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毫不犹豫开始炼器。
两仪界的混沌灵气之中，数万仓库存放云芝、黑雾、神元和其他材料。
这样的环境不仅能让材料继续进化，而且还杜绝外人觊觎。哪怕是进入到两仪界，也得有能力进入混沌灵气、突破鱼道人的天赋阵法才能窃取。
徐海徜徉其间，严肃的表情化作认真的样子，仔细研究，化作一位罗里罗嗦的炼器师、老夫子，仔细检查哪些材料‘不贵又好用’。
“这个先放放，再过几万年，说不定就成混沌黑玉了。这块也放放，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这根树枝还活着，回头种下去，说不定能活……”
只要是混沌级别的材料，徐海一概不取，拿了几块两仪界自产的矿石出来。
徐海祭出混沌火，也不惊扰器灵，直接把矿石放入火焰祭炼。
矿石瞬间融化沸腾，“噗哧”一声化为淡淡的青烟，化作虚无。
试了半天，只有两仪狱的青色金属经得起混沌火煅烧。
这种金属是庚金做引子演化的，比庚金强上三分。
两仪界多的是这种金属，算是常见材料。
“嗤嗤”声中，坚硬的材质变成液体，在混沌火中缩到鸽子蛋大小。徐海尝试打入神识阵法，阵法还没有融入液体，就被混沌火灼烧干净。
事先没有神识烙印，徐海现在的神识强度，还无法经受混沌火灼烧。
徐海丝毫也不气馁，收了混沌火，拿着那团光溜溜的圆球仔细研究。
劫云猛然出现，一道劫雷猛然劈下，徐海元神顿时陷入崩溃边缘。
……
飞速前进的阴阳鱼球好似在云层中钻出一条隧道，大团的混沌灵气都被吸收。
鱼球内部，不时不断爆出劫雷的闪光，随后隧道的直径就会变大几分。
鱼球探出的网罗也随之扩张，将隧道外的混沌宝材被一网打尽。
亿万年来积累的混沌土便宜了徐海，乐坏了鱼道人。
一晃八十年过去。
徐海元神已是九分，看上去更像一个桔子或者大蒜。
阴阳鱼球之内，压力磅礴。
徐海最后一次把大团的黑色灵气拉进鱼球之内，向着混沌灰晶挤压。
“铮”，混沌灰晶越过了临界点，稳固下来。颜色变得深黑，外表稍稍缩小，内部已经膨大成两亿公里，换算成混沌空间的单位，是一亿零八百万‘真’。这就是奇异混沌。
真，是三千神文之一，来自空灵子带回的《混元》。
《混元》算是一本书，涵盖阵法、丹法、以及大量混沌宝材的特性。本体却是一个方形玉块，乃是混沌空间一件四级灵宝的复制品，自然没有天赋神通。
三千神文就是其中的说明文字，具备古怪的立体结构，神识无法探测究竟。
徐海一贯是一看就懂，扭头就忘。说不出、写不下，用不了。
这些字环绕元神，平日都是隐形的，唯有‘磐’和‘真’两个字会显出轮廓。
神文含义丰富，翻译成汉语需要数千字才能解释。如‘磐’字，本身就带有‘开界’‘坚硬’‘深广’‘巨石’‘世界’‘稳固’等等含义，每一个含义都是精细周延，无所不包。
真，大致相当于‘真实’、‘测量’的意思，它既是长度、重量、面积等等的单位，也是测试工具。
此字一出，好比把世界全部数据化，显示出在度量衡方面的‘真实’。
若是使用这个字，徐海的识能就会消耗极多，试过一次，徐海就没有用过。
‘铮’的一声之后，随即出现“嗡嗡”之声，阴阳鱼球随之振动，徐海算计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第九分元神内外通明，第十分元神冒出萌芽。
五十年如一日地劳作的疲惫一扫而空，徐海精神焕发，如同再生。
身处虎狼之地，也只有算计到极点，才不会给混沌生命可乘之机。
达成奇异混沌，徐海一刻也不停留，立即远离，神识之中，已经有三个怪物闻声而来。
空灵子却不关心那些，“快些送混沌土进去。”
徐海哑然失笑，这位誓言包含极炼混沌，极炼不成，誓言始终存在，应誓威胁时刻危及性命，可以理解。
