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雪点燃脚边的稻草,指尖的火焰熄灭,“那我们怎么办,你肯定有办法出去对不对。”
“我要是有办法我早走了,你看这里。”沁竹移开身子,皓雪定身一瞧是一个可以猫腰钻进的小洞,“我用发钗挖了半个月,返现这下面是一个隧道,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身体没有恢复也没有力气,所以不敢贸然行动。”
“我去看看。”皓雪把火向洞口移了移希望能照的更亮一点,却被沁竹一脚踢开了。
“你想被发现吗,不小心说不定我们就提前死了。”
沁竹谨慎的模样让她想起了锦岚,倘若锦岚在就什么都不用害怕了。呸!想什么呢,锦岚才不会被抓呢。
皓雪把脚下的火焰踩灭,地牢里有陷入了漆黑一片。
“我们一起下去看看。”皓雪小心翼翼的在钻进洞里,里面很黑很黑,什么也看不到,空气也很湿闷。
只能听衣服和泥土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皓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她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当一个人的视觉听觉都失去作用的时候,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恐惧。
“你很害怕吗。”一个妖娆的女声如梦幻般萦绕在耳际,那绝对不是沁竹的声音。
“谁!”皓雪的身体突然因恐惧变的僵硬,她在心里呼喊道。
“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吗,我在你的识海里,你想什么我都能感受的到,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我在你的周围布下结界,五步之内凡兵利器都伤不了你。我还没有出去,你不会就这么容易死的。”皓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玉倾城。
“你怎么了。”跟在身后的沁竹感觉到了皓雪的异样。
“没什么,传说十年前迷惑穆泽的妖狐可叫玉倾城。”皓雪向身后的沁竹求证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
没有几步便爬完了沁竹挖的小洞,好没有多长,要不然非把人憋死不可。可以感觉的出前方的隧道相当的宽敞,皓雪在指尖凝出火焰却只照亮一小片的角落。
“看你的年纪也不过和我相仿,十年前也只不过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而已,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皓雪泛起了狐疑,自己那么大的时候还只会追在哥哥的屁股后面缠着他打小精兽吃呢,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哈哈,我真么有那么年轻吗。”沁竹的脸上写满了笑意,但是在淡淡的火焰映照下却显的那么诡异,“难道你不知道修行的人可以驻容吗,我的年龄至少是你的两倍。就连穆泽少说也有百岁了。”
原来穆泽那么老了,真的是老不死的妖怪啊。
往前走,只觉越来越宽敞,还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这里原来是一个地下溶洞。”沁竹抬头看了看被照亮的一片地方。
“哇!好美啊。”皓雪望着那在火焰下七彩斑斓的溶岩不由得惊叹着。
就在皓雪忘却了恐惧,兴奋的观赏美景的时候,沁竹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凝重,她停下了脚步,“我们回去,在想办法。”
皓雪惊愕的回头,“为什么,回去?你能打开那铁链吗,你又把握在五天内逃出去吗,也或许那个洞已经被发现,已经有人追来了也说不定。”
“我不能,也没有把握。”沁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皓雪能感觉的到。
微微的腥臭的味道传来,皓雪顺着沁竹的眼睛向前望去,两个硕大的绿色灯笼悬挂在空中。
皓雪想到了恶狼谷里那些狼的眼睛,它要比那些狼眼要大上几十倍。
幽绿的光充满了冰冷的恹气,警觉的望着这边,那里应该停着一个什么可怕的生物。
“现在我们走不了了,它发现我们了。”沁竹不由得抓紧了皓雪的手,皓雪用全力指尖的火焰凝成一个火球,好照亮更远的地方。
那是一个一丈多长的怪物,身上沾满了粘稠的液体,白森森的牙齿,猩红的大嘴,这东西把自己一口吞下去应该都没问题吧。
“是只殄兽,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生物存在。我只在藏书阁的异志看到过这种东西的记载,传说它性情爆恹,喜食灵物,但却行动笨拙。它的内丹确实修真者修行时提升修为难得的宝物,早已被猎杀殆尽。这只只怕是槡涸养在这里的。”沁竹拉着皓雪边往后退去。
“我们打不过它吗,它怕不怕火,让我试试。”
“你最好先不要激怒它,我功力尚在的时候,杀死它或许还有五成把握,现在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
……
药铺的内堂里,只有两个冷冰冰的身影。
穆泽看着最后的一缕磷火燃尽,皓雪和沁竹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他的眸子里燃烧的是怒火还有紧张,“皓雪如果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穆瀛抬头看着他的哥哥,十年没见了,再次的重逢却是兴师问罪。
“她们不会有事的,拿到殄兽的内丹,沁竹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了。”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他也没有意料到那里会有一只殄兽,但是在哥哥面前他不允许自己惊慌。
沁竹是他安插在槡涸身边的,这么多年给了他不计其数的讯息,她用她的聪明化解过无数的危机,他相信她有绝对的机智杀了那只殄兽。
“那个小姑娘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吧,不就是一只殄兽。”穆瀛看得出哥哥对那个小姑娘的担忧,他就是这么多情,所以才成不了大事。
穆泽攥进了拳头,是啊,现在担忧有什么用,还不是自己带她来这里,卷进这场灾难里。“这次我一定要杀了槡涸。”
“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觉的十年你的修为增加了多少。能和槡涸相提并论吗,就算再加上一个亡灵法师。”穆瀛的语气里带了些许不屑。
“那你呢,几十年认贼作父,你不觉得恶心吗,残害了多少忠良,你觉得你很伟大吗,就算我杀不了他,也会和他同归于尽。”面对穆泽的质问,穆瀛的神情变的有些黯然。
“哥哥,我们的身体里流的是一样的血,你应该相信我。你觉得现在是我们吵架的时候吗,忍辱负重了这么久,不就是是为了今天。我们必须联手起来才对。难道你还还想让十年前的遗憾重演吗。”
十年前,玉倾城的死,他到现在都无法原谅自己。自己和穆瀛不是一样做了那么久槡涸的鹰爪,肮脏的永远干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