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剑术了得,速度之快,目不能及,转眼间连杀十招。
王安石被逼出手,抽出虎尾钢鞭招架,口中赞道:“好剑法!”
黑衣人也不答话,继续施招,或劈、或砍、或刺、或撩,一招快过一招。
王安石打得性起,甩开钢鞭,虎虎生风。
二人大战三十余合,王安石愈战愈勇,虚晃一招,钢鞭却砸向黑衣人后背。
“噗!”
黑衣人捂住胸口,鲜血喷洒。
王安石正要擒住此人,不想耳边传来一阵细风,无奈躲避,却有一人飞身落下,扛着黑衣人便纵身离开。速度之快,王安石未及反应。
王安石回头观瞧,却是一片树叶死死钉在地砖之上,只得摇头叹曰:“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天!光凭此等内力,我所不及!异能收敛内气,使我未有丝毫察觉!高人!高人!”叹罢,便扶起程颐、邵龙。
程颐惭愧,抚胸低头道:“承蒙叔父搭救!小侄感恩不尽!”
王安石扶住:“何足挂齿!”施展点穴之功,为其止血。
邵龙瓮声瓮气:“那狗头何在?”说罢,摇摆着去寻踢他之人。
程颐见状,手扶伤口失笑:“你便是那猪头一般,却寻狗头!”言罢却猛咳几口。
奈何?那邵龙被黑衣人踢中面部,此时已肿胀却似馒头一般,怪不得程颐忍俊不住。
邵龙终于找到大汉,见大汉胸口中镖,疼痛难忍,只在地上哼哼。
邵龙大笑:“哈哈!可还记得爷爷说过的话!怎奈现世现报,看老子不踢爆你的狗头!”说罢,便运用内力踢去。
大汉未及反应,那头却离开身体,被邵龙踢出数丈开外,翻滚着砸在凤羽楼门上。一地狼藉,不堪入目。
程颐低声道:“此人这般记仇,果真现世现报,以后躲之不及!”
王安石却言:“就是这般狗性!嫉恶如仇却恩怨分明!”说罢,便带着二人走进凤羽楼。
凤羽楼中自然一片奢华,只那琉璃吊灯便是寻常人见不到的,更不要说鎏金翠屏、古玩珍宝等等之物。
三人只在其中找到几个丫鬟,却吓得抖如筛糠,直呼“饶命”。
王安石好言宽慰,才将邹英所藏之处寻得,却在出恭之中捆着,受尽熏陶。
邵龙嘴角流涎,却还去笑他人,直挣得嘴角渗血。他将邹英扶起,邹英惊呼:“哪里来的猪头丑人,休要碰我!”
这次轮着程颐大笑,却引得胸口再度血喷。
王安石上前为程颐点住穴位,见邹英体中带伤,想也受过百般凌辱。三个晚辈如此狼狈,心中也是不忍,便吩咐丫鬟伺候三人,找那豪华房间休息。
按说,此处乃是是非之地,门外横竖躺着诸多死人,四人应该早早离去。可王安石不怕官兵来到,只是提防黑衣人招来帮手。也是仗着艺高人胆大,正所谓:最危之地却是安全之所。他便吩咐三位晚辈安心睡下,自己坐在堂中闭目养神。
一夜无话。
待晨鸡报晓,天渐放亮,王安石断定此处已被“天星堂”废弃,便喊邹英、邵龙和程颐起床。
四人出得门来,早有人通知两班衙役赶来破案。
王安石注意到,除了喽罗尸首尚存,却少了老鸨子、****和瑶妮、凤采、丹魁三女,只怪自己大意了,想必是半夜被人尽皆救去。
班头见凤羽楼走出四人,除一人无恙,其余三人尽皆带伤,便要上前锁人。
王安石只把班头拉去一旁,掏出腰牌,又使些银两。班头便和颜悦色,将四人放行,回去只说是两派贼人利益驱使,双方斗殴。
王安石雇了一辆大车,便与三人同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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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南宫游月骑马,领着史不常与红叶、小柔一干人等一路驾车缓行。
行至一处村庄,天色已经渐暗。
南宫游月对史不常说道:“老人家!只怕夜间不好赶路,咱们去前方村庄投宿一晚可否?”
史不常回报红叶,随即应承下来。
南宫游月便牵着两匹马步行。为何两匹马?前文说到,轩辕素雷弃马奔走,只将马匹留与游月,游月不忍丢弃,便一路牵着。
走到村头,却见一块石碑,上书“侯家庄”。
南宫游月走进村口,来到最近人家。想来也算大户,只见门头写着“侯宅”,门前一对一人来高石狮子,工艺非凡,活灵活现;朱门铜扣,到显大气。
游月将马拴于门旁拴马桩上,便整理妆容,叩门喊话:“有人在吗?”
片刻,有人应答:“谁呀?”却是老者之声。
游月见有人回话,便高声说道:“我等路过之人,只因贪路,错过宿头!如不打扰,请方便则个!”
朱门“吱呀”开启,走出一位瘦骨嶙峋的老汉,穿戴倒也干净。他看了游月一眼,见身后还有一辆马车,上坐一位半百老者,便问道:“车内还有几人?”
游月忙回:“还有两人,这是老父,车内是两个妹妹!”
老汉思考一番,面露难色,道:“若是几个汉子,倒也罢了!随便管些吃食,客房倒也充足!可你们老老少少,又是女子多数,不如另寻人家去吧!”
游月不解,问道:“老伯!为何汉子住得,女子住不得?我们也不是金枝玉叶的大户小姐,随便两间客房,便也打发了!如今天色已晚,让我等到何处安身?老伯菩萨心肠,就收留我们吧!川资自当奉上!”说罢,便从腰里去寻银两。
老汉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不是我小老儿心狠,却是另有隐情,不便收留!不便收留!”说罢,却要回身关门。
史不常走下马车,和颜道:“老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也知道我们老少一家,怎忍心逐我等离去?还请行个方便吧!”
老汉叹气道:“也罢!我便将实情相告,去留自便!”
原来,老汉姓侯,青壮之时,曾走南闯北,挣下这一片家产。如今老迈,只等坐享天伦之福。他家中育有二子,却天性懒散,只爱结交猪朋狗友,整日吃喝胡混,无所事事。尤其他那长子,平生好色,见不得容貌端庄的女子,只要见得,想尽办法也要得到,偏偏他攀得县长衙内为友,皆是一路货色,却哄得县令百般呵护,所以目无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