调出五百枚炼化过的混沌土，徐海直接送入混沌灰晶。
灰晶之内，混沌灵气浓厚得好像马上就要凝成液滴。
五百枚混沌土一入灰晶，规则之下，立刻化作大量细碎颗粒，凝聚大量混沌液滴，混沌随之塌缩，渐渐形成一团果冻，进而变成巨大的黑球，附近千里混沌灵气顿时为之一空。
灰晶外面增加一个面，粗粗一看就象一个黑点，也就是混元碑所说的极点。
“哈哈哈哈，”空灵子放声大笑，一个誓言解除，仿佛重获自由。
徐海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直接调出八亿混沌土，投入灰晶，天翻地覆的变化产生，混沌灰晶增加百多万晶面，黑点密密麻麻。
早已不再吸收混沌灵气的灰晶宛若重生，强大的吸力横扫混沌云团。
云团中亿万年积累的混沌土显露出来，被徐海神识席卷而空。
空灵子平静下来，端端正正对着徐海一礼，也不道谢，开口说道，“初时容易，混沌灰晶自行塌缩，后期极难，需要强力压迫。道友元神还差的远，切莫自满。”
徐海神色一肃，端正还礼，“尚需道友指点。”
空灵子一笑，“不需这般严肃，某家真的有点不适应，呵呵。混沌土乃是那些树枝花草们最喜欢的苗圃，也是混沌黑玉的前身。道友要想吸引花草树木，这些东西少不了。现在倒是可以了，有一个奇妙之处，道友想必感兴趣。”
徐海面对空灵子，手下却不停，神识烙印飞向混沌土，随即投入灰晶，再次卷取混沌土，继续炼化。
“那处地方有数株，算是桃树、柳树的一种树和大量草木，那是花草集中之地，为一个三级灵宝管辖。此君本体是桃树，受限此方世界，一直不能孕育。说不定是天赐良机。”
徐海不置可否，想来不会象空灵子那般自投。但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此刻机缘在前，万无不去之理。
空灵子知道徐海所想，愣怔半晌，那桃树未必跟随徐海，说不定又是一件麻烦。
徐海一笑，“莫要后悔，这是贫道大劫，麻烦本就是应有之意，贫道受道友恩惠极多，不需如此。”
空灵子这才不再纠结，带着徐海直奔那处所在，沿途横扫一切云团。
那处所在宛若一个苗圃，大片混沌土结成‘陆地’，阵法朦胧，稍远一些就会错过。
“就是这处所在，看上去不大，内部广阔至极，着实令人惊叹。道友是打算拜访还是……”空灵子面现怪异的微笑。
徐海挑眉闭目，布下混沌掩踪阵，掩去自身踪迹。幻化一个投影，直奔苗圃。
能对这些草木有些吸引力的，也就是‘磐’这个身份，想要偷窃，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时间。
有所求则不得逍遥，自己对这些花花草草有爱惜利用之意，却无必得之心，与混沌道劫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掐诀打出一道灵讯，苗圃幻化一座大门，却没有人影出现。
徐海正待入内，一道极猛恶气息透体而过，直奔混沌掩踪阵。
“啪”，如同玻璃碎裂，徐海的阴阳鱼球显出真形，瞬间就被侵彻，九彩真空这才现形。
徐海毫不惊慌，发动早就准备好的两仪阵，一阵嗤啦拉的声响，一枚桃子模样的果子皮开肉裂，露出桃核。
一个白嫩嫩的小娃大声呼救，“姥姥救命，救命啊！”
“咦”，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新‘磐’光临，还请恕罪。”随即化作一个老妇，拄杖而行。
待看清徐海，随即一怔。
诞生灵识无尽时光，见过无数种族，无数惊才绝艳之辈，未曾转生就能得到‘磐’资格的却是第一次见，原本要客气一些，没想到竟是一个未曾得道之‘人’。
徐海收回投影，收缩阴阳鱼球，只留无形的两仪阵旋转到急速。
