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真是匪夷所思啊~”十三叔若有所思的说,“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见识。不过,你这小娃娃怎么会知道的呢?”
我站了起来,难以名状的幸福感包裹着我,夹杂着神奇和未知,但是我又觉得好象忽略了什么,只是这小小的疑问不及推敲就被铺天盖地的喜悦掩埋了。
十三叔也跟着站起来好奇的看着我,我一把抱住他又笑又跳,嘴里兴奋地说着,“太好了,太好了。”
“哎,你这娃娃,这,是怎么了?我说完了,该你了。”
我用最短的时间跟他讲了微量元素,然后迫不及待的跑去做饭了,因为我实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当一个人真正思考的时候那不及推敲的疑问浮了上来,为什么他会说梦见呢?他对我的名字无动于衷,索茗不会用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长出那么长的头发,他只是长得象吗?他怎么会梦到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我颓然的靠着门柱滑坐下来,一样没有答案,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却又是空的,还是空的。
这顿饭难得吃的安静,索茗本来话就不多,十三叔不明白我为什么刚刚还欢欣跳跃的转眼象个怨妇一样,南疆扒上两口饭瞄我一眼见我面色不善也没多话,不是我故意制造低气压,实在是狂喜后的打击真真抽丝剥茧,我不想说话,没劲儿说话。
吃完饭坐在院子里呆呆的,天也好象我的心情一样灰蒙蒙的一片,含着水气的云压得低低的,好象一伸手就能攥住一使劲就能捏出水来,风在云的压迫下也只能低空呜咽,在院子的上方转了一个圈,尾梢扫过枝头的木芙蓉,一阵抖动,花瓣随着落叶一起舞动盘旋。。。
“咳,女娃娃,你说的那个钙,铁,锌什么的,我没记住啊,你看你。。。”
我满脸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他马上住了嘴,摸摸头坐在我的身边,“咳,那个,其实呢这个世上有很多搞不懂的东西,有的让人痴迷,有的让人疑惑,有的让人生厌,有的让人贪婪,有好的,有坏的,有人不理解我对医术的狂热,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为了权力就一定要骨肉相残,可是日子还是这样的过着,你可以选择执着的追寻答案或者舍弃疑惑自由新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烦恼着什么,但是,关键,在于你的态度。”
十三叔的不知所云却在最后一句话上点醒了我,关键在于你的态度。是啊,我还有执着的动力不是嘛。
“十三叔,你说态度是最主要的对吗?点头。
“那么,执着也是态度的一种对吗?用力点头。
“那就好,我执着一件事很久了,有你的支持,我今天一定会办成。”张嘴中。。。
鎏金大字龙飞凤舞“德馨居”,我挂好牌匾后退几步满意的点点头,十三叔欲哭无泪,“我又不叫什么德馨,为什么换我的匾?”
“谁规定叫什么就得挂什么啊?”我冲着出门来的索茗挥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牌匾代表着一个建筑的灵魂所在,你原来的名字只能代表你,却不能突出你,笨老头,我在帮你呢。”
一旁看着的南疆忍不住插嘴,“又在夸夸其谈,怎么个突出,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不满的撇他一眼,“别总把自己当根葱,没人拿你炝锅。”
索茗轻带着一点娇纵小孩子的笑说,“蓝公子,此匾何解呢?”
