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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挖掘金矿

有些事,真是并不是想忘就忘的吧,它就悄悄的留在你脑中心里的某个角落,不慌不忙的等待着有一个机会让你来重新发现他,体会他,感受的冲击可能更甚于发生的时刻。

酒精这东西往往是个很好的催化剂。音乐也是一个好帮凶。

现在更是在这双管齐下之后,王妙脑海及心里的那些回忆又不可避免的涌现出来了,就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重播。

苏正宇在酒吧里找到王妙时,王妙正整个扑倒在一个男人怀里,两人笑嘻嘻的喝着交杯酒。

苏正宇不由分说的抓起王妙的手,把她硬拖出了酒吧上了天台。

王妙从手袋里拿出根烟,熟练的叨在嘴边,拿出的火机还没等被行使自己的使命,已经倒霉的被苏正宇一把抢过摔在地上,一声巨响,粉身碎骨,吓得王妙往后躲了躲。

随即便抬头倔强的看着一脸狂怒表情的苏正宇。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苏正宇的眼里全是血丝,是雨水打在眼里?抑或是泪水?

我想要的,你不清楚吗?这句话在王妙心里百转千回,终究说不出来。

文科出事之后,不管她怎么打电话,苏正宇都不接。

怎么去找他,他也都不见。

除了这样,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苏正宇再看她一眼。

“你居然会来找我!”王妙跟自己赌气,转身在天台上坐了下来,再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把烟点上,抬起头,挑衅的看着苏正宇。

“三个月后,我会去新西兰。”丢下这句话,苏正宇转身便走。

绝望是什么呢?是一根烟只能短暂的燃烧?是一杯酒只能带来的微醺?还是一个正当壮年就已经粉身碎骨的打火机?

她和苏正宇五年后的意外相逢,重温了记忆中的温度,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重逢居然会是一场醒不了的恶梦。

只是苏正宇,你这个懦夫,除了从我身边逃开,你真的别无他法了吗。

五月的雨说来就来,打在人身上,透心的凉。王妙一动不动,任那雨肆意淋在身上,正好分不清是雨水抑或许是泪水。

也许冷的不是身体,只是心而已。。。

王妙抱着手里的吉他,醉了之后,唱起了故乡,那是文科手把手教会她的旋律,那是文科一个字一个字纠正的发音。

但是,她的故乡,却不是文科。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刺痛

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你站在天台之上,那么孤独

那是我,破碎的心

而你的心,却那么绝裂。

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我会永远为你守候沉默等待

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的路上

你站在夕阳下面笑颜如旧

那是你,白衣如云

那是你,温柔如水

跟随着歌词的思绪让王妙在那一刻完全绝望。

原来无论逃多远,也终究逃不过自己的心,

原来无论自己多么想踏上归乡的路,却终究没有了这条路。

在那刻,王妙突然想到自己的初恋,想到这九年的坚持,

终于泪流满面。

放下吉它,在还没有太多人看到之前,王妙快步的冲出了房门,在她出门的时候,才传来一阵阵掌声,隐隐约约的,还有其他几个姐妹的喝彩声,无非就是惊叹她唱得太好了。

外面的空气很好,气温也不是很低,还有些昆虫在唱歌。

王妙用力的擦了擦眼泪,突然对自己有些生气。为什么,现在唱首歌也能让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突然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了,王妙飞快的擦干净眼泪,还没回头就听见一句话冷冷的飘过来

“猪,还真看不出来,你还藏着这一手!!”

王妙回过头来,只见唐靓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轻挑着眉,一幅居高临下的样子。

怎么又是这个人啊!!为什么每次流泪的时候他怎么总是在身边呢?王妙转过身,双拳紧握,恨不得唐靓下一秒就消失在她眼前。

唐靓靠近了些,刚才见她落泪,忍不住的跟了过来,他只觉得这个落寞的背影,那微微颤抖的双肩与王妙这个人完全不搭,平时的她,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是,一旦伤感起来,却像是背负着一种巨大的痛。

说不上来,这个女孩,有时候像个活宝,有时候又。。。让人那么的心疼。

“你看个电影能哭,唱个歌也能哭,飞机上能哭,大马路上能哭,过个生日,也还是哭,你到底是多湿啊?”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妙转身,狠狠瞪着唐靓,都想一把掐死他。

“哇,看你那小眼神,就像马上就要把我扑倒似的。”唐靓嘻皮笑脸。“怎么,是被我迷倒了吗?”