事到如今，是战是和无足轻重，这个投影却是徒惹人笑，毫无作用。
手捧着小娃娃放到地上，把烂桃子交还给他，方才对着老妇说道，“道不远人，人自远之。贫道心向大道，却未知大道如何，不敢自认为‘磐’。后学末进见过桃仙。”
徐海本就神体瘦削，眉目英挺，有道家洒脱逍遥之意。
这番话更是平和稳重，不亢不卑，有讽喻、有规劝，还有谦逊和决心，端的是让人难生恶感。
老妇却不做此想，什么道不道的，想必又是人族歪论。心中掠过一抹轻蔑，难怪如此谦逊，却是有些自知之明。
手中暗自卜算，卦象竟是迟迟不现。
老妇一丝迟疑，看见徐海长身玉立的洒脱模样，却是心中不乐，当下不再犹豫。
“人族是吧？结丹小辈也敢来此骚扰，回去吧。”说完大袖一挥，顿时灵气狂飙，吹拂徐海阴阳鱼球。
九彩真空竟然未现，灵气直入鱼球，向着徐海元神吹拂，就要把他吹化。
徐海脸色平静，罡风扑面，阳风和煦如春，阴风却如同万千钢刀及身，顿时剧痛缠身。
危急时刻，两仪阵劳而无功，飞剑之类难敌无形之物，阴阳鱼球旋转到极致，神体尽量缩小。灵机一动，十分的元神渐渐变长变细，相互缠绕交叉，形成一个玲珑球一般的球体。
五彩光线凭空产生，灵气如同遇到岩石，尖啸声中，却是不能伤害徐海分毫。
“咦？”老妇看到徐海变化，再次惊讶出声，手中卦象也在此刻出现，却是朦朦胧胧一片模糊。
老妇大惊，想到当年所见，顿时惊惧非常。
“不知斧神一脉，多有得罪。但有所求，只需对方应允，老妇不敢阻拦。”
徐海一头雾水，不知这番变化来由。
回复身形，脸色异常平静，开口说道，“贫道来此，乃是机缘当面，只对诸位言说：道途艰险，来与不来，善自度之。”
说完，端坐调息，高度戒备。
这番对答争斗，早就惊动院内草木，密密麻麻的小人爬满大门，一个个藏头露尾偷偷观看。
徐海不予理会，还在琢磨刚刚那番变化，玲珑球果然是个阵法，不曾想只要十个分神就能出现第一个防护。
老妇也是一愣，一番传声之后，领着烂桃小儿走到徐海面前，一推小儿后背。
小儿满脸委屈，慢慢靠近徐海，一把抱住徐海小腿，哇地哭出声来。
那个委屈啊，简直闻者心酸。
徐海正感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人贩子呢。
老妇呵呵一笑，“尚请大神谅解，小儿百万年不得长大，今日却要靠大神教养，老身敬献灵土一方，灵水一湖，蟠桃一领，其余杂物一真。”
说完取出两枚桃叶，一枚交给小儿，一枚呈送徐海面前。
徐海略知其意，也不客气，面现微笑伸手接过，却是一个储物之宝，内中有一大筐蟠桃和大量杂物。
仔细一看，杂物数量极多，各种宝材均有不少，正是徐海所需。而且单位是‘真’这个神文，其他的只以形状、容器称呼，数量距离‘真’极远。
那筐蟠桃颜色鲜艳，生机旺盛至极，灵气逼人，却没有元神，显然不是老妇子嗣，只是应季的果实。至于什么灵土、灵水却是未见。
抬头一看，老妇讪讪而笑，顿时明白那些宝物乃是留给小儿，不由哈哈大笑。
这灵根一族不仅对人只看实力，不悟大道，而且生性狡黠，处处以己度人，不知那些杂物才是徐海的最爱，岂不好笑？
对老妇笑笑点头，伸手摸摸大哭的小儿头顶，神意清朗，传递一片人间桃红柳绿的春光，安抚他的情绪。
这小儿哭得凄惨，可要吓坏那些花花草草，影响自己大计。
小儿眼带泪珠，颗颗化作灵水消散，展颜一笑，身形缩小，跃上徐海肩头，揪住徐海虚幻的头发，调皮捣蛋、张牙舞爪。
这番做作果然有用，大门诸多小人胆子大了许多，一些小家伙直奔徐海，把他当成游乐园了。
徐海手指灰晶，灰晶顿时渐渐变大，小儿们嘻嘻哈哈，对着自身祖根俯身下拜，随即钻入灰晶之内，于那些黑点之间各自划分地盘，顿时争抢不断、纷纷扰扰。
