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用赞许的眼神看着路千凝:“没想到七弟的府上还真是人才济济,万烃轩的武艺已经让朕感叹不已,连府上的婢女也是才貌双全啊。”
路千凝心里乐开了花,等哪天回到现代一定要告诉其他人明宪宗夸过自己才貌双全,不过等一下,现在引以为傲的外貌好像不是本人的,也带不回现代去,那夸了不也白夸,好在朱见深所指的“才”还是自己的,略微可以得意一下,不过在朱见深面前总还得谦虚一点:“皇上过奖,奴婢献丑了。”
“嗯,很好,不仅才貌并重,还有礼有节,朕的宫中怎么就找不出这样的女子呢,朕跟七弟商量让你留在宫中怎样?”
哈哈,路千凝暗自乐得肠子快打结了,不是因为她想留在宫中,她也知道朱见浚一定不会同意朱见深的提议,只是很高兴她的魅力又一次被验证,也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有礼节,小小的满足了一下虚荣心,毕竟身为一个女性,总会希望得到他人的青睐而不是厌恶。
听到朱见深如此说,还有一个人也很开心,那就是朱佑樘,他高兴的抱着朱见深说道:“父皇真的要把路姐姐留在宫里吗?真是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贞儿一直喜欢听曲,有个会唱小曲的宫女陪在她身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朱见深的语气充满一种怜爱和欢乐。
路千凝被呛得咳出声,她原以为朱见深是看上她要让她做个什么妃嫔呢,没想到却是让她去伺候万贞儿,刚刚还在自我陶醉,现在被一记闷棍敲醒了,如果说做朱见深妃嫔形似下地狱的话,那伺候万贞儿无异于到了地狱十八层。
“皇上,奴婢在王府呆习惯了,可能适应不了宫中的生活,更没有能力伺候好贵妃娘娘。”不能坐以待毙了,虽然知道朱见浚不会同意她留在宫里,但难保会因为朱见深是皇帝而被迫答应,她要自我解救才行。
朱见深仍然微笑着说道:“这不要紧,只要时间久了就会适应的。”
“奴婢......”路千凝极力想寻找一个好的借口,无奈脑袋里一下没了主意。
“皇兄如果真为皇嫂好还是另觅人选为妙。”朱见浚的声音传来,路千凝没去多想他怎么会此时出现,如同看到救星般投去求救的眼神。
朱见深有些诧异会在此看到朱见浚,有些遗憾:“七弟怎么来了?”
“臣弟是来向太后请安的,没想到会遇见皇兄。”朱见浚解释道。
“那正好,朕刚好有事和你商量,不知七弟刚才的话是何道理。”
“皇兄有所不知,都怪臣弟治家不严,这个奴婢表面看来是个安分守纪的人,实际上极没规矩,经常会惹事闯祸,如果让她来伺候皇嫂恐有不妥。”朱见浚不疾不徐的说完理由,唯恐说不服朱见深,又补充道:“她还有一种恶疾,发作起来就会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皇兄如此疼爱皇嫂,一定不想她受此惊吓吧。”
路千凝直听得咬牙切齿,好个朱见浚,说她不守规矩倒也罢了,毕竟是事实,还说她有什么恶疾?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她是有羊癫疯还是怎样?要想说服朱见深也不用把她形容得如此不堪吧!
朱见深听完沉思了一会儿,微笑着拍了拍朱见浚的肩膀:“既然七弟不愿割爱,朕也不强求,不过朕希望贞儿病愈后能让这位姑娘为她唱上一曲。”
朱见浚有些尴尬的回道:“臣弟遵命。”
哈!瞎了吧,谁叫他乱编,路千凝狠狠的嘲笑了朱见浚一把,人家朱见深好歹是个皇帝,这样就能蒙到他,未必也太轻松了,没有治他一个欺君之罪已经很不错了。
这下朱佑樘不干了,转而拉住朱见浚的手撒娇:“七皇叔,你就让路姐姐留在宫里吧,不然以后都没人陪樘儿玩了。”
这下朱见浚没辙了,跟皇帝还能找找理由、说说道理,跟一个孩子要怎么说,况且论辈分他长朱佑樘一辈,论身份地位,他却不及朱佑樘,总不能像对其他小孩一样随便糊弄一下。
看到朱见浚一副为难的表情,路千凝只能选择自己解决难题,她将朱佑樘转向自己,温和的说道:“太子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总想着玩,要听皇上和太后的话好好学习知识,将来才能受到百姓的爱戴和景仰。这段时间我会把一些好玩的游戏都教会你,到时你可以找其他人陪你玩,我们也可以通过书信聊天啊。”
朱佑樘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还是有些失望,路千凝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声对不起,前一刻她还在责怪他人揠苗助长,下一秒她自己却说着与他们同样的话,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没有穿越成皇室成员,不用卷入宫斗和承受过重的心理负担。
和朱见浚一起从仁寿宫出来,路千凝开始找他算账:“你今天当真是去给太后请安的?”
“你刚才不是亲眼见到的吗?难道你以为我是因为知道你被太后叫去跟着来的?”朱见浚回答得理直气壮,但他说出的话无异于不打自招。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你怎么跟皇上说我有恶疾?”说着路千凝故意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瞪着朱见浚。
无视路千凝的愤怒,朱见浚依旧平静的说道:“我不那样说你就得被留在宫里伺候万贞儿,难道你愿意?”
“那皇上信了吗?这可是欺君大罪,还好他没有治你的罪。”
朱见浚突然伸手轻轻抓住路千凝的两侧肩膀,满眼深情的说道:“与其让你陷入危险,我宁愿自己面对,其实那样的谎话我也知道不能让皇兄相信,但当时确实想不出其他借口,我怕皇兄一旦决定让你留下就再无回旋的余地。”
回望朱见浚的眼睛,路千凝开始沉沦,虽然理智不断提醒她不可以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感情,但内心有一个声音反抗着:有一个对自己如此用心的男人,就算不能长久,此时此刻也足以让人感到温暖。
“你怎么了?”朱见浚关切的问道,路千凝才惊觉自己眼眶有种酸涩的感觉,她仰了一下头,让情绪恢复平静:“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眼睛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