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夜的香榭丽舍惊魂后,假期也基本上过完了,王妙只得把自己的头又塞进那个鸡窝似的假发里,戴上那黑框大眼镜,张妍看得直摇头,唐靓倒看得挺舒服的。
周至辉因为父母就快来了,还准备和他父母进行一个欧洲十四国游,王妙和张妍跟周至辉道了谢,谢谢这十天来的接待,唐靓和杨俊则告别过他叔叔,常璨也拿着一些同学给的吃的,五个人全挤进唐靓那辆阿尔法罗密欧,又回到了昂热。
巴黎之行之后,唐靓对王妙表现出来了种所谓的暧昧。
暖昧这个东西不太好说,总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唐靓对于王妙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总喜欢去招惹她,什么不好听就专挑什么讲,看到王妙横眉冷对,内心就一阵舒畅。
杨俊在一旁忍俊不禁:“你这行为跟小学生也差不多。”
“你懂什么。”唐靓深不以为然,冷笑道:“像这种带不出台面的村姑,到了法国一定要好好调教,才不会给中国抹黑。”
瞧瞧,还给加上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到了昂热,自然是与其他几人汇合,言希倩和丁大鹏也回到了昂热,这些人又全挤到了丁婷和何佳在市中心那房里,好不热闹。
王妙又开始她那近乎于演员的表演,把新年的那一幕绘声绘色的讲述出来,指手划脚的,张妍也不住的在旁边补充,把这些人全震住了。
“天啊,巴黎的新年原来这么恐怖。”何佳眼睛都瞪圆了,“真有炸弹??”
“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全都没回去,就在那酒吧里搞了一个通霄,本来想去跳舞的,谁知道死猴子居然不想!!”王妙转过头恨恨的瞪了唐靓一眼。
“就你那脚,还跳舞,跳不死你。”唐靓在旁边喝着红酒,一边冷冷的回应她。
“你们俩真的很吵。”张妍白了两人一眼,然后转向其他人,“你们呢,怎么过的?”看到言希倩的时候,张妍突然嘿嘿的奸笑一声,“老三,我们要不要给你弄个成人礼啊??”
言希倩小脸通红,“你说什么啊!!”
“我看你们俩哪都没去吧,关在家里一天到晚做运动吧。”杨俊接了句。
言希倩羞得一脸通红,倒在丁大鹏的怀里推他,“你还不去撕了他们的嘴??”
丁大鹏一把把言希倩搂进怀里,嘿嘿笑着指着杨俊和张妍:“现在换你俩讲相声了,这么一唱一合的。”
“妍姐哪有可能跟我一唱一合呢。”杨俊一边回答一边偷偷瞄张妍。
张妍只当没看见,端着红酒一把拉开丁大鹏灌了言希倩好些酒,算是给她补了成年礼了。
王妙转过头问丁婷和何佳还有韩硕都干了些什么,这三人倒是没干什么,就留在昂热,新年出去转了一圈,昂热的广场上,那新年钟声过后这些鬼子们也是见人就抱,见人就说新年快乐,只是没有巴黎那么暴力。然后又叫些朋友过来包饺子吃饭什么的,平常得很,不同的是认识了一些中餐馆的人,说是可以介绍一下工作什么的。
“真的?不错,有收获啊。”王妙一听他们找到工作了,又记起被中介骗钱的事情来,她原本对钱就没有太多的概念,一趟巴黎之行后,又用了一千多欧,帐上的钱少得太快,房租什么的还得付,又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些个问题,第一次让王妙有了钱的压力。
节过后,大家都开始着手准备考试了。
张妍和言希倩因为住得离学校最近,又是通过中介找的房子,基本上没有人管,这两人都还是性情中人,于是乎,只要有朋友找房子的空档,还差个半个月什么的,都会往她们家借住一段时间,王妙因为烦唐靓总弄些鳄鱼的眼泪,想着也搬到她家去算了,结果被张妍痛骂一顿,说什么唐靓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就不懂得珍惜还一心想要搬家肯定是脑袋进了水或者是缺氧了,王妙看张妍都有想一刀捅死她的心,搬家也只作罢。
这时,常璨也决定和叶晔在学校附近租房子,结果退了房了后,新租的房还得等那么二十多天,于是也搬到了张妍她们家,因为没有床,也是买了气垫床铺在地下睡。
而丁大鹏与言希倩自从恋上了之后,也够辛苦,两个如胶似漆的,因为丁大鹏每天要在SAUMUR上课,所以,新年过后,这丁大鹏同学放弃了自己在SAUMUR大好的房子不住,每天风雨无阻的晚上坐二十几分钟的火车过到昂热,早上六点多钟又坐火车到SAUMUR去上课,就为了跟言希倩在一张充气床上相拥而睡,什么也不做的睡上一晚。这精神实在是可嘉。
看这两个人晚上也没多少时间相聚的,大家也就纵容他睡在这边,于是丁大鹏自己也带了个气垫床。
亏得张妍她们家大,用一个柜子隔了个小间,他来的时候,他和言希倩一床,睡在开阔的那一边,张妍自己睡那张大床,常璨,叶晔两个一人一个单人气垫床,这三个人的气垫床一字排开的摆在那小隔间里,张妍开玩笑的跟丁大鹏说,“帅哥你可千万别上错了床啊,小心被人给阉了还不知道是谁呢!!”