徐海不知，这些灵根敏感非常，善能体味人心，躲避灾祸。早就避开徐海肉身所化的核心区，专找皮肤所在，至于其中道理，却是灵气发散之地，最适合灵根生长。
站起身来，正欲告辞，苗圃之中奔出许多妇人少女，一个个携篮挎筐，赠送许多应季果子、药草。
徐海知道是拜托之意，一一收下。他的目的也已实现，无以为报，口诵《道德经》三遍，身无挂碍，告辞离去。
老妇遥望徐海背影，不屑一笑，“名、实不称，还不知几多波折，尚有闲心诵经。各位把那些小祖宗送出门去，就不要再多想。还是多吃多喝，强大自身，方能灵根永驻。散了吧。”
说完，一挥手中木杖，阵法朦胧，顿时掩去苗圃踪迹，漂移而去。不是亲善朋友，即使善于推算，也要费些功夫才能找到。
空灵子这才显出身形，说道，“好险好险，险些被那桃树看到，不想道友演得这般好戏，平白骗了许多灵根。”
徐海知道他也不修大道，挑眉闭目以示不屑，并不搭话。
看似自己占了便宜，其实却给了那些灵根扩展势力的机会，这是两便之事，说起来灵根一族欠下的因果更大。
空灵子不懂，却是只看眼前，徐海也懒得废话。
空灵子兀自说道，“那朵淡白色小花最为珍贵，名曰白萍，可以稳定一方灵气。”
徐海一看，柔柔弱弱一朵小花，非常不起眼，也不知道如何稳定灵气。
当下问道，“可要放入两仪界？”
“可以，今后开界，还有大用。”
徐海也不回话，把白萍移入两仪界。
就见一朵小花袅袅上升，逐渐变大、变大，直到身影消散，两仪界激烈的灵气激流顿时不再，除了没有太阳，竟然显得格外平静。
鱼道人自然目瞪口呆，徐海也很惊讶。
人不可貌相，用在她身上最是合适。
神识稍加接触，淡淡的欢欣传来，却是那朵白萍诞生以来，第一次掌控一方世界，于她生命极为有益。
徐海淡然一笑，如此才是长久之道。
当下不再关注，一心一意削苹果，斗怪兽，搜集混沌土。
转眼六百年过去，徐海几乎扫荡了核心区域的混沌灵气云团，收空了亿万年积累。
灰晶晶面只剩最后的几个黑点就能达到一千零八十万个黑点，达成完美极炼混沌，完成道劫。
极点所需混沌土从五百增至十六万，送入灰晶的方法也变成强力压迫。
恰恰这时候，徐海混沌土耗尽，尚缺六十多万枚，却已经十余天毫无所获。
“还有一个地方，极度危险。道友若是愿意冒险，可以尝试。”空灵子看看护命符，犹豫半天才说出这番话。
徐海脸色平静，闻言目注空灵子，无论如何，能够说出这番话就堪称智慧之士。
换个人，说不定‘人危无智’，就会怨天尤人、牢骚满腹。
毕竟，那个地方即使有护命符，也难保安全。
徐海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却掉转鱼球，直奔那处所在。
他百年前就盘算许久，只是放在心中，再也不想不说。
这些日子，他脸色平静，好似心无挂碍，实则焦躁不已。
人有所求，不得逍遥。
道劫就在眼前，说不心急那是假话。
所谓修心、逍遥，乃是一种态度，借以保持神意清明、智慧不绝，并非对什么都不在意，否则还修什么大道？
然而，徐海必须等待。
道途艰险，即使道侣也难以同行，道劫极处，必是转生开始，接下来能否同行，徐海怎能不未雨绸缪。
好在空灵子没有辜负他一片苦心，终于算是说出那个建议。
鱼球速度渐渐上升，逐渐接近巨大的黑色漩涡，那就是混沌涅磐之所。
漩涡散发出无形威压，无数混沌土、灵宝、混沌灵气在漩涡中不断旋转，最终进入一个黑色的大洞消失不见。
此处有大机缘，更有大风险。
徐海微笑道，“道友不担心？”
“这是灵宝的归宿，运气好可以再获新生，运气不好重归混沌。一般只有接近涅磐的灵宝才会追随你们，可惜贫道上了道友的贼船。既然准备赌一把，当然就要帮道友做到最好。死了万事皆休，没死的话，若有今后，更加心安理得。”空灵子平静地说完，默默无语。
徐海哈哈大笑，好一个聪明之士！好一个心安理得！
自己想要修炼大道，自然要做到最好，也是为了‘心安理得’。