王妙终于忍不住了,扑了过去,想狠狠把唐靓打一顿。

唐靓抱着胸夺路而逃,边逃边狂喊,“你还真扑啊,色情狂。”

王妙一下子愣住,一时恼羞成怒,追着喊,“扑你怎么了!”

追着他就进了屋子。

屋里的人呢,正在就王妙唱的那首歌正在激烈的讨论着。

张妍说:“哇,你们有没有注意啊,王妙把歌词都给改了!她唱这样的歌,就明白她肯定是个处,压抑着呢!”

于婷:“看她唱得那么动情,肯定是喜欢一个人得不到。”

言希倩:“她唱得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何佳:“她把我都快唱哭了。。。。”

杨俊:“她把我唱得快要上厕所了。。。。”

韩硕:“她唱起歌来完全像另一个人。。。。”

正说着呢,王妙张牙舞爪的追着唐靓进来了。

张妍一见那架式,用手捂住嘴巴,“考,王妙喝了酒变兽了,我就说了,她肯定压抑,这女人不能老压抑,压抑太久会崩溃的!!不好了,这次是火山要爆发了,二十一年的苦守就等这一刻啊。”

“这个死女人!”王妙暴跳如雷,转移了目标,转身向张妍扑过去。

张妍尖叫着躲避,口里叫着,“看清楚,我是女人,我是女人啊!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女人的吗?”

“今天老子男女通吃!”王妙气极了,这个女人也是早就想打她一顿了。

最后整个生日晚会在一场声势浩大的老鹰抓小鸡的闹剧中拉下了帏幕。

唐靓见王妙累瘫在沙发上,一身大汗淋漓。

其实也对,心情不好的时候,要不就是哭,要不就是运动,只要让体内的水份流失心情也就好了。

这么一闹,杨俊和张妍也不见了,想来杨俊应该趁乱拖着张妍表白去了。

而其他的人也都四处逃散了。诺大的客厅,就只剩下王妙和唐靓两个人。

“想不到你这头猪体力还真不错。”唐靓也累得气喘吁吁,坐到了王妙的对面:“看起来是个金矿,值得好好挖掘挖掘”。

“金矿,笑死人了!死猴子,看来你不但没有进化完成,眼睛还瞎了!本小姐这里不旦挖不出金子,荒芜得,只怕连个渣都挖不出来。”王妙冷笑。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想挖挖看。”唐靓其实也喝得有些多。

“好奇心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好奇是天性。”唐靓不以为然。

“死猴子,对别人好奇去吧。”王妙有些不耐,“我不是马戏团里的一只熊,带不来你想看的马戏。”

“你这么怕被围观,就应该收起你的这些才艺。”唐靓其实也喝了不少,但还是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只是,对于王妙的逃避,却激起了他的好胜欲。

“我唱歌给自己听,也不行吗?”王妙其实真心不是想唱给别人听的,她迷迷糊糊的只是想唱歌而已。

“那你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唐靓却不依不饶的逗她。

“我TM已经从中国来到法国了,都TM快赶上十万八千里了,都赶得上西天取经了,我还能去哪里!哪里还有没有人的地方?!”王妙被唐靓的话堵住了胸口,瞬间爆发了,泪也瞬间涌了上来,大大的眼睛里水波荡漾。

唐靓被她的话惊到,看着王妙的眼睛和眼眶的泪,皱起了眉头。

慢慢的,那些离开的人也渐渐的回到了客厅,王妙抬起头,靠在沙发上,用力把泪给逼了回去,吼了这么几句之后,王妙也平静下来了,她只是觉得有些疲惫,世界这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杨俊讪讪的走了进来,坐到唐靓的身边,懊恼的耳语:“人家拒绝我了,人家说,要找个法国人。”

唐靓抬眼一看,张妍坐到了王妙的身边,张妍附在王妙的耳说,在轻轻的说着些什么。

“现在我们干嘛??”韩硕热烈的问了句。

“不是说讲鬼故事啊!”何佳接了句。

“老大,你怕鬼吗??”于婷有些心虚,“这大晚上的,真要讲鬼故事吗?”