那四张气垫床全铺开的时候,场面还真壮观。
特别是她们家没有洗衣机,在法国,每个街区都有专门的洗衣房,里面有洗衣机和烘干机,有很多法国学生基本上都不会买洗衣机,就会在洗衣房里洗衣服,然后烘干了再带回家。
但是烘干机也不可能把衣服烘得非常干,如果要烘得特别干,那可以花上一大笔钱,每一分钟都是按欧元来计算的啊,所以一般都是烘个十分钟,衣服基本干了,再拿回家晒一个晚上,基本也就OK了,因为法国人很少把衣服晒在外面,所以言希倩和张妍只好在房里牵了些线把衣服胡乱搭在上面,有一天王妙一进来就吓了一跳,连声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民工住的地方啊??”
气得张妍和言希倩暴跳如雷,把王妙摁在床上一顿猛打:“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自己住那么好的房子,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们??”
话说这气垫床便宜是便宜,而且舒服是舒服,唯一的缺点是睡久了之后,不管你怎么爱惜,都会有些漏气,张妍和言希倩买的是双人床,这两个人的重量,又加快了这漏气的过程,虽然后来丁大鹏来了,言希倩就睡到他那张新床上去了,但她们那张老的气垫床还是气漏得张妍每天都叫苦连天。
有一天这几朵花照例捧着咖啡,在学校大厅开例会,坐着聊天的时候,张妍抓住王妙的手猛掐说,“救命啊。”
王妙问怎么了。
张妍说:“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恶梦啊,梦到自己在游泳池里溺水!!”
于婷鬼笑说,“大姐缺少滋润,像花儿需要水一样,连作梦都梦到溺水。”
“你个头,”张妍一巴掌打了过去,“我的气垫床漏气,每天晚上打得满满的,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在那气垫床里整个动弹不行啊!!”
言希倩也叹气,“我也惨啊,丁大鹏重,我们一起睡的时候,那床他那边的部分深深凹陷,我那边高高鼓起,我整个人就是斜着睡,早上起来都感觉晕头转向。”
那边于婷和张妍两个人挤一张不大的床,也是苦不堪言。
“妈的,真怀念国内的席梦思啊!!”其他人全都大声的叫了起来。
只有王妙一个人没作声,只有她有一张算是正正规规的床,而且上面还铺了张席梦思,硬度适中,宽度有余,睡得那是相当的舒服,但面对这些疯狂的女人,她什么都不敢炫耀啊,只怕当了她们发泄情绪的牺牲品。
因为王妙和唐靓两个人的厨艺实在不精,也就经常的放着那大好的房子不呆,偏往张妍言希倩家跑,她家人多,有牌打,还有张妍的好手艺享受,挤在一起吃饭聊天喝红酒说良心话。而何佳和于婷这两人和韩硕也是住得其乐融融,倒是不常往这边跑了。
期末考全面铺开后,口语,对话,单词,语法全部排山倒海一样的压了过来,一时间,大家都好像是喝了鸡血一般,就连王妙这个平时只有受到刺激才会看书的人也精神抖擞起来,上图书馆,借笔记,抄重点,晚上在家猛K书本,恨不得搞得机器猫的面包把那书全印上去吃掉就好。
正在大家精神极度拉伸的时候,中国非典了。
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想到有这么严重。王妙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曾听老妈说起过,说是流行感冒,刚开始的阶段,说是,长沙的板蓝根冲剂都卖疯了,药店都没有存货了,醋也奇缺,王妙妈说她找了一熟人开后门买了一百包板蓝根二十瓶醋放在家里。
王妙跟其他人一说,她们也都说自己家的人也在做同样的事,说完还没心没肺的笑,说是中国人真是没有安全感,一点感冒就买这么些板蓝根和醋放在家里存着,要放在法国哪有这种事情啊。还不是没有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给闹的。
后来听说连机场都戒严了,去中国的航班都取消了,从中国出来的都得隔离了,这才觉得事情变得有些严重。
最后,就连在法国的电视台也能够每天看到中国的非典,说是死了多少多少人,政府官员又如何的完乎职守什么的。这些事情在法国的中国留学生们听得觉得惊异不已,真正打电话回去也没觉得有多严重,不知道是家里的人故意隐瞒还是传媒夸大事实,或者说长沙并不是重疫区,这群人在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在长沙的亲人们在电话里的口气还挺平和的,说是只是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套着口罩是没错,养的鸡如果有病都得送到防疫站,没病的都得打针,而且也没有人出去吃饭等等,但并没有听说身边有亲人死亡。
她们因为不能回去也不能完全了解国内的情况,心里到底有些悬,提心掉胆的。
有一天晚上,王妙正跟唐靓坐在阳台上讨论关于非典的问题,张妍突然打电话来,怒气冲天。
“妈的,气死我啦!!!!”