我沉溺在深海幽黑的眸子里,无比心醉,那里的包容,那里的宠溺只为我一个人散发光彩,与索茗一起读书一起温习时的场景一起在简陋小屋高声吟诵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眼神胶着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愿生生世世地老天荒永不分离。
“好诗好诗,哈哈德馨居,哎,那个,谁是孔子?诸葛庐,子云亭是个啥?地方吗?在哪儿?哎,女娃娃跟你说话呢,你看什么。。。。。。咳,木头,咱俩把这个匾可以扔了,你快走,堵在这儿干嘛,没你事,赶紧走。”
十三叔拉着欲用身躯挡住索茗免得被我这色女吃干抹净的南疆亦步亦趋的进了屋,回头还给我竖了个大拇指,晕,是赞诗做的好,还是鼓励我在大门口继续和他的言儿对视下去。
索茗缓缓道出,“蓝索文才,让人佩服。”
我有点不好意思,冒名顶替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干吧。
匾额事后,意外的发现南疆哼我的频率降低了,索茗和我说笑的次数升高了,十三叔学习的热情高涨了。
马足之****和高乐峼相约西门驰马道。
十三叔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索茗要静养苏姨娘要去酒楼,我带上蠢蠢欲动的巧秀出发了。
比赛的马头天晚上都已送到马场自家的马圈,一路上都是兴高采烈的人们攀谈着,鼓嗓着。一个个鲜衣怒马,义气勃发,高二公子低眉丧眼的走在我的旁边咀嚼着我送他的两个字,“不急,不急,怎么不急,你当然不急。。。。”
特权阶级的确好处大大,看台中间专门辟出的贵宾席,满座皆是皇亲贵戚,达官贵人,我和巧秀扮做高乐峼的小厮跟在他的身后,这样的身份可不能随便乱瞧,虽然我很有心这么做。
“爹爹。”高乐峼走到一人面前揖礼唤到,我从他身后微微探头望去,眘偑冠一丝不苟,面容严肃,轻一点头的那人就是当今丞相高是也,这爷儿俩真有几分象呢。
“高丞相。”一声唤将我们的视线全部转移过去,太子和二皇子一起过来,众人忙施礼。
因为知道太子中毒的事情,从最初对这个温和之人有些好感之外还对他多了一些怜悯。他总是温和的说着话,不象索茗的清冷不象裔擎苍的跋扈,永远有着跳身世外的了然,“父皇不喜杂闹,今年仍是本王主持马足一事。”高丞相忙道,“太子费心了。”
“我可听说了,’太子冲身丞相身侧的高乐峼笑着说,“高丞相和高公子有个约定,马足折冠,喜事登门啊。”
“呃,戏言,戏言。”高丞相老脸一红,心里暗骂小兔崽子非要聚个青楼女子,老子的脸都叫你丢尽了,这回看你还不死心。
“如此,我们静候佳音了。”太子看出丞相的尴尬呵呵一笑,随着引路太监就了座。
我抬眼瞄的功夫不想又对上了那双眼睛,冰冷,睥睨,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就奇了怪了,怎么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象是瞧不起,鄙夷,比南疆还甚之,我没招过他啊,难道是这身子原来的主人?想不明白。
马足还真是一项全**动,有钱的没有钱的,有马的没马的,个个象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开场先是马术表演,英姿飒爽的骑手在高头大马上倒立腾空翻转侧贴,灵活的在马肚下钻出钻去,玩得那个心跳,引得看台及周围一阵阵哄雷叫好声,正式比赛前的热身赛花样百出精彩纷呈将人们的激情热焰拨得一浪高似一浪。
临近正式比赛之际我俯身在高乐峼头边耳语。等我说完,他诧异的盯着我,那发出的信息是:“这样也成?”我得意的点点头。他姿势缓慢的转过头去吩咐牵马的执赛官,巧秀扽扽我,有点紧张的看着我,说实话周围人的气场都很大,我都有点涩手涩脚的,何况是她。我朝她笑笑意志满满的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正式比赛的号角吹响,人群中短暂的安寂后一阵振聋发聩的叫好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十匹高头大马齐齐亮相。正式的比赛分三场和春秋的赛制相同,马分上中下三等,赢得二场的人就能夺得马足头冠,例年马足的头冠均由二皇子裔擎苍所揽,三场三胜,所以当时高乐峼买了紫闪以后也只盼着能赢个一场就很了不起了,让他得足冠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谁也没规定一定要三场都赢才行啊,能让他赢两场不就得了。
孙膑赛马就是用下等马对上等马,中等马对下等马,上等马对中等马,所以说剽窃这事是屡禁不止,实在是不用费脑又能取得理想成绩的最佳捷径,呵呵呵。
第一局是下等马的比赛,高乐峼派出中等马果然赢了一局,第二局是中等马比赛,高乐峼派出了紫闪,阳光下的紫闪油光锃亮,膘肥体健,昂首阔步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果然奔跑中的紫闪马踏飞燕,一路领先,踏破终点线后摆头摇尾不可一世。只是人群中雷鸣般的热潮也没能盖住看台上的超低气压,不用瞧,裔擎苍的脸一定臭到极点,高丞相的脸一定黑到极点,大局已定,第三局也就是个表演赛了。
高乐峼一把拉着我的胳膊上晃下晃情不自禁的喊着:“蓝索,我赢啦,啊哈哈,我赢啦我赢啦。”疯魔了一样。
大会庆典过后还会有个小型聚餐,其实就是那些有钱有权的公子哥一起搞了个小型partty,庆祝当年马足冠主。今年的party开在太子家。
那种场合我本来是怎么也不肯去的,一帮有钱人装腔作势吃吃喝喝的我永远也适应不了,高乐峼软磨硬泡非要拉我去,他说你这乡下土豹子这么好的见世面的机会你怎么能不去呢,我说我一会儿是你小弟一会儿是你小厮的你以为我是百变金刚么?结果就在“什么是百变金刚”的无休止问句中我无奈的被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