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步!”人力资源部总监申琪想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拉住季步。
“申姐,有什么事吗?”
申琪不好意思的笑笑,“还真有事,你现在忙吗?能不能帮我去HR国际跑个腿儿。”
“行啊。”季步一口答应了。
申琪高兴轻轻拍了下季步的脸颊,“爱死你这个听话的小妞了。”
其实就是一个给合作的猎头公司送合同的工作,工作虽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人力资源部的人谁也不愿意,秋老虎发威现在外面的气温高的吓人,谁要是空调房不待往外面跑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送完合同,季步在大街上等出租车。
有两种情况出租车最难等,大雨倾盆,骄阳似火。而季步处在后一种天气情况。她一边焦头烂额的等,,一边用手当扇子给自己降温。
“请问是季步小姐吗?”一个声音从身侧响起,小心翼翼的问。
“是的。”季步回头看着面前这个清瘦的男人,迅速在脑袋里面想与这个面孔相符的名字,可是最终连面熟都算不上,“您是?”
“你可能不认识我。”那个男人坦然的笑笑,“我以前在盛扬工作过,见过你。”
“您好。”季步伸手,遇到曾经在盛扬工作过的人,莫名的增添了几分亲切感。
“小姐忙吗?去喝杯咖啡吧。”
“好啊。”季步欣然答应了,反正现在又等不到车,不如先找个地方凉快凉快。
经他的介绍,他叫黎方五年前是盛扬的一个区域经理,在盛扬总部年会时见过季步几次。
“方哥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黎方摇摇头,“最近刚失业,正找工作呢。”
“这样啊。”季步端起杯子喝了口卡布奇洛。
“嗯,公司经营不善倒闭了,只能另寻活路了。”黎方也淡然,“工作这么多年,最有感情的还是盛扬,其他的再也找不到在盛扬时的感觉了。”
“盛扬有当初的辉煌也多亏了各位。”
这句话却触动了黎方的伤心事似的,他突然垂下头,“可是我们最终还是没能将盛扬挽救过来啊。”
“那样的事谁能预料的到呢,方哥你不必自责的。”季步宽慰他,仿佛那件事与自己已没有多大关系了。
“是啊,谁能想到呢。都说患难见真情,我看还真是,那时盛扬遇到那样大的困难,大家都选择不要工资齐心协力地帮公司度过难关,没一个人主动离开。”黎方感叹。
“你说什么?”季步“啪”地放下杯子。
黎方被季步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有……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困难?你们早知道盛扬有可能破产的。”
“是……是啊,盛扬破产前的半个月,我们被告知准备另谋发展,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不太清楚,那时候我不过是一个中层管理,只负责执行上级的指令。只是听说,盛扬遇到有史以来最大的困难。”
季步脸色煞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和她知道的不一样?
“小步小姐,你没事吧。”黎方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季步。
“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季步急切地问。“你和他们谁还有联系。”
黎方挠挠头,“副总吧,我有个朋友在他公司上班,我想能找到联系方式。”
“行,到时候麻烦你告诉我。”突然间离真相越来越近,季步既兴奋又不安。
“好,没问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连季步都不知道盛扬突然间破产的真正原因,他也没有多问。
回到公司,刚下电梯,她看到麦梓洛从办公区走出来,边走边和Ken说话。秋天的阳光从窗外射进通道,打在他完美的侧脸,夺目而耀眼。
季步止住脚步站在当地,五年后的第一次她像五年前一样驻足欣赏他,举手投足都令她沉醉。
麦梓洛注意到站在电梯门口的她,她也是第一次被他发现她对他发呆毫不回避而对他微笑,那微笑如同冲破层层乌云的阳光照进麦梓洛阴霾的世界,他的世界太久没有了阳光,一时间他竟有点恍惚。
季步走近他将一瓶她已喝了一半的冰水递给他,巧笑倩兮,“外面很热,别中暑了。”
她的脸被灼热的阳光烤的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麦梓洛看着手中的冰水,晶亮的眼眸竟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晶莹,手是刺骨的凉,心却是明媚的暖。
驾驶室的Ken借着红灯的时机偷偷瞟了一眼后座一直对着半瓶水发呆的Boss大人,心情那个好啊,这忐忑不安的日子终于是熬到头了,好日子终于是要来了。
黑虎会基地。
于晋安,黑虎会的老大,坐在黑色真皮老板椅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桃木扶手。
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目光一亮,坐直了身体。
男人走到门口,对门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此时屋外虽阳光正烈,只能从厚厚的窗帘缝隙间透进,空调温度刚好,于晋安看着面带微笑走进的麦梓洛,却觉身上一阵凛然。