王妙问她怎么了,张妍说,那段时间她想要好好锻炼口语啊,所以,也就经常答应那会讲中文的男生的约会,见个面,喝个咖啡,然后聊聊天什么的,结果一天晚上都快半夜了,那男生猛发短信,一定要她出去,没办法,言希倩陪着张妍过去一看,那小子喝多了,正在城堡附近的酒吧里呢,看到张妍,扑过来就吻,张妍推了几次把他推开后,倒把他给惹恼了,口里居然用中文丢了一句,装什么清纯啊!!又猛扑过来把张妍摁在墙上就强吻。
王妙一听火就冒上来了,连声问道,“那后来呢。”
张妍说她气得快昏了过去,突然又笑了起来,“老四,没看出来,老三平时斯斯文文的样子,当时冲上去就对那男生拳打脚踢。”
王妙想起言希倩拳打脚踢,那该是多么搞笑的画面,不由得也笑了,又问,“后来呢??”
“后来,我什么话都没说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结果你猜他对我说什么???”张妍问。
“他说什么??”
“他说你现在装什么干净啊!!中国人都脏巴拉几的,所以才会有非典。”张妍叫着。
“QUOI??”王妙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他凭什么这么说??”
“他还说中国人什么都吃,身体里肮脏得要命。”张妍继续说,“我跟言希倩都被气死了。”
王妙拿着电话半天不说话,唐靓问,“猪,你鬼上身了?”
王妙冲电话里喊,“张妍,不管怎么样,我要去把那小子打一顿。你说怎么联系他吧,约个时间地点。”
张妍在那边停住了半天,说了句,“算了,王妙,能起到什么作用,打了他一个,还有五千五百万的法国人。”
“有这么污辱人的吗??法国人把自己当什么??你不是还要嫁那个法国人吗?”王妙气得浑身发抖:“看看,这就是你要嫁的法国人!”
“王妙,你别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这种人啊。我也是气不过才打电话给你的,你现在挤兑我又有什么用!!”张妍也气得不行。
挂了电话,王妙呆了半天才把自己重新丢进了凳子。
“你怎么了。“唐靓问。
“唐靓,我们为什么要出国啊??”王妙喃喃的问,“是来找羞辱的吗??”
他问发生了什么事,王妙把张妍的事跟他说了,唐靓看了王妙紧锁的眉头,说了句,“哎呀,得了,你也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有这么严重吗?也别因为个别人的一句话而抹杀了所有人啊。没有任何一件好事会赢得所有人的称赞也没有任何一件坏事会得到所有人的理解,能够接受批评,也就能够学会进步。中国本来就有些地方不太干净,不太卫生。”
王妙转过头来看着他。“你说什么,这是关系到国格的事情,你说得这么轻松?”
“你每天端得这么严重干嘛,但凡是讲中国的一个不好,你就像是非要跟人拼命一样,你以为你那是爱国,其实那是虚荣。”唐靓鄙视的看了王妙一眼。
“啊。。。。”王妙倒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由得愣了。
“你也知道,人无完人,国也不可能有完美的国家,不能说中国是你的祖国,别人就不能对他说一个不好啊,你都出国了,境界怎么还那么低!”
王妙突然觉得唐靓在她的心间开了一扇窗户,那些不好的感觉通通都随着那窗户流了出去。
“法国人是世界上最会自我批评的国家,看他们的电视也能体会到,居然有一个节目是专门嘲笑自己的国家领导人和一些明星而设的。批评没什么不好,这是面镜子,可以让我们看清自己,看清自己才会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学会自嘲之后心胸会变得宽广。而且法国人根本不在意你对他的国家的言论,因为人家足够强大,所以你再说,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王妙再一次看了看唐靓,感觉有一种不一样的心情在心里荡漾着。
“而对于个别像那个法国人那样的恶言中伤,就当被恶狗咬了,我们是人,狗咬了我们,我们没有必要也去咬狗啊。”唐靓看着王妙说。
王妙终于笑了,也是,被狗咬了,难不成还去咬狗吗?
