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垂着眼没有接话,微红的脸像绽放的牡丹。
“我与你三哥五日后会面,若再这样不吃不喝,只好将你留在这里养病了。”男子扬眉说道,身旁的侍女将热好的药端到可颜面前,略微搅动散热,勺半勺药喂到她唇边,可颜张唇喝下,只因为她从来不是一个因为这样的事情弃自己身体不顾的人。
男子见她肯喝药,于是满意一笑,转身离开。
林可煜出现在紫吴城后,采风幕的人受到飞鹰派回应——望可煜公子到明都一聚。
明都,莫氏王朝的国都。
小姐在他手上,自然得屈尊前往对方的地盘。
采风一行即日起程往明都。
莫氏王朝三代统领明国已有百余年,三代君王励精图治将社稷打理得繁荣昌盛。历史便是如此,安定了许久,总会有些大事发生,比如夺权,比如篡位。
盛夏的七月,天气转热,明都一片繁荣,喧闹的街市、熙攘的人群让这个都会显得更加炎热。
可颜居住的地方似乎与这个都会隔绝开来,庄园伴山而建,树荫遮住了六月大部分热量,只余下适宜的温度,鸟语花香,空气清新,仿若温和无雨的三月,古树下的院子雅致不失大方,任何一角落都精心打理过,山中的庄园没有打破它的宁静,反而为它增添了些许生气,不知是庄园点缀了山林,还是山林衬托了庄园的脱尘。
是二皇子的风铃山别院。
外人只知二皇子嗜好文学,满腹才华,智慧超群,深得陛下赏识。这座别院是皇帝赐予他,为了奖赏他几年前在王朝文治上作出的努力和贡献。外界也传闻,若不是二皇子非长子,且母妃地位低,应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表面上是皇子的别墅,实际上却是楚飞的令一个窝点,看着是着布衣的家丁其实说不定就是武林中某个上等高手,掩饰得非常好,甚少有人知道这一点。
二皇子才高八斗,尤善水墨画,喜欢在风铃山别院内赏景作画,是天下皆知的事,可是又有几人知道,他名义上是在风铃山别院作画,事实上却不知在哪发展自己的势力。
莫子桑,明里是个人人称颂的皇子,不与其他皇子争宠,只尽自己的力量辅佐父皇,不爱名气,只爱诗书;暗地里却建立了自己的黑暗机构,甚至要吞下南北方财团。他深藏着自己的真正目的,只因时机未成熟。
此前,当朝皇帝是最大的障碍,这位皇帝励精图治,深得民心。他二皇子无机可乘。现在,皇帝身体不好,许多事情已交与太子。而太子,怎可能是他的对手。他知道,是时候行动了,只要有南北两大财团的财力支持。
很快,莫氏王朝即将覆灭,这方领土将改姓楚。
不是姓云,他虽然是云家所生,却以皇子的身份长大,虽然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长大知道云家的阴谋后,刚开始是厌恶他们,为了所谓的天下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与皇家,对云家他没有多少感情,与云家只是合作关系,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为自己取名叫楚飞,而不是云飞。
天下,决定要这天下,不是为云家,而是作为一个男人的野心。
楚飞以二皇子莫子桑的身份回到皇宫。
王妃江映水踩着碎步如彩蝶般来迎接楚飞回宫,看着自己一身华衣丽服的王妃,楚飞脑海里呈现出总是一身冷色或浅色的可颜,接着便是那张千年不化的冰雪脸,心中莫名生气起来。
皇上只有两个儿子,总想着让他们留在身边日日相见,于是皇子成亲后没有自个儿建造府邸生活,而是和王妃一同住在宫中。
楚飞扶起向他行礼的江映水,领着她一同走进自己的宫殿——程颐宫。
江映水是镇北大将军江毅的女儿,楚飞若要夺江山,还得依靠他的丈人,因此,对这位妻子不算温柔体贴但也相敬如宾。
唤侍女端来温水,王妃亲自帮二皇子净面,白如葱根的手指有意无意抚过丈夫的脸颊,低声道:“二皇子这一次又出去好几天,臣妾只身在这宫里好生想念您。”
“是吗?”楚飞一手搂住妻子纤腰,江映水顺势坐到他身上,娇嗔道:“您总在外面跑,倒将这程颐宫当作客栈了。”
女人身上的香粉味传来,浓重但不至于刺鼻,楚飞思绪飞远,想念可颜身上特有的淡淡体香。
不过才分别半日,就这样想她?楚飞对自己有些恼怒,不就是一个绝色女子吗?他楚飞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自己怀里不正坐着一个?思索间手已不安分地在江映水身上摸来摸去,夏日的衣裳本来就薄,掌间附上衣服便能感受到女子柔软的身体,楚飞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怀中的女子娇喘一声将身子贴紧楚飞。
男子吻上如雪的肌肤,没有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不是围绕在他周身无法褪去的气息,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没有要拼命将他推开。
忽然停止动作,推开身上的女子。
“怎么了?”江映水喘着气不解地问道。
留下一句“我有事要出宫”,楚飞风一般离开,驾马朝风铃山别院奔去。既然想她,既然想得到她,又何必压抑自己?