“怕什么!”唐靓哼了声,“不是有王妙在吗,她那个鬼样子,鬼见了都会害怕的!”

大家看了看一脸通红,鸡窝般头型的王妙,也都笑了起来。

“那就走吧。”何佳冲其他人说,“先把这里收一收,我们去青年旅馆,这里也不能呆一整晚啊。”

于是乎,这些人卷起袖子一顿忙碌,把别墅收拾得干干净净。

“要是所有的中国人像我们这样讲道理和爱干净,中国人在法国的形象也会好很多。”何佳道:“你说那些不喜欢收拾,垃圾乱丢的。。。”

“走了,师傅,闭嘴!”王妙把手搭在何佳的肩上,防止她再罗里八嗦,一边唱了起来:“鬼唉。。。故事,我哦。。。最喜欢。”语气完全就模仿大话西游里的悟空。

走的时候,还拿了瓶没喝完的红酒在手里,边走边对着瓶吹,生生的把红酒喝出了啤酒的感觉,完全是一副山野浪人,暴遣天物的感觉。

就这没心没肺,放浪形骸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刚才几句话就能让泪涌出眼底的那个人啊,王妙啊,王妙啊,原本的你,到底是怎样的??唐靓看着王妙的背影想。

这房子跟青年旅馆没隔多远,走路也就是十分钟的样子,一路上有柔柔的月光。那一段路因为是郊外,路灯在远远的地方,幽幽的发着光。

“法国的空气就是好啊!”不知谁感叹着。

王妙接了句“那确实是好。。。。啊”还没说完,就听咚的一声,已经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沟里。

“猪,你真是,走个路都走不直!!!”唐靓正好走在王妙后面,看着王妙的身子一歪,急急用手去抓,结果脚下一滑,自己也没站稳,居然也摔了进去,叭的一下,正好压在王妙身上,只觉得什么东西湿湿的涌了一袖子,手一撑,只觉得软软的一团,也不知自己都按在什么部位,眼前一片漆黑,但湿热的呼吸居然也近得好像就在面前一般,唐靓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好不容易弹了起来,想起因为想去拖王妙才害得自己也摔了下来,唐大少这辈子哪里这么尴尬过,不由得气恼万分,也不管王妙,转身自己爬了上去,一个人甩开膀子就往前走。

何佳正好在王妙的旁边,等她反应过来,唐靓早就窜了上来,走得老远了,何佳这才招呼后面的人,七手八脚的把王妙给弄了出来。

王妙因为从小运动神经就好,摔跤这事从来也没遇上过,但今天因为喝了点小酒,又没有什么光亮,又因为要扮丑女所以才戴了个超大的眼镜,还小哭了一下,又玩了游戏,那眼镜上本来就有些泪迹水雾什么留下的痕迹,白天还好,晚上就真是什么都看不太清楚。走着走着被一石头把脚给拐了一下,这才掉了下去的,居然还摔得变横躺着,正想爬起来,谁料又被一个人重重的压得躺回了沟里,还好里面都是草,没有水。又因为喝了酒,身上软软的,反应也比平时慢了很多,所以什么都没感觉到,就被众人拉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瓶红酒。

何佳和言希倩一人一边的扶住她,何佳轻笑道,“你看你这德性,还没喝什么呢,就开始打醉拳了??”