唐靓冲她笑了笑,“为这样的事气坏身子,不值得。”
王妙看着唐靓的侧面,突然觉得他越来越帅,这邻座衰哥,学新闻的就是不一样,视野开阔,心界高远,有文化就是有文化,讲的话都不同反响。
王妙把唐靓的话跟张妍说了后张妍感叹道,“有道理有道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都觉得自己的心胸开阔了许多。”
“我考,你的胸就别再阔了!”王妙瞪着张妍的胸摇了摇头,结果当然是换来重重的一巴掌。
“走吧,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对得起我们来法国的机会啊。”王妙拖着张妍往图书馆跑。
张妍的眼睛都瞪得像铜铃般大对王妙说,“你吃错药了吧。”
其实王妙心里觉得,跟唐靓的文化水平差异太大,让她很有些羞愧。
她俩跑到图书馆里看书,看了一下午的书后,王妙感觉头都快炸了,看来想跟唐靓在同一起跑线上是不太可能的吧,想到这里王妙马上起身找了本漫画回到位置上对张妍小声的说,“我们这是在搞脑细胞自杀啊,我的妈啊,还是看看漫画放松一下吧。”
张妍正在补一些笔记,不知道王妙的心路历程,一听这话,只热烈的回应道,“就是啊,唉,现在我们都弄成这样了,进了专业怎么办啊,会不会真被逼得自杀啊?”
这两人正小声聊天呢,听得对面的桌子那椅子被人用力一拖,发出咯吱一声响,把那边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两个抬起头来,王妙只感觉张妍的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用力捏着。
抬眼望去,对面居然是一个天神般的人物,只觉得耀眼无比啊,那天正好是阳光灿烂,那法国男生一头半长的金发蓬蓬松松的搭拉了下来,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灿烂的让人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那流海下面一双眼睛碧蓝清澈,穿着件大红的T恤,衬得那双眼仿佛海水一般的清透碧蓝。一张嘴红得像是涂了口红一般,见自己的声音惊动了别人,不好意思的一笑,王妙和张妍都觉得一阵眩晕。
张妍在王妙耳边轻轻的说,“哇,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太阳神阿波罗啊?”
王妙也是被这人电得一时回不过神来,这算是她来法国这么些天,第一次见到一个她能称得上帅哥的法国人。
旁边突然多了一个帅哥,两个人明显得不自在起来,动作生硬,表情僵硬。特别是张妍,几乎手脚都有些不太自然了。
突然帅哥笑笑的冲张妍问道,“你有铅笔吗??”
张妍一惊,抬头看了看帅哥,点点头,从包包里翻出铅笑递了过去。帅哥又丢下个能杀死人的微笑。
张妍几乎都看痴了过去。王妙见她那个样子,在桌子底下做死的踢她的脚,提醒她要镇定。
张妍看那帅哥在纸上画些像火柴头似的东西,好奇心大发,突然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啊?”
那帅哥抬起头来,笑笑的说了个单词,很长,这两个人哪里听得懂,帅哥一见,笑笑的指着张妍的字典,张妍会意,点了点头,帅哥拿过去,半天翻出一个词来。“跳伞。”
“哇,”王妙和张妍捧着那字典一顿子猛看,那单词还真够长的。
“跳伞,酷哦。”张妍正对那帅哥笑笑的说,突然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个不停,张妍触电般的弹了起来,在袋子里翻手机,一边翻还一边骂,“妈的,平时都开了振动,不见一个人打我电话,偏今天忘了开振动,偏偏就有人打电话。”
旁边的男生也笑笑的看着张妍那一幅狼狈的样子。宽容的又笑了笑,张妍一见,几乎都要被电得摇摇欲坠,拿着手机往外面走去,一边悄悄的冲王妙说,“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可以杀人啊??”
“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王妙想起前不久那法国人的强吻事件,小声的提醒。
张妍急急的跑了出去接电话,那阿波罗同志则坐下来,拿了本书看了看,末了,冲王妙笑了笑,然后居然拿起张妍的字典翻了起来,王妙一看这鬼子热情得很,心里纳闷,字典有什么好看的??只见他边看字典边在手边的纸上比比画画的,认真无比。
张妍半天才回来,对王妙说,“走吧,于婷和何佳两个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吵起来了。”
两人正收拾东西呢,那边帅哥笑笑的举了张纸在张妍的面前,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写了********字,“散步。”
看得出来是阿波罗同学用画的画出来的,不仅大得离谱,而且散字真散得到处都是。
旁边还写了个ERIC,想必是他的名字。
王妙一见就笑出声来了,又不忘称赞了一句,“写得不错。”
张妍一时脸都红了,愣了半天,才说,“我现在有些事,留个电话给你吧。”说完,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了阿波罗同志,然后拉着王妙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哇,大帅哥。”张妍叫了一句。
“杀伤力十级。”王妙也跟着叫了一句。
两色女对视笑笑,这才奔何佳她们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