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游月吸气问道:“见你内功却不是邪恶之人,一身正气!竟能猜出我的身份,绝非常人!那我也不再隐瞒,在下开封府六捕卫之‘残月’,南宫游月的便是!”
老者听闻,立刻道:“‘残月’之名,如雷贯耳,小老儿请了!那开封府尹包大人今在何处?”
南宫游月悬空拜道:“老大人如今已不执掌开封府!”
“已不执掌开封府?”老者面带失望之色。
“如今开封府尹乃是欧阳大人!”南宫游月再拜。
老者抚须自言:“想必是那欧阳永叔!”(‘永叔’乃是欧阳修表字。古人生而得名,长成取字,二者相连,通称名字。)
南宫游月道:“正是!在下冒昧请问老人家,你为何识得我家包老大人?”
老者不答,只将两手鼓掌道:“两位姑娘!出来吧!”
南宫游月见那不远处树后走出两位女子,虽年龄尚小,却皆美貌过人、气质尚佳,且眼中带着惊魂未定之色,正是红叶、小柔。游月便问老者:“恕在下冒昧!还未请教老人家名姓!这两位美人儿又是谁家闺秀?”
老者正言:“我若说出端倪,怕姑娘承担不起!你家包老乃是小老儿故人!至于这两位女子,要等小老儿见到包大人方能揭露!还请姑娘赎罪!却不知包大人如今身在何处,小老儿正要投奔!还请姑娘如实相告!”
南宫游月心中不悦,言道:“你不以真心待我,却想从我口中套话!岂有此理!在下还有正事要办!告辞!”说罢,游月拱手便走。
老者立刻喊道:“慢着!”
南宫游月停步问道:“还有甚事?”
老者沉思片刻,注神望那游月面容,只觉浩然正气存于其中,于是走近低言:“实不相瞒!小老儿,史不常!”
南宫游月闻言,嗔目结舌:“你,你……”
史不常左右观瞧,制止游月道:“意会,意会!”
南宫游月惭愧至极,马上躬身拜曰:“请老人家恕罪!在下无意冒犯!你却不知这些年我家老大人挂念之苦!一直派人找寻老人家下落,从未放弃!”
史不常激动万分,点头领情,问道:“你不在堂中当差,为何会出现于此?”
南宫游月便将来龙去脉告之史不常:“……如今老大人正在途中,估计明日便会打此经过!”
史不常闻言大喜:“北国公主罹难,牵动两国国运!朝廷既派包老为钦差,此事定会水落石出!既然姑娘有务在身,小老儿不便拖累!你自去大名府公干!我等在此处恭候包大人前来!”
南宫游月怎会不知这史不常身份特殊?这些年包大人费神、费力,费财、费物,只为找到此人!如今机缘碰到,哪能就此错过!于是说道:“老人家若是自己,相信一般贼人不能碰身,可你身边还有两位手无缚鸡的姑娘,一人如何应对!万一出现纰漏,倒是我的失误!到时老大人怪罪下来,我如何担当?倒不如我们同行,沿着官道回走,定会与老大人汇合一处!”
史不常知道游月心思,也不戳穿,只道:“那就劳烦姑娘相陪!却只怕耽误姑娘正事!”
南宫游月见史不常答应,欢喜道:“不妨事!现有素雷兄长前去安排,我到落得自在!正好偷闲!”
史不常便往林中深处走去,却拖出一辆马车。
红叶和小柔上车坐定,史不常便驾车与南宫游月一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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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州路梓州城。
王安石一路暗随邵龙、程颐,见那程颐轻功不在邵龙之下,心中慰然。
只见二人也不停歇,早已来到梓州城门。
此时已至夜半,城门紧闭。
这哪能难得住二人,自是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只是一纵,便飞身上墙,三两下已落至城内。
王安石暗叹,好武艺!也将身飞至城内。
邵龙、程颐转街窜巷,却似迷了方向,终未寻得凤羽楼所在。
邵龙抓耳挠腮:“这烟花之地,本应建于闹市!可这三街两巷却寻不见,是何道理?”
程颐笑道:“这种地方,邵龙兄自是熟悉,今日是什么糊了双眼?”
邵龙不屑道:“少来打趣于我!我何时去过,却让你看见了?咱可是正直好人!”说罢,望着程颐。
两人却嬉笑起来。
程颐笑罢,言道:“正事要紧!”
邵龙叹气道:“要是日间,也好找人问问!如今深更半夜,却似雾里看花、云中望月!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忽听得“邦!邦!邦!”三声响,却是那更夫敲得三更梆响。
程颐说道:“这不有人了?你可去问问!”
邵龙悄声来到一家门前檐下,却装神弄鬼,不仔细观瞧,却是见不得人。
更夫继续前行,口中念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正来在邵龙身前。
邵龙低声道:“小乙哥!请问凤羽楼在何处?”
更夫左右查找,只闻其声,却寻不着人,吓得战战兢兢:“何……何人唤我?”
“却不是我?门神尉迟敬德!”邵龙沉声言道,却在一旁偷笑。
更夫立刻跪倒,叩头如鸡啄米:“大神在上,小人何等缘分,招的神仙降临?”
邵龙见那更夫只顾磕头,便道:“起来说话!我只问你,那凤羽楼在何处?”
更夫问道:“平时常人问路!这神仙也有问路的?”
“少废话!只因厉鬼照了阴气,只在凤羽楼处!我等正神,岂可去那污秽之所?你只将位置告知于我,等本神收了厉鬼,定上天庭报你功劳!日后自然保你发财长寿!”邵龙感觉无味,只想尽快打发。
更夫继续叩头,口中却言:“怪不得那旗杆上立人,原来是鬼魅作祟!”。
邵龙大吼:“你再不说!看我不打你,再将你丢进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更夫惊着,立刻指着前方说道:“就在前方老街,旗杆上捆人的便是!”说罢起身便走,还不忘回头叫道:“大神!小的名叫刘二,可别忘记我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