就听师兄们说坎门来了新弟子,我就知道是你,二牛,这下好了,咱们再也别分开了。”
李天涯道:“恩,有你在坎门,我更不会走了。”
宋实年爽朗一笑,道:“你们竟是兄弟,这可是喜事一桩啊!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坎门以后更有凝聚力了。走,随我回去,咱们小酌几杯庆祝一下。”
一张酒桌,七人落座,大牛一一将酒杯斟满,直喝到月挂中天还在兴致盎然。
间中,李天涯心中偶有不满,冷眼看着坎门几个师兄吩咐大牛干这干那,使唤佣人一样毫不客气。
彩墨虽是坤门弟子,按说也算是贵客了,但因相貌丑陋,无论去了哪里别人都不愿多看一眼,坎门几个弟子对她也都冷淡的很。
看清了两个好友在天一阁的处境,李天涯颇为不爽。
酒足饭饱后,王诗文看着收拾碗筷的大牛道:“我就喜欢老五这一点,勤快。按理说,每日饭食由大家轮值来做,但自从大牛来了,我可就再没下过厨了。”
“你们坎门也太萧条,连个厨子都没有。”彩墨吃吃笑道。
洪斌酸溜溜的道:“没人伺候没人管才是潇洒。”
彩墨撇撇嘴,想起什么似的,拉着李天涯来到一处凉亭下,悄声道:“师弟,你上次说的事忘了?”
“没有。”
彩墨眨眨眼,道:“有办法吗?”
李天涯胸有成竹的道:“有办法。你知道民间金戒指摩擦去胎记的疗法吗?”
彩墨失望的坐下,道:“我试过,不管用。”
“光是磨金对你可能不管用,还需一种叫‘重石’的稀有金属,配合几种草药,制成药水,涂在胎记上,用强光照射,再辅以磨金之法,三年之内,在不伤及灵根的前提下,保证胎记全消。”
彩墨比刚才三人重逢还激动,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希夷的道:“难道师弟已经配制好了?”
“没有,‘重石’那种金属我只在仙源山见…….只听说仙源山有,所以要想治好你的胎记,还得去一趟仙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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