道劫，限定如此高的标杆，却也吓不住徐某！
眨眼鱼球就进入漩涡场域，铺天盖地的圆满、毁灭的双重韵味压迫过来，好似一个泥潭沼泽，鱼球速度好似受到阻碍，速度不断减弱。
“噗噗”鱼球擦着漩涡的边缘掠过，九彩真空瞬间破碎，徐海元神随即接近崩溃边缘。外放的神识不断被漩涡扯碎，圈不住近在咫尺的混沌土。
九彩真空破裂，此刻已是有进无退。
‘渡劫无必死，临劫不回顾’。徐海脸色平静，智慧之水顿起波澜，所有进攻、防御的手段用到极致。
徐海阴阳鱼球旋转到急速，世界之力增大到极点。
阴阳鱼球收缩到极小，受到的威胁变小。
四十分的神体化作玲珑球，七彩光线氤氲，神体顿时稳固。
眼看就要错过机会，飘出漩涡，徐海神识强硬如钩，无数道挠钩频繁出击，瞬间就得到百万混沌土。
随即就要收入两仪界，一股大力传来，阴阳鱼球顿时变向，被卷入漩涡。瞬间到达漩涡中心，不断向下沉入。
道韵弥漫，生机与死气混杂成阴阳鱼，宏大的巨力压迫阴阳鱼球，好像下一秒就会崩碎成粉末，还原给这个世界。
密密麻麻的黑色球状物体飞速旋转，带动整个漩涡。无数混沌灵宝、混沌宝材、枯枝败叶粉碎成混沌灵气，混合浓烈至极的混沌生机，成为新的混沌灵气。
徐海眼神幽深，脸色平静，无数云芝、神元补充神体，竭力对抗，神识如钩，不断钩取浓烈至极的混沌生机。
这些混沌生机一入鱼球，就融入灰晶、元神、本识、各部诸神，好像打通了沟渠，灰晶随即巨鲸吸水，海量生机充溢灰晶、阴阳鱼球，徐海境况随即大好。
徐海灵机一动，随即钩取那些黑色圆球，瞬间就是数百万收获。灰晶果然开始狂吸黑球，然而这些黑球一入鱼球，直奔灰晶而去，融入灰晶，竟然无法探查。
不知如何，三道护命符猛然飞出一道，漩涡中猛然爆出一大团黑光，包裹巨量黑球、杂物和阴阳鱼球钻入漩涡中心瞬间不见踪影。
漩涡出口处，一团团崭新的混沌灵气团形成，灵气生动，充满万象更新的意味。
阴阳鱼球蓦然出现，九彩真空再次产生。
鱼球之内，无数混沌土、花枝草叶、灵宝残尸漂浮。
徐海负手而立，静静看着灰晶两道旋转的轨迹，不知道欠下怎样的因果。
“假如不知道这是护命符，道友还会如此冒险吗？”空灵子轻声问道，狂喜之后，它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还在问一些过时的问题。
徐海微微一笑，“道不远人，执之勿失即可。又何惧哉！”
看着陷入沉思的空灵子，神识烙印飞出，开始炼制混沌土。
二十天之后，徐海压迫混沌土，费尽所有手段、力气，才把最后一颗混沌土送入灰晶。
灰晶再次增加数个黑点，一枚变作纯正黑色的一千零八十万个晶面的完美晶体出现在徐海面前。
奇异的波动扫过，触发了混沌空间本身的某种特性，灰晶顿时发生巨变。
二十万个晶面凭空产生，灰晶好似被瞬间压缩变小，颜色变得更黑，吸力更大，混沌灵气狂涌而来。
“恭喜道友成就完美极炼混沌。”混元碑狂喜，向着徐海道贺。
“同喜，多谢道友指点。哈哈哈。”徐海畅快长笑，道劫最难的地方结束了，接下来是混沌灰晶之劫，也是自己之劫。
鱼球之外劫云缭绕，一白零八道混沌劫雷陡然落下。
“轰轰轰轰”，雷劫威力奇大，混沌灰晶中的元神烙印近乎破碎，徐海的神体化作玲珑球，也险些破碎。混沌生机随即补充，巨量的混沌电浆瞬间被灰晶和徐海吸收。
混沌灵气更加汹涌，灰晶彩雾却迅速变少，终至绝迹。
混沌灰晶跃升完美混沌，再也没有遁一出现。
这个速度比混沌火、两仪界和混沌飞剑快速极多，他们托生自地球遁一，却需要漫长的温养，才能补全，成为真正的混沌灵宝。
灵宝层次不同，各自演进的速度截然不同。
这个雷劫一度，就是一千一百万波次，持续了接近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