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苏锦好笑地看着边浇花边哼着歌的康漠:“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哼这歌?”
“好歌啊,这词写得多好?”康漠笑嘻嘻地把苏锦揽进怀里,“要不是这歌点醒了我,哪有我现在的快活你说是不是?”苏锦依偎在康漠温暖的怀里,抿着嘴笑着点点头。两个人沐浴在冬日的第一缕晨光里,静谧的天地里只剩下康漠深情地哼唱声。
“阿漠,赶紧吃早餐,今天要买好多东西、哎哟——”宋越茗抚着被母亲拍红的手掌直呼痛,“妈你干嘛那么用力的打我!你看,都红了!”
“啊哟,你真没眼力劲。”吴老太懊恼地又拍了女儿一记,“人家小两口好容易在一起亲热亲热,你非冒出来煞风景!”
宋越茗不以为然地道:“有大半辈子时间给他们抱呢,不差这一会!”说完又伸出头去叫到:“阿漠快点!明天就过年了时间赶得很呢!”
苏锦终于挣脱了康漠的怀抱,看见几个老人都站在窗台那看着自己直乐呵,脸上臊得厉害,只能悄悄拧了一下作怪的康漠出出气。
跟着老太太们在商场里转了一整天把过年的年货都准备好了。苏锦拿着准备带回后溪的年货回了自己家,明天一早她得跟小菲一起赶车回老家过年。
康漠前脚把苏锦和小菲送到汽车站,谭悦后脚抱着梅子火烧火燎地追了过来:“苏锦,得麻烦你一件事了!”苏锦看见穿着睡衣踩着拖鞋顶着鸟窝头狼狈不堪的谭悦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从谭悦呼啦啦一大堆咒骂的话语中苏锦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苏锦她们刚出门,梅子她奶奶就找了过来说要把梅子带走!
前段时间唐汉中出了意外,今后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而那个女人在唐汉中出事之后就卷了财物跑了。找到人的时候她已经把唐家的“宝贝”给打掉了——因为唐汉中的抗拒他们一直没结婚,后来那女的B超照出来怀的是个女孩,她看见唐汉中她妈一脸的嫌弃干脆打掉重新找别人结婚。唐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唐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直嚷着唐家要绝后了。
这些事谭悦曾当笑话说给苏锦他们听过。只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唐老太太竟然又想起自己还有个孙女来了。今天早上那唐老太太呼啦啦带着七八号人赶了过来,正好在楼下遇到了带着梅子正要出去买菜的谭妈妈,差点被她把梅子抢走。幸亏谭悦在楼上看见了马上冲了下去。
“老虔婆当初嫌我们梅子是女孩,如今生不了儿子了又来抢!”谭悦叉着腰咒骂不已。“如今正在那闹着呢,我趁他们不注意就带着梅子跑出来了。我想托你把梅子带回老家藏起来,他们人太多了我怕梅子真被他们抢走。”
小菲抱起哭泣不止的梅子愤慨地道:“悦悦姐你放心!我帮你带着梅子!”
“那就拜托了,我得赶紧回去。我怕我妈和秋在他们手底下吃亏!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去接梅子!梅子身上的包里有钱需要什么你们只管花那钱买去!”谭悦说完又匆匆扭头就跑。
“康漠你快跟过去!帮她们看看,别叫她们吃亏!”苏锦忙叫康漠追上去,真担心谭悦她们在那些人手底下吃亏,康漠急忙追了过去。
苏锦看着康漠的车从面前开过,便买了票上车。回后溪之后姑婆和大姨他们知道了这事唏嘘不已。大姨抱着哭红了眼睛的梅子叹息到:“真没见识过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可怜了这孩子。梅子不哭,跟婆婆去玩好不好?我们这里有好多跟梅子一样的小朋友哦。”边说边抱着梅子去了对门,那家有个小孙女叫小廉,跟梅子差不多大,是这一带这般大孩子的头头。很快梅子就跟在小廉身后跑上跑下,笑着到处穿门过户找小朋友玩去了。
唐家人在谭秋那闹腾了三天,这三天小菲也真的走哪都带着梅子。苏锦发现这丫头竟很有孩子缘,就只见她屁股后头总跟着一串小萝卜头。看她细心给孩子们分糖、调解谁揪了谁谁的小辫等等小小纠纷,苏锦不禁微笑。
初三这天,是约定好康漠来提亲的日子。傍晚时分,正领着一帮孩子在门口玩的小菲远远的看见康漠的车开过来就叫起来:“奶奶,我小姨父来啦!”早就坐立不安地在院子里转悠的大姨连忙出来看,确认是康漠的车子后便把蹲在院门前的一堆萝卜头都轰了起来:“都回家吃饭去!”