“王妙,就你一个人吵着要喝酒,吵得最凶,还以为你多能喝呢!!”言希倩在一旁鄙视。

一路上可怜的王妙就变成了批斗的主人,十分钟里全是臭她的话。

“我还能喝啊。”王妙也不甘示弱,拿着手里的红酒就喝,只听她感叹了一声:“咦,刚才还有小半瓶的,怎么现在没了。”

唐靓冲在前头,但这些话倒是听得很清楚,不由得暗叫不妙,果然,那袖子湿哒哒的,都能滴出水来,放在鼻子下一嗅,可不就是红酒吗。

这红酒还带染色功能,现在虽然没有路灯看不见,但唐靓完全可以勾画出自己那件白色POLO衬衫喝了红酒之后的样子。

唐靓一边走路一边把喝了红酒的那一边的袖子给用力卷了起来,免得等儿到了有灯的地方,看上去丢人。

边卷袖子,心里那无名之火也是熊熊燃烧起来,这自从跟王妙认识之后,就总是被王妙弄得湿哒哒,不是口水,就是泪水,现在连红酒都往身上泼,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到了青年旅馆,柜台上的那个男生还是路易,一眼就认出王妙来,一边给他们找能靠在一起的两个房间,一边跟王妙说,“这次你带了你的中国面条了吗?”

结果一下子被所有人知道这小姐公然在法国人的餐厅里放着经典的法式早餐不吃,居然去吃方便面,还带着电饭煲,都觉得丢脸,于是就在从柜台走进房间短短两分钟里,王妙多了无数个称号,农民,农妇,村姑,翠花。。。。。。。。(以下省略五十字)。

拿着钥匙,何佳开门的时候,顺手把王妙放着靠在门边,开得门来,这群大小姐自然是冲进去四处参观,哪里还有人记得还有王妙。

王妙靠在门上,只觉得头晕得不行,但生性又偏偏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只听她一本正经反抗道,法国。。。本来就是个农业。。。大国,来法国的就是。。。农民,你们。。。都一样!!!别个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跟唐靓。。。一个德性。

这边呢,男生的房间就在对面,门已经打开了,唐靓正好一只脚迈了进去,还有一只脚留在外面,一听自己居然被点名批评,本来摔了一跤又被泼了一袖子的红酒心里就有一股无名之火,当下更是气急败坏,冲过来就想抓住王妙的前襟提起来一顿拷问,谁料,王妙正晕着呢,被人一抓,居然整个软软的贴在唐靓身上,抬起头来,晕乎乎的看着唐靓。

唐靓只觉得眼前那人小脸红得跟个小红苹果似的,眼神隔着眼镜也看得出有些迷离,近看,皮肤也蛮好的,王妙不化妆的,皮肤干干净净的泛着小麦色的光,鼻尖上还有几粒小小的汗珠,,痴痴的看着他,唇边浮出一个淡淡的笑,那样子,居然有说不出的。。。。。。动人。

最后两个字模糊的划过唐靓的头脑,他不禁摇了摇头,奇怪,怎么又会用这两个字???

还没等这唐靓想清楚,早有一干人过来扯开了两人,

男人们一边说一边笑,好男不跟女斗,拥着唐靓进了房间,那边女生们也成功抢救出了王妙,行了,喝醉了就别乱说话,明早起来被打了还不知道是谁打的!!也给拖进了房间。

其实王妙也不那么醉,只是脑袋就是晕晕乎乎的,灵敏度比平时低了好几倍,像是梦游一般的一切都记不太真切,最后,男生们鱼贯而入,选在了在女生的房间里讲鬼故事,边喝酒边聊天,整个过程还不是那么灰暗,因为才刚到法国,这些比起以后王妙和她那些朋友的宿醉那可真是正常又正常,除了王妙有些晕外,没有一个人喝醉,那个晚上,唐靓也坐在了离王妙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时不时的瞄一眼王妙。

王妙呢,也是毫无形像的趴在床上,听张妍讲鬼故事的时候,还时不时哼哼叽叽复合两声,那一头草本来就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现在更是被挤压得像一砣大便一般的贴在头上,而且那黑框眼镜更是随着王妙的移动而时远时近的挂在脸上,可笑至极。

唐靓也就不明白了,也就这样的人,看着她的时候,怎么时不时会些动人的形容词冒出来呢,是自己疯了吧。唐靓使劲的摇了摇头,把那个词从脑中摇掉,猪!猪!只有这个词是最贴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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