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恐怖一幕发生时,由于距离过近,几人全部受到波及。血肉的碎片、内脏、器官从破裂的防护服中喷溅而出,溅到每个人的身上、脸上。事发突然,几个人还保持着姿势。常文江和何怡信手里还各攥着一只手腕,颜佳笑只是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护住脸,卜小非坐在地上,叶子杉还在等着宫肃边的回答,后者最惨,由于刚要开口说话,一些血肉的碎片溅到了他嘴里。
两秒钟之后,人们终于回过神来,宫肃边大叫一声,踉踉跄跄向自己的车跑去,边跑边慌乱地伸手抹自己的脸,还在不停地干呕。
向正泉呆呆地望着颜佳笑:“你对他做了什么?……”
颜佳笑没有答话,双手慢慢颤抖地放下,目光呆滞中透出恐惧。何怡信慢慢地帮助她清理身上的衣服,轻声地安慰着她。叶子杉愤怒地对向正泉吼:“你别胡说八道!她已经尽力了,你看不到吗?”
卜小非把剩余地清水全部浇到自己头上,脱掉上身的外衣扔向远处。嘴里喃喃咒骂:“小J人不是流行剖腹吗?妈的现在兴自爆了?要死都这么恶心。”
常文江站了起来,捡起卜小非扔掉的衣服,将那只断手小心地包起来。掏出手机给小月发了个短信:“再报一下警吧。”
小月回了一条:“你们没事吧?”
常文江回:“没事,你别过来了,宾馆里等我。”
向正泉还在对着颜佳笑叨叨不休:“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杀了人知道吗?知道吗你?”
叶子杉实在听不下去了,攥紧拳头气势汹汹地向着向正泉走去,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唰”地抢在叶子杉的前面,向正泉只觉得一股风扫向自己的侧脸,接着,耳朵里“嗡”一声暂时失去了听觉,半边脸突然麻木了起来。一股力量从脸上推着他的身体向另一边歪去。退了两步稳住身形,摸了一下,手上有血,不知是自己嘴里的还是喷溅上的。挨过这一拳后,向正泉不言语了。
何怡信打过一拳后,再也不看他一眼,转回头去,轻轻地抱住了颤抖的颜佳笑,低声安慰道:“没事了笑笑,都过去了。”颜佳笑在何怡信安慰下,停止了颤抖,慢慢恢复了平静。
卜小非问何怡信:“哥们,你的反应速度和力量都不错,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球队?”
叶子杉接过话来:“算了吧,你还嫌球场暴力少啊?”转头对何怡信说:“还是来我们快递公司管理客服吧,专门处理投诉……”
卜小非嘟囔:“摊上这样的老总,何愁不被枪毙……”
常文江打断卜小非:“刚才那个人死前说的是什么?”
卜小非楞了下:“他说‘都死了,全都死了,全完蛋了。’”
常文江皱起了眉,琢磨仓田真知这句话的意思。
隔了一会,警车救护车同时呼啸着开到了沙滩上。宫肃边也被从车上叫了下来,满嘴的牙膏沫子。卜小非对他说:“你们J国人不就爱吃生鱼片嘛?你就当是海鲜吧。”
常文江把卜小非叫过来充当翻译,颜佳笑已经平静了下来,在何怡信的陪同下对着警察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一个警察拿着夹子和袋子在沙滩上搜集仓田真知的身体,像个在海滩上拣垃圾的。
向正泉在单独和一个警察说话,双手比比划划。警察大概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将几人带上车向警署开去。
警署中,几人又经过了一番盘问。之间表现出了对中国人与J国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待宫肃边与向正泉非常和蔼,其他人则没有这种待遇,被用怀疑的,几乎是质问的语气进行询问。让常文江非常感慨J国警察的素质,叶子杉几次愤怒都被常文江拦下,最后气鼓鼓地不说话了。颜佳笑和何怡信算是比较镇定,卜小非心里则想象着把几个警察揉成球,用正足背抽在球门柱上,弹回来继续抽……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警察还在继续:“你们说他自己突然爆炸了,可是这怎么能解释的通?”
卜小非说:“您说的对,其实是我们利用十年的时间掌握了丰富地化学爆炸知识,特意从中国费尽千辛万苦带出来的化工原料,贿赂了机场的安检而带入J国境内,然后按照严格比例混合,接通遥控做成一个微型炸弹,然后在海滩上碰巧地遇到这个倒霉蛋,我们合伙把他按住,将炸弹塞进他口中,用水强行送入他腹中,然后按动开关,为的就是感受一下近距离爆炸所带来的快感,当然最后遥控被我们扔进海里。我这么说您满意吗?”
警察大吃一惊:“这不是我们前几天刚破的那个案子吗?”
卜小非脑门上三道黑线:“还真有啊,J国人随然变态,但变态出了自己的风格。”
常文江说:“警察先生,我觉得你们应该从法医对死者遗体验尸报告入手,另外从那张胸卡上查找线索,摸清死者身份及他在海底做了些什么,这样会比较迅速的破案吧?”
警察闷头记下来,颜佳笑乐着看向常文江:“行啊常哥,跑J国收徒弟来了。”
常文江低声说:“没办法,看他们办案我着急……”
警察问:“你们在说什么?”
卜小非翻译道:“在夸你们J国警察的思维独特,从逆向思维角度透析整个案情。”
向正泉想反驳,看了看何怡信,把话咽回肚子里。
警署档案科调查胸卡的人进来说了几句话,警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站起来对几个人说:“先生女士们,你们可以走了,这件事我们的政府已经下达了指令,由高层接手,希望你们回去后能够对此事进行保密,非常抱歉耽误了几位的时间。”
几人也是很意外,常文江的第一反应是这个XX研究所必定与J国政府有着神秘的关联。关于这种牵扯到一个国家的官方秘密,常文江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轻易触碰的好。
回到宾馆,小月满脸惊诧地听了事情的经过。何怡信很沮丧,他想用自己最后的时间留给颜佳笑一个美好的回忆,颜佳笑倒是从事件中完全走出来了,但也对两人最后的旅行表示很遗憾,尽管她还不知道何怡信患病的事情。
发生这件事后,几人都没有了心情,同卜小非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定在等他回国后再重新相聚。然后同宫肃边、向正泉不欢而散。
第二天,常文江与小月,颜佳笑与何怡信,加上叶子杉一行五人搭乘了回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