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晚自习的时候,曾阿牛做出了他一生中又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梦中,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的故事启发了他。于是,曾阿牛毅然决然的找到了班主任老夏。
“夏老师,我现在的情绪和身体状态都非常差,我想回家一边静养,一边复习,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脸色苍白的曾阿牛一边说着,一边剧烈的咳嗽着。
老夏咋一听,本想劝阿牛还是留在学校复习的好。毕竟,眼下已然是最后冲刺了。可一看到曾阿牛那病怏怏的模样,再加上他在小高考中的确有过神勇的发挥,班主任权衡利弊之后,不想曾阿牛在最后关头因为身体原因而在高考中发挥失常。
冥冥中,对于阿牛同学,老夏还是有一定的信心。这股信心来自于下半学期,曾阿牛在二月到四月表现出了极为出色的战斗力。想到这,老夏便同意道:“也好,那你赶紧回去把身体养好。高考之前,你就在家好好努力吧。”
到了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刻,如果是哪个成绩一般的学生在此时向老夏提出回家复习的要求,那必然只会得到一番臭骂。可曾阿牛不同,在老夏的心里,在这高中三年绝大多数的时候,曾阿牛都是特别优秀的一个人。听话,守纪律,从不给她惹麻烦。
所以这一次,老夏答应的还算痛快。
离开教师办公室的时候,曾阿牛瞬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解脱,仿佛他与这19班之间的关系在此刻已经基本划上了句号。在这剩下的日子里,他只需静静等待高考的到来,不用再去考虑任何的人际关系。
“留得青山在,不拍没柴烧。先回家休整,把身体恢复好!”,曾阿牛心里默念着,却又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踉踉跄跄的回到了教室。
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曾阿牛将他的决定悄悄的告诉了旁边的猩猩。猩猩一听,神色突然黯淡,有些难过。
“河马,保重身体啊!”
“猩猩,就剩十几天了,你也好好学习一把吧。这是高中最后的岁月了,不要留下遗憾。”曾阿牛叹了口气,抬头再次看了看教室里那些埋头做题的身影。当他忍不住看向萍的时候,两行冰冷的泪水划过了他的脸颊。
“高考,为了你,我曾阿牛已经失去了所有。可是,为了胜利,我必须要放弃爱。因为,我不能让这十二年的努力化为灰烬。高考,我曾阿牛一定要吃了你!”。黑色的夜里,曾阿牛露出了一股令人畏惧的憎恶表情。
一旁的猩猩听到这话,浑身哆嗦了一下,觉得此时的曾阿牛是那样的令人陌生。
当晚,曾阿牛的母亲从电话中知道了曾阿牛的决定。第二天,怒气冲冲的她急匆匆的请了假,来到北充市,准备好好教训她的宝贝儿子。只不过,在她进门之后,看见曾阿牛的外婆正替阿牛刮痧拔火罐,心一下子就软了。
“你这孩子,病了这么长时间还硬挺。给我先好好休息两天,把身体养好。高考没考上也没关系,妈养你就是!”,曾阿牛的母亲如是说道。
一听这话,躺在床上发着低烧的曾阿牛笑了笑,神色淡然的说道:“瞧你说的,咱随便乱考,二本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你就放心吧。”
“放心?”,曾阿牛的母亲此时放的下心才怪呢。都到这个节骨眼,却出了这样的状况。不过,到了下午的时候,似乎是刮痧和拔火罐起到了超凡的作用,曾阿牛同学的低烧不仅退了。而且,他一下子感到自己的喉咙还有其他的零部件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嗯,那是久违的健康的感觉,一种很让人舒服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维持了极为短暂的时间。下一秒,当曾阿牛起床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他还是明显感到了身体的极度虚弱。这倒是正常的事,都他妈病了这么久,不软才怪呢。
吃晚饭的时候,曾阿牛一边嚼着香喷喷的饭菜,一边扭头看着久违的新闻联播。
“还是老样子,祖国繁荣昌盛,国外水深火热。”,看着本来很无聊的新闻,曾阿牛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因为,这是自高三以来,头一回整个一天都没有学习。而这一天不学的痛快反而让曾阿牛的脑袋一下子舒服和清醒了不少。
随后的几天里,阿牛的母亲算是彻底放心了。因为他的宝贝儿子出人意料的表现出了强大的心里素质。此时已是五月下旬,离高考只剩半月,却也正好是NBA东西部决赛的时间。由于我们的曾阿牛同学是个狂热的NBA球迷,自97年开始便一致关注。再加上潜意识里,曾阿牛觉得放松自己才能更好的面对高考。于是乎,我们勤奋好学的曾阿牛每天上午不是看西部决赛,就是看东部决赛。科比斗甜瓜,魔兽对詹皇,日子好不快活!
当然,到了下午和晚上,阿牛同学还是会认真的看看书,做做题。只不过一到下午六点,这货居然会打开中央一台的大风车,吃着玉米,美滋滋的看一集喜洋洋和灰太狼。
曾阿牛的母亲一看,都快火烧眉毛了,儿子还能如此淡定,便知他已彻底缓了过来。五天之后的周一,阿牛的母亲又回去安心工作了。
的确,让曾阿牛都没想到的是,回家复习的效果如此之好。由于眼不见心静,再加上NBA球赛带给他的激励。阿牛一下子恢复了巅峰时期的沉着冷静,做题的感觉也在数日之后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日子过的真爽啊!我草,魔兽太牛逼了,加时赛连得十分。这下子,东决也打完了。阿尔斯通这个家伙运气真好,从火箭转到魔术,一下子就进总决赛了。可惜啊,姚明报销了。总决赛还得等好几天呢。”,看着詹姆斯落寞的表情,曾阿牛意犹未尽的关掉了电视机,拿起一套理综习题,认真的做了起来.....
就在阿牛身心恢复良好的时候,6月3日,老夏突然给曾阿牛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到学校来,进行高考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还有4天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虽然不太想去,但肯定有些考前的准备工作嘛。要理解,理解啊。”,曾阿牛自言自语,内心却不怎么想回到那个让他痛苦了差不多快一年的地方。
不过,曾阿牛心里明白,他学生时代最后的战役,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