到达风铃山别院时夜已深,楚飞直接冲去可颜的住的院子。
夜色如许,蛙声阵阵,连侍女都坐在门槛边打瞌睡,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楚飞避过门,越窗而进。
屋内点着暗黄微弱的烛火,不至于太亮,也不至于让屋子过分黑暗,可颜侧身蜷着身子躺在床上,青丝如瀑泻在床边。
楚飞走近,轻抚上女子的黑发,那张让他分别不久便无休止想念的脸侧在里面,剩余的部分也被发丝遮住,忍不住伸手将挡住的发丝撩开,只是一个轻轻的动作,床上的人却有了意识,猛睁开眼睛坐起身,看到是楚飞,松一口气后问道:“你不是回宫了?怎么又来这里?”
这么不放心?连睡觉都保持这么高的警惕,他楚飞这点安全感都没有?将袍子轻轻一摆,楚飞坐到床边,丹凤眼底,邪魅的笑意丛生:“回来让你成为我的人。”
“你说什么?”
话语被淹没在炽热的吻里。
一定是她过分美丽的身子勾引了自己,一定是她胆大到敢和他对抗吸引了自己,一定是她冰冷的表情让自己好奇了,那么,占有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是不是,就可以忘记她,让她和其他女人一样成为一种战利品?一定是这样的。
楚飞不顾可颜的反抗,一手钳住她的双手,欺身而上,将她整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下,另一只手用力一扯,亵衣裂开,高耸的洁白双峰呈现在眼前,眼底燃烧起一片****,楚飞一手握住一峰用力揉捏,将令一峰含入口中吮吸。
撕心的呼喊声传入耳中,楚飞置若罔闻。
有侍女闻声进来,却看到床上压着林姑娘的人竟是主人时,便不敢说话,慌忙退出。
用力推着身上的人,却丝毫也推不动,她是堂堂林家堡的大小姐,大名鼎鼎的林可煜,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泪水冲刷着脸颊,无论多大的反抗,无论多用力的嘶喊,都没有人会来救她。
想起了云瑾,想起了那个在阳光下笑得仿若昙花的男子,想起月下吹笛引萤火虫的他,想起一招一式教自己舞剑的他,终究,是要负了他吗?
不适应的感觉传遍全身,身上的男子喘着粗气,嘴唇似吻似咬侵占着她,可颜睁大着双眼默默承受这一切,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浓厚的欲望包围着朱红的雕花床,烛影摇动,衬得一室鱼水。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终于发泄完,疲惫得趴在女子身上,没有言语,呼吸渐转平缓,竟是睡着了。
可颜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意,泪水像诗山的雨季,绵延不绝。
一个大家千金,从小就被教育贞操有多重要,忠贞有多重要。她是云瑾的妻子,却被仇人夺去是贞洁,她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面对那个看着她就如看着整个世界的男子?
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坐起身,看着楚飞,当初为何不坚持将剑留在身边,若有剑,此刻这个男子还能睡这么熟吗?这样一想,可颜起身走向房中的饰品台,没有剑,簪子也行。很快,就选中一根长长的朱雀钗,簪上的雀尾在昏暗中熠熠发光,摸摸簪子,应该可以杀他了。于是握着簪子回到床边,没有一刻犹豫,可颜挥簪刺向楚飞的脖子,银光飞烁,似一道日光闪至颈间,手腕忽然被捉住,眼看着簪子就要刺入那可恶的脖子,偏偏,在只差一毫的地方无法前进。楚飞睁开眼,细长的眼睛似在嘲笑眼前这个女子的无知:“嗯?想杀我?”说完才发现女子一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一双大眼睛红肿空洞,嘴唇艳红如滴血般惊心,浅绿色的纱衣坍塌的身上,瘦削单薄的肩膀几乎荷载不起,心中不禁一阵心疼,忘记了她刚才要杀自己,不顾一切将她搂入怀中。