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这么吵。”炎子吟揉揉惺忪的睡眼,抱怨道。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空无一人,难道昨晚是她自己在做梦,可披在身上的外衫还在,还有那淡淡的舒肤佳的味道。那昨晚自己抱着的巨无霸热水袋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有些欲哭无泪,自己怎么老出洋相。
“子吟,饿了吧。”如晴喜笑盈盈地端来一大碗热腾腾的白米粥,扑面而来的香味让炎子吟的肚子不禁咕咕地叫了起来,如晴不禁偷笑道,“瞧你,都饿成这样了。”
炎子吟端过碗,“都快吃午饭了,能不饿吗?”她很快喝完了那碗粥,擦了擦嘴角上的残渣,问道“今天什么日子,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听她们说京都的一个大官来了,带来了很多京都皇上的许多赏赐,连我们这些下人都沾了光。”如晴一边收拾着碗筷,“当然最高兴的当属王爷了,他吩咐我们要好好地装扮整个王府。
“他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整个王府不是玉就是金,要不就是金镶玉,玉环金。难道他的珍宝还不够多。”
炎子吟微有疑惑,想起昨晚南不极毫无顾忌地坐在干草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厌恶,或许他不是那样外面传言那般奢华,注重享受。
“锦帛,珠玉在我们府中算不上什么,王爷这次要抱得美人归了。”如晴在“美人”两个字上拖长了声音。
“抱得美人归,难道还赏赐美女不成?”炎子吟猜测道,见如晴重重地点了两下头,低低地“哦”了一声。
“怎么,你好似不太开心哎,怎么了?”如晴放下碗筷,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坐到她身边。
“他抱得美人归又不是我抱得美男归,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炎子讪讪道。一句话把如晴逗乐了,“你当然有值得高兴的事了。”如晴不再卖关子了,抓起炎子吟细细白白的手,不无羡慕地说道,“你瞧瞧这双手,白白嫩嫩的,怎么会是做洗衣服丫头的命了,你升了。”
“什么,我怎么了?”炎子吟因为还沉浸在如晴刚才的话语中,一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如晴见炎子吟正满面疑惑地盯着自己,只得好好地解释一番,“春霖后来在自己的房里找到了她的金爵钗,她因为这事对你深感愧疚,向王爷进言让你做二等奴婢了。”
“是吗?”炎子吟摸着自己的右脸颊,那抹痛楚仿佛仍在。王府的奴婢一般分为三个等级,一等的就是春霖这样掌管整个丫鬟的,张罗王爷以及王妃等其他主子的生活起居,二等丫鬟的职务就是能在屋内听从主人的吩咐,或者掌管某个职务的,例如李麽麽。三等丫鬟的活儿也是最辛苦的,都是负责洗衣服,烧饭等比较费力气的活,然而月钱跟活的辛苦程度是成反比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感觉自己睡了一夜就跟这个王府脱轨了。
“是今天早上啊,不知道春霖在耍什么心眼,不过反正升了是好事,以后也没多少人敢欺负你了。”如晴见她正摸着自己的脸颊,温言安慰道。
“既然她的事已经完了,那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吧。”炎子吟站起了身,好奇心使然,她想看看他抱的是什么样的美人。谁料如晴又把她拉下来,“你等会再走,有人要来看你。”如晴朝她挤挤眼,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溜烟跑掉了。
少顷,一阵爽朗的声音响彻在小小的柴房里,“子吟,我来看你了。”炎子吟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再次扫视了这个破旧的柴房,想看看它究竟有什么闪光的地方。
秦风一屁股坐在炎子吟的对面,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呵呵地笑着,炎子吟只得也以呵呵相回应,望着对面那张俊朗的脸,流了一滴冷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不要在呵呵了,行不?”终于她忍受不住了。“呵呵,好的。”秦风摸了摸脑袋,他瞥到炎子吟身边的那只大碗,惊讶道,“子吟,你全部吃完啦。”说完,毫无顾忌地看了看炎子吟的肚子,又瞧了瞧那只空碗,“怎么,为什么你嘴张那么大。”炎子吟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惊讶。“你知道吗,那只碗我一个大男人也吃不下,你的食量到底有多大。”
“我们可以换一个话题吗?”炎子吟无语,被一个体形几乎是自己两倍的男人佩服自己食量大可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她见秦风还是瞪着眼睛盯着自己,只得自己来换个话题,“昨天的事情多谢你,要不然我会多受春霖几个巴掌。”
秦风见炎子吟一脸正色,正无比真诚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心虚,忙摆摆手,“这是我应该的。”昨日,当炎子吟被带到柴房时,他和王爷早就在门外看着了,门虽然是阖着的,但那扇门早就破旧不堪了,王爷能清清楚楚地看清里面的动静,而自己站在他身后,却只能听到声音。冷不防听到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他想冲进去探个究竟,谁料王爷竟然阻止他了,他也不能责怪王爷,毕竟子吟的身份未明,王爷自有自己的主张,谁料王爷后来自己怒叫了一声,还踢开了门,然后他又在子吟的面前推脱到自己身上,可能是不想子吟怪罪于他吧。想到这,对南不极的感激就增加了几分。
“你在想什么了?”炎子吟见他神游在外,不禁大声唤道。“呵呵,没……没什么。”秦风见自己炎子吟正紧盯着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样子特别滑稽,炎子吟不禁笑了,还是秦风对自己好,昨日站在外面的香凌那么惊慌失措,南不极应该早就在外面看着了吧,春霖第一次扬起手打自己时,他明明可以阻止的,第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了还是秦风帮自己解的围,就算春霖要扇自己一百下,他也不会介意的吧。他是王爷,我只是一名丫鬟,他不会因为只是我几天的奴隶而对我所关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