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药丸是哪里来的？”唐龙问道。女孩子沾染上了这些东西，说明张晴的生活比较复杂，接触的人，多半是社会上的混子。A市大大小小的混子团伙，没有三千也有八百。三、四个不如意的上班小子，或者几个初中生义气相投在一起，就形成一个个的小团伙。
唐龙在读小学的时候，就跟两个同学学习那桃园结义，放学后三个小学生在学校的大槐树下结拜了，用家里妈妈缝补衣衫的针刺中指，要喝血酒，但是三个人都怕痛，比划了半天，都没敢把银亮闪闪的针扎进中指，血酒没有喝成，喝的是白酒，还发了毒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约好三个人绝不外传，但不到三天，同学们都知道了，后来成为大家取笑的笑料，桃园三结义也没有坚持多久，散了，因为三个人都坚持说绝不是自己把结义的事情说出去的。后来唐龙成绩不好，留了级，天天跟学校的校长儿子领导的学生团体打架，在小学毕业的时候，唐龙已经是一个农村留守儿童形成的小团伙的霸气老大。
唐龙小学毕业就缀学了，在他们小小的乡街上，因为摆摊打麻将，争狠斗勇的事情都经常发生，更别说这繁华的A市了，稍微心性不良的少年，向前走一步就成了混子。
张晴说不定就跟某个少年团伙有较深的关系，不然她说的话也不会这么‘时尚’，把唐龙这个职业的混子雷倒了。
“切，龙哥，催情*迷*幻*药到处都是！你不会这么落伍吧！”张晴表情淡淡的说道。她对于自己和世界，仿佛都有很深的冷漠的敌意，好像把什么都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冷漠无情，就连妈妈也一样，在她向妈妈伸手要钱想解决肚子里的问题的时候，她被妈妈毒打了一顿，妈妈气坏了，发毒誓说一分钱也不会给她。妈妈绝情的话和毒打把张晴的心锻炼成了一颗冷硬的坚冰，唯有唐龙，她觉得是例外。
张晴在拖着受伤的身子出门的时候，回头对一脸都是泪水的妈妈说道：“我再也不会要你的钱，那钱脏！”
张晴妈妈三十多岁，离了婚，没有工作，借钱买了个三轮车拉客，又因为没有办执照什么的被城管强行收走了，头上也受了伤，当天晚上她妈妈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下了‘海’，做了歌舞厅的‘砂女’，陪任何男人在黑暗中跳贴面舞，跳一曲赚的小费十元二十元五十元不等，根据客人的大方程度，刚开始还收入不错，每天跳十多个小时，收入好几百元，一个月下来赚个一万多，后来来砂吧找饭吃的女孩子越来越多，越来越漂亮，渐渐向年轻化学生化发展，沙女之间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在沙吧的入口，一排一排的女孩子袒*胸*露*乳，向男性牲口尽力展现之间的美色，争夺客源。迫于压力，她妈妈开始出台，跟一些熟悉不熟悉的客人出去过夜，时间长了，成了邻居们都知道的暗*娼。
男性牲口去沙吧玩耍，只要三元钱门票，然后自由出入，挑选看中的任何美女一起跳舞，舞厅里面夜夜爆满。女孩子去沙吧上班，也非常自由，上班下班时间完全由自己掌握，跟客人玩到什么程度，出不出台，也没有老板抽头，，更不会被扣钱扣身份证，所以吸引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下班后去客串几曲，被男人搂着‘砂’一曲，大约不超过十分钟时间，钱就到手，舞厅光线有完全黑暗，黑暗，半黑暗，朦胧，半光明等各个区域或者时段，只有大门处是完全光明，方便客人挑选中意的沙女。
唐龙跟禽兽去过几次这样的‘砂吧’舞厅，考察赚不赚钱，赚钱就开几个砂吧舞厅来捞钱，后来觉得太低档了，所有的砂吧为了降低成本，装修设施都很差，空气很差，厕所等卫生条件也非常差，男性牲口以失意不爱干净的中老年人为主，可见八十岁的男人跟十八岁的男人并没有任何不同。老板赚钱的收入来源于门票和饮料烟酒，还有棋牌等等搭配业务，油水不大，消费群体都是中低收入人群，就放弃了自己也开‘砂吧’的决定，还是开上档次的娱乐城赚钱快，以富商官员中高收入人群为消费群体，日进斗金。
张晴轻轻说起自己家的故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从侧面看，张晴非常的清秀美丽，气质出众，身材苗条。要不是她掩藏在头发下脸上的青色斑块，张晴是一个让男性牲口容易产生美好幻想的女孩子，就象一个清纯透明的梦！
唐龙说道：“张晴，我很佩服你妈妈，不管你怎么看，她都是个自强自尊的女人。如果大家都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拿着高工资，衣食无忧，谁会靠自己的身体去赚一口饭吃，而且还经常吃不饱，还高风险。”
张晴沉默着不说话，两个人慢慢走向车站。
“唐龙，请你吃个饭吧！”张晴突然一笑，说道。她笑起来脸上没有一点忧伤，非常清纯的感觉。上次唐龙带她去医院，她一直记在心里。
“好，去哪里？”
“前面有个燕子小茶楼，兼买饭，便宜，我有时候去，就那吧。”
燕子茶楼，唐龙知道，三楼是十多个小隔间，同学情侣经常去那过夜，只收三十元一晚，条件还不错，电视空调热水什么的都有，老板娘人也很热情，同学们都喜欢去那。唐龙去过一次，他习惯了出入富丽堂皇的地方，觉得燕子茶楼太简陋了，就没有再去过。
两个人进了燕子茶楼，张晴没有问唐龙喜欢吃什么，直接对老板娘说，两杯菊花茶，第一泡倒掉，多加冰糖。再来两个炒饭，一份空心菜，一个猪肝汤，两瓶泸州。老板娘微微惊讶了一下，说就来。
两瓶泸州高度酒？一个女生一个男生？让老板娘多看了张晴好几眼。
唐龙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泸州和空心菜，还有猪肝汤？”
这是唐龙从小喜欢的好酒好菜，自从发达后这些东西已经上不了桌面了，但他还是喜欢，一看见空心菜猪肝汤，他就感觉厚厚的乡下泥土味道，心里特温馨有底气。
“我花痴吧，就留意你的一切了！”张晴淡淡说道，微微一笑，显得天真无邪。她左边脸被长发挡住，邻桌两个男人一直偷偷的看她。
唐龙兴致高了起来，打开酒，仰脖子象喝白开水一样咕嘟嘟的先灌了半瓶下去，看得周围的人都被定住了。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喝高度酒的，一口下去大瓶酒就没了，足有七两。
“舒服！”大半瓶酒下肚，唐龙脸色微红，眼睛更加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