宋越茗远远的看见那一排排跟自己家别墅不相上下的小楼连连点头:“苏锦她们这环境挺不错的呀。”
搭顺风车过来接梅子的谭悦闻言得意的笑了。这头开得不错,看她一会还盛气凌人得起来不!话说,谭悦好像对宋越茗的印象不是很好,总觉得她是个刁钻刻薄的人,理由是“她下巴太尖,嘴唇太薄”。
把车停好,康漠手心开始冒汗。谭悦看见他频频深呼吸的样子不由偷笑,跳下车就跑进屋去了,看见正从厨房里出来的苏锦拉着她狂笑了一通:“没想到面上冷酷内里洒脱的康漠也有紧张得直冒汗的时候!又不是第一次来。”苏锦嗔了她一下,快步向院门走去。
尽管事前已经得到康漠的提醒,但宋越茗还是被呼啦啦涌出的一大群人吓了一跳。这还真是个大家族啊!苏锦上前,给端着架子矜持笑着的大姨介绍着:“这位是康漠的干妈,康漠从小跟着她长大的。”又对宋越茗道:“这是我大姨。”
两人得体但不乏热情地寒暄了几句,大姨便将宋越茗往屋里引,康漠拎着礼物紧跟其后。苏锦悄悄打量了他一下,看见他额见果然隐见汗渍不由撇开脸偷笑了一番。
姑婆八十岁了,可还是耳聪目明口齿清晰,坚持由自己出面为苏锦定下婚事。小菲扶着苏锦她姑婆颤颤巍巍地在主座上坐下,大姨便分主次与宋越茗坐下了,康漠与苏锦分别在两家家长下手坐好。其余人便都自己找位子坐了下来,吵吵闹闹的小孩子们都被赶出了客厅。
姑婆咳嗽一声,闹哄哄的客厅立马安静了下来。姑婆笑着对宋越茗朗声道:“阿柒是我一手带大的。她是个好孩子,待人和善,孝顺,性子顶好。配你们家孩子不委屈。”大姨闻言心里偷偷笑了两声,哪有人一上来先这么夸自家孩子的?只是看宋越茗脸上丝毫没有不悦大姨还是悄悄点了点头。姑婆又接着说:“只这孩子有一点不太行,她厨活不好,还得亲家费心好好调教调教。”
宋越茗也笑了:“我看苏锦很好了,她蒸鸡蛋羹的手艺就很不错,做饭的活有保姆呢。”心下却偷偷嘀咕,我自家还不会做饭呢,哪能要求别人一定要会啊!
姑婆对宋越茗的回答很满意,于是便将他们苏家祖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从自己的道台祖父那里说起,三言两语把苏家曾经的辉煌说了一遍。宋越茗对这个家族的历史有了简单的了解,知道这是个有底蕴的家庭,只是由于一些众所周知无法抗拒的原因在近代逐渐衰落下来,苏锦竟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名嫡系子孙。
宋越茗便简单的将康漠父祖那边介绍了一遍,着重的介绍了康漠的外祖家。姑婆便知道今后苏锦更多的需要与外祖家的亲戚来往。听说这边的亲戚也都是隔房的远亲,大姨又悄悄在心里点了点头,还是人口简单点好啊!
康漠看情况见缝插针的说明了自己要把干妈当亲妈来奉养的事。宋越茗笑着说:“这孩子从十岁开始就跟着我,我也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孩子来教养的,他有这份孝心我很高兴了。我也不会非要跟着他们过,我自己有房有车,也请得起保姆。只是希望老了他们能常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就行。”姑婆却道:“知道孝顺的才是好孩子呐,亲家尽管跟他们一起过吧!您看,我这女儿女婿孝顺,所以我才能活到八十岁呢!孩子们心里也高兴。”大姨笑着道:“是,妈您尽管活得更长久一些,让我到八十岁还能伺候您才好呢!”周围坐着的孙辈们听见也连连附和。宋越茗感受着这其乐融融的氛围,想起自己的老母亲,心下微微感动。
这次会面很顺利的把两人的婚期给定了下来。在康漠的频频咳嗽下,婚礼还是定在了三月的最后一天,农历三月初十,星期六,宜嫁娶。在干妈的催促下康漠没办法,只得打电话给经营婚庆公司的哥们夏英歌,询问那天他们公司的大型礼堂有空闲么。康漠很失望的得到了“有空”的回答,心里捶胸顿足自己竟没想起提前跟那家伙串好词,尽快举行婚礼的愿望就这么泡汤了!
康漠为什么那么急着想办婚礼?寒冬夜里孤枕难眠啊!苏锦趁爷爷奶奶这次来的机会把他扫地出门了,她把他的行李全都打包送到干妈家,说什么都不肯让他搬回去。更过分的是苏锦还打算遵循旧俗,从订婚直到举行婚礼前都不再跟他见面!这就是三个月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