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西亚在一个晴朗的清晨来到洛西恩,那个如同传说般的城堡让她惊叹不已,亚德里恩陪着她站在城堡前面,看着洛西恩在消散的雾气中逐渐显露出来。
他们骑着马慢慢穿过开满鲜花的小径,绿油油的树叶落下一滴滴露水,初起的太阳给万物罩上一层浅金色的光辉。一个人站在路边,静静地等着他们走近。
“莉雅.莫奈?”亚德里恩诧异地看着那个人说。
莉雅微笑着看他们,“真巧!昨天晚上天气不错,到处走了走,没想到走得这么远。”她迷离地看着前面的野花,赞道,“真好看,走远点可真值。”她扔下两人,慢悠悠地跑到一边欣赏那些新开的花儿。
“她是谁?”特西亚悄悄问道。
“莉雅.莫奈,”亚德里恩回答,“月石的持有者,你的同伴。”
特西亚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月石”两个字拉了过去。她就是月石的持有者,那个传言里最强大的女法师,神秘的出身,莫测的言行,但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看也像一个迷糊的贵族少女,矜持、单纯而又带着一丝疏离感。
“你感到很奇怪吗?”一个轻微的声音传入耳里,而莉雅就站在她眼前,特西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来到莉雅身边。
“你真的月石的持有者?”特西亚强压下心头的震惊,问道。
“你不相信?”
“不是的,”特西亚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天际,“你不像传说中那么老,有人告诉我你已经几百岁了。”
莉雅微笑不语,拉着特西亚的手朝城堡走去。“是啊,不过我是一个法师,有的是办法保持容颜不老,何况我所拥有的能力是与生命有关的。”
“所以他们说你能复活死人也是真的咯?”特西亚貌似不经意地说。
“你会相信这种传言吗?”莉雅冲她笑着,“你相信,因为你有不得不信的原因。”
特西亚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有一瞬间,她觉得莉雅的眼光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刺进她的心脏,然后把她的秘密全部挖出来。
“但那需要代价,不是吗?”特西亚脸色苍白,心不在焉地绞着斗篷,“我们选择复活,死神选择祭品。”
“也不尽然。”莉雅继续往前走,“如果死者的灵魂不属于死神或者死者不想复活也没办法。”
“死者的灵魂怎么会不属于死神?”特西亚不相信地摇了摇头。
“有的人会去收集灵魂,只是因为爱好。”莉雅.莫奈轻声说,“而且灵魂刻可以来做很多事情的。”
“你不是莉雅.莫奈。”特西亚忽然停下脚步,从一开始她就该反应过来的,这种语气、这种神态只有那个人才有,莉雅.莫奈现在应该受到重重监视才对。
“聪明的女孩。”眼前的人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但特西亚知道她是谁。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特西亚既惊喜又气愤,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想来见一个人,然后有一些事要告诉你。”女人说。
“什么事?”一丝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头浮现。
女人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救不了你的朋友,艾拉的灵魂不在死神那里,或者说,她的灵魂已经彻底消亡。”
“我不信!”特西亚大声叫喊起来,“你在骗我,你说过她能救艾拉的!”
“可我也告诉了你需要的条件呀!”女人轻声说,“就算身为神灵,也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可是你的路还是要继续。”
特西亚沉默了,她木讷地站着,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久远得就像是在翻看一本历史书籍般不真实。曾经,她羡慕天空的飞鸟可以自由飞翔,等到自己或许被绑上绳子飞一段距离的时候才知道天空广大得可以让她轻而易举的迷失。她以为一切事情可以像意料那般顺利进行,她会找到月石的拥有者,用一切条件打动她,然后复活艾拉,和她一起飞向真正的天空。
这便是背叛的代价吗?她想,可惜回不了头了,已经品尝过飞翔滋味的鸟儿怎么肯老老实实回到笼子里?况且那个笼子里躺过同类的尸体,沾过同类的血液,饲养的主人不过把他们当做玩物对待。
她一直站着,直到亚德里恩找到她,提醒她时间已经晚了。
城堡里,莉雅、奈特和霍克坐在一起,窗外阳光明媚,蝴蝶蜜蜂在花间起舞,里面的气氛却犹如冬日般凛然。
“我不同意,”莉雅开口打破了僵局,“一千人的目标太大了,我对当靶子没兴趣。背信者又不是没眼睛,一堆人在他们面前他们还能找不到我们吗?”
“一群绵羊是不可能敌得过一头狼的。”奈特悠然的说,“如果你真的爱惜他们的生命的话就不要让他们去送死,没有那个觉悟就不要加入,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去照顾一群什么也不会的小孩。”
霍克思索了一会儿,揉着额头说:“那好吧,不过莉雅,你要跟着去一趟迷雾山脉。”
“为什么?”莉雅不满地大喊起来,“你们去取光之圣石和我有什么关系?”
“月石可以感应到其他圣石的地点,而目前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够用月石。”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光石在哪里了吗?”
“是的,但具体的地点我们不知道。”
“那光石的主人呢?你们不是说那人是长老会里的吗?”
“事实上,我们只找到了人没有找到圣石。”霍克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们是怎么确定那人就是圣石的拥有者的?”莉雅按捺住怒火。
“这个嘛,涉及到一些小秘密了。”霍克眨眨眼说。
于是,在正式踏上征途之前莉雅无奈地被拖到迷梦山脉寻找圣石。不过很庆幸的是她和其他人不用浪费时间跑遍整个山脉,经过多年的探索研究,长老会已经确定光石藏在迷梦山脉某处的创世神庙。他们的任务就是通过遗留下来的魔法阵进入神庙,取回圣石。
“这恐怕是我目前听到的唯一好消息了。”莉雅百无聊赖地在马车上坐着,特西亚和她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沉默不语。
“当月华在天际消散之时,黑暗也变得沉寂,混沌藉此复活。”马车在一个镇子里停了下来,一个刚给别人算好命的女巫走了过来,“要算命吗?先生们小姐们。”
“走开,我们不需要。”一个骑士粗鲁地赶走了她。
那个女巫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梦境里的呼唤便是宿命所在……梦境里的呼唤便是宿命所在……梦境里的呼唤便是宿命所在……梦境里的呼唤便是宿命所在……”
“装神弄鬼的骗子。”那个骑士不屑的吐了口口水,大声吆喝起来,“整队整队!都给我精神点!”
特西亚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女巫,有点疑惑她为什么再次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