曾让人畏惧的凶狠目光在见到麦梓洛后竟不知不觉的收回了慑人的芒。
“麦大总裁,欢迎大驾,真是蓬荜生辉啊。”于晋安起身迎接。
“于先生盛情邀请岂敢怠慢。”麦梓洛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修长的腿翘着二郎腿,贵气十足。
“麦总言重了,我们组织还要仰仗麦总呢。”
“哦。”麦梓洛手肘撑着扶手,手抵在唇边,微微一笑,“如果我的理解没错的话,您是在对我示好。”
见目的被这么直接的戳穿,于晋安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之色,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混这么多年不敢说什么都精通,自知之明倒是有的。我这小小黑虎会当然是无法与S.Y.集团抗衡的,何况S.Y.身后还有一个T&K”
麦梓洛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虽然是笑,于晋安细纹密布的额头竟渗出了些薄汗。
“说到T&K,还要感谢于先生您呢,若不是但年你‘手下留情’我怎么能再次坐在您面前呢。”
于晋安终于还是拿出手帕擦擦额头,“我……那时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然后又觉得用词不当,马上改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当然,您的忠心有目共睹。”从他回来开始没有一刻停止找机会置他于死地,“不过,灾没替人消了,自己反倒惹祸上身。”
于晋安被戳到痛处,五年前与梁氏合作铲除一切有可能掌握梁氏洗钱、涉黑、走私等违法活动的证据的人,却没想到留了一个最大的祸患。现在他回来,带着明显复仇的意图,这几次的行动全被不动声色的破坏,在这样下去,他费尽半生打下的江山将会在他面前这个毛头小子手里,为此他不得不向他抛去橄榄枝。
叱咤**几十年,从来都是趾高气扬,如今却要对这个对他来说乳臭未干的小子低声下气,于晋安压着直接拿枪指着麦梓洛的冲动,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虽然老了,却不糊涂,他既然敢这样来赴约,必定是早有准备的,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能轻而易举的逃过他们周密部署的行动。
于晋安再次拭拭额头上的汗,想起拉他下水的梁友仕,他推卸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黑虎会不过只是一把用于借刀杀人的刀而已。”
“那是自然的事,我这不是为当年的事讨债来了嘛,我会一笔一笔算清楚,你们谁也逃不了。于先生,做任何事的时候一定要想想后果,当年你选择做梁氏的走狗时就应该想到如今的后果。”麦梓洛冷冷地说,一字一句像一把把锋利的剑刺进于晋安的耳膜。
见麦梓洛态度如此坚决,于晋安微感绝望,“麦总,您也是聪明人,我们这样斗,除了两败俱伤,对您怕是不会有太大的好处。就算你有T&K撑腰,可你要知道现在你是在中国,远水救不了近火。”
麦梓洛勾勾嘴角,讽刺而轻蔑,“看你们垂死挣扎的样子,是我最大的乐趣,”
“还有其他事吗?”麦梓洛摊摊手,“没事的话,我可要走了。您不觉得让我这样的一个帅哥对着你这样的一个糟老头子,有点暴殄天物吗?”他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好极了,可不想和这个老头浪费时间。
没等于晋安开口他便起身,刚到门口,他停下背对着于晋安,“你放心,我不会借助T&K,有什么招尽管放马过来,不要有所顾忌。”
麦梓洛走后,于晋安无力的瘫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冤枉,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梁友仕拨过去。
“我上次那批货又让麦梓洛那个小子给截了!活着的兄弟都进去了!我真后悔当年和你合作。”
电话那头,梁友仕轻蔑的冷哼,“哟,这是心狠手辣、叱咤**的于晋安吗?我怎么闻到那么强烈的一股缩头乌龟的味道。”
“黑虎会就快没了,我装什么英雄好汉?!”于晋安毫不避讳他的懦弱,逞了半辈子能,这一次他由衷的感觉到气数已尽的无奈。
“你的人办事不利,我还没唯你是问呢!”现在梁氏也是危机重重,合作方一个个宁愿付违约金也参与梁氏的任何一个项目,现在大项目吃不下来,小项目看不起,董事会怨声载道,股票一天比一天低。
“唯我是问?!梁友仕我想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还没资格命令我吧。”
“看来你还是有点余力逞能的嘛。”梁友仕讽刺道。
“梁友仕,黑虎会要是忘了,你的梁氏恐怕也存活不了多久的,我们最好还是一起想办法。”
“放心,梁氏不可能那么容易毁灭,我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听到“王牌”于晋安立即兴奋起来,“你是说……季步的那个丫头。”
梁友仕没说,只是在电话那头点点头。
“她不是和你儿子……”
“当然不是,不过现在我们都还不能动她。”
“为什么?”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抓来,她是麦梓洛唯一软肋。
“时机未到,你先等等,这阵子还是收敛一点,没有把柄他也奈何不了你。”
于晋安挂断电话,不管怎样,麦梓洛并不是强大的